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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往昔六银战1（第2页）

听闻此等言论，天武皇帝顿时几乎气的翻了白眼。原以为能打个仗，立军威扬国威，自己也好打出个“有为之君”、“十全老人”这一类的名号。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纵使一代帝王也是如此。这陆战无粮草，海战无军舰，这可怎么打啊？？！！皇帝呆坐在龙椅上，圣明殿内气氛凝重。皇帝内心深处，帝王基因在狂吠“打！打！打！一定要打！”，“夫君主者，为所欲为也”。

这时候，有一位大臣说话了，一句话打破了大殿内的宁静，也让天武皇帝脑洞大开，龙颜大悦。这位是分管财政的内阁大学士钱文元，也是最年轻的内阁大学士，以据史料推算当年也就四十出头。

钱大人一语惊四座：“启禀皇上，臣窃以为攻伐西贡国之战必须打且应立刻打，若不立刻攻打此国，我国恐将有灭顶之灾。”

皇帝被这话刺激了一下，一个莞尔小国能给我这个世界超级大国什么灭顶之灾？？有意思，得听听这个说法。

皇：“钱大人，请细说。”

钱：“皇上，诸位大人，我朝立国已有千年，一直以黄金为国库积存和战事赏赐，以白银为民间大额流通和政府日常开支，普通小民小户则使用铜钱作为日常花销。除实物金银铜币，我国还印刷纸币银票，钱票，用于民间流转支付，实物白银实际不多。自先前五百年，海陆商路皆通畅，我国因富产黄金，常年以矿产黄金购海外白银，民间流通实物银两日渐丰裕。近三百年来，有各国通商互通有无，商船队来往日密，以金银互换各类舶来商品，我国出售各类货品，海外流入白银数量甚巨，我国遂停止外售黄金。虽国内矿产黄金几近枯竭，但贸易流入之金银足矣。近一百年来，虽国内矿产黄金贫乏，但有各藩属国上贡，国库存金亦日渐充盈。国库监管曰：黄金几近满库，需要扩拆重建。”

“金银折价，国库账目账面总资产也是年年有盈。可是，皇上，诸位大人，可知我国国库白银资产多年来不见增长，部分地方府库，库存白银逐年下滑？有的地方甚至没有银子，被迫赊欠商户或向中央国库要银子？？”

“此等事我也觉着颇为奇怪。先皇帝缩减军费和政府开支，大把的银子省下来，除了海外贸易换成金子充盈国库，大部分藏富于民。这个政策确实不错，但这几年下来，国库里银子多少比以前多了点，可这民间的银子倒是越来越稀缺，甚至到了某一地区全部流通银票的地步。”闻此言，大殿内的大臣们面面相觑。

“吾行文吩咐各处按察司详查此事缘由，各处迅速恢复，曰：先为酒，今为糖，此等物强身健体，民众乐用，各行人等皆好之。”这些大臣顿时都明白这说的什么，他们都见过这东西，有的甚至常年服用。

“此物虽号称强身健体，然，若一次服用则念之，多次服用则终生难离之。且此物价格不菲只能用白银，一盒苹果糖，少则十两银，多，十五六两，二三十两。一两白银丰年可买白米四百斤，十两银方可得此一盒。民好之者，家中积累皆空。富者因此而贫，贫者则因此而盗。近年，官府斩杀之盗匪，半数多因好此物，家财散尽，良民作匪此。由此可见，物甚是毒也。”

“臣以为：此毒若流于天下多年，为害必甚巨。上应即刻行法，从严禁绝之。若任由此毒流散四方，坐视不管，不消十年，我马森帝国将遍地盗匪四处无安，官府欲征剿匪之兵则无可发军饷之银两。”

（今朝，欧美中俄，此等毒物早已是泛滥成灾。年年剿毒匪，毒匪患年年，愈演愈烈。或许是剿毒匪战略指导思想一开始就错了，以至于距离初心越来越远。战场上，对于没救的人，战友的一粒子弹是最好的治愈。我是这么想的。）

天武大帝和众位大臣听了这番话，都觉得很有道理。征得皇帝同意，钱大人派人去档案管调出最近十年的海关财政收支汇总：A57年，海关净流入白银190万两，略有入超，其他年份基本如此。A58年，净流入120万两，也是略有入超。A59年，流入35万两，基本贸易平衡。A60年，流出70万两，开始略有出超。A61年海关结算由正常贸易平衡突然转变为大幅出超，流出白银1600万两。A63年，出超进一步扩大，2600万两。A64年，这个数字猛然暴增到5700万两。A65年，继续暴涨，6500万两。而A66年的数字则是7100万两。

以上数字叠加，两亿四千万两白银流出，而帝国的实物白银总存量也就是十五亿两，实际作为货币流通的不过也就是十亿两，短短十年，居然损失掉了四分之一的流通货币和六分之一的存量白银贵金属。（参照史料考证，鸦片战争前中国国内白银存量峰值约为11.5亿两。）

圣明殿内众人顿时惊呆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如此数量的白银流出到海外，这还是在出口大量货物平衡贸易的条件下，这个小糖盒子实在是太厉害了。如果再继续放任这小苹果糖盒子泛滥，不消十年，这国就没有白银了。可这小苹果盒子是怎么放进来的呢？有大臣问，但却没人敢回答，也许是时日太久，不记得了。

天武大帝还是想起来了，当时是李浩山，就是这个老头，为了自己家族产业南洋商行能有生意作，这才引进了洋酒，继而把这个小苹果糖盒子放了进来，真是招了灾。而正是在南洋央行金钱铺路的市场推广下，这毒东西有九成销售量是在马森帝国。残酷的现实摆在那里，只有战，只有立马开战。同时，立即停止与这个西贡共和国及相关国家的一切贸易往来，国内停止销售这种小苹果盒子。

皇帝内心正在兴奋叫嚣，开战，开战，开战。可是，李浩山大人还在继续大胆推销个人观点，或者想为子侄辈后生们转移资产赢得点时间：“皇上，开战虽易，可我大军南下战之，若是败于此莞尔小国，我国之国威必崩碎一地不复存在。圣上您也将因此败难称贤君圣主……”

天武大帝怒了：“住口！你这无耻老贼！岂不知国民为你这一己之私付出何等巨大之牺牲，安敢在此饶舌，扰乱视听！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即将命归九泉之下！届时有何颜面去见先帝，见你列祖列宗。事已至此，你居然还敢在圣明殿下，众臣面前狺狺狂吠！朕从没见过你这样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来人，把这个老贼推出去，斩了！！”

“传旨，立即查禁南洋商行的一切业务，没收全部资产。”“全国内发布禁令。禁令下达到位之日，但凡有贩售此物者，斩；用此物者调酒者，或直接服用此物者，斩；无论何故，宅内藏有此物者，斩。”

随后，与这位李浩山大人有牵扯的朝臣全被停职，在职内阁大学士有九个变成了六个。

早朝风暴刚过，殿前司参军来报：启禀陛下，作战计划已拟好。

“好！”天武大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宣旨！”

…………

圣旨读罢，众将犯了愁。京军二十万大军南征，立马开拔。另有地方军三十万辅助作战任务。

天武大帝认为，西贡小国，不过一城之地，五十万大军出战，一战即可灭之。当年，有志青年隋炀帝杨广也是这样想的。这两位皇帝企图以绝对兵力优势获得决胜，然而他们却都忽略了战争中最重要的两点——指挥协调和后勤保障。

那个时代的战场，即使是最强大的将领，最多也就能统一协调调动十万人左右的部队，人太多了就没法进行有效指挥了。后勤角度，人多嘴多吃饭多，当年隋炀帝征伐高丽的百万大军就是被自己队伍吃垮的。大流士征伐希腊，曾调动过数十万军队，在后勤运输上，完全依赖海军，所以，军队必须沿着海岸线进军。看看罗马帝国疆域图，罗马军团的多数军事行动也是依赖水路运输保障物资补给的。同样，这次马森帝国军计划主力兵团沿海岸线进军，沿途舰队商船队为大军输送补给。为此，帝国军事后勤部门征调了大批商船和几乎全部的远洋舰只，拼凑了一支浩浩荡荡的军民混搭运输船队。当然，这支舰队，运货可以，打仗不行。水师参加战斗是必须的，大约二十艘中型海船组成了先遣游击舰队，奉命先行开赴西贡外海，关门打狗，截断敌军海路补给线。

…………

战争的消息随着返航商船队回到西贡。那一年，那一天，战争不可避免，曾经显赫一时的西贡共和国，那时却无助的像个卖火柴女孩，孤立，孤独，孤寂。

要开战的消息传的很快，这不是与小国开战，而是世界头号大帝国。曾经的周边友好国家开始变得敌对，以求能在胜利者那边分一杯羹。来往密切的商业伙伴开始撤资，包扩哥伦比亚制药公司在内的各国外企纷纷撤走，带走资本，带走技术人员，解散工人。西贡地区海外贸易急速下滑，城内几乎所有的国际贸易商和其他富商都在变卖资产，准备离开西贡去别处。这时的西贡共和国政府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积极行动，除了整备军备、囤积物资，外交上使出了一记绝杀——重归萨克森温莎帝国。

自助者天助之。还没等西贡共和国政府派出谈判代表团，救星居然奇迹般的从天而降！

A世纪67年6月22日，就在哥伦比亚制药公司雇佣的商船队离开后第二天，援军来了——萨克森温莎帝国远东殖民地主力舰队，12艘三级战列舰和十余艘其他辅助舰只。加上西贡海军的6艘旧三级战列舰和十余艘四级战舰，巡防舰，侦查舰，这支空前强大的海上力量足以阻断一切来自海上的进攻，也足以毁灭马森帝国舰队。确切的说，这支援军压根就没打算进行西贡港及周边海域防御作战，海军是攻击型军种，要主动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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