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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苏宏泰无奈的抬手挥了挥,示意两人不要再争执下去了。虽然顾南城和左浅彼此心里明白,他们只不过是在玩角色扮演闹着玩而已,可是看在苏宏泰眼中,这分明是亲弟弟为了替大哥出头,不小心激怒了嫂子,嫂子一怒之下就转而攻击老公的亲弟弟,而且大有不灭了对方就不停手的苗头!
所以,苏宏泰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左浅和顾南城继续“吵”下去么?左浅的嘴皮子利索,要是再这么“吵”下去,他真怕顾南城会跟左浅“翻脸”,一怒之下离开苏家,从今以后再也不跟苏家来往了!
“小浅啊,小城是听了我的话才劝你的,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脾气,都冲我来,别跟小城一般见识,好吗?”
苏宏泰低声下气的对左浅说,左浅收回目光不再看顾南城,对上苏宏泰那歉疚不安的眸子,她心底一疼,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过分了,只顾着跟顾南城耍嘴皮子,却忽略了旁边这位老父亲的感受。她有些内疚的低下头,沉默两秒,然后重新抬头看着苏宏泰,挤出一丝笑温柔说:“爸,您不用这么为难,我跟少白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您身体不好就别操心这些了——”
顾南城瞅准机会佯装成还在跟左浅置气的模样,没好气的说:“对,爸您有这闲工夫不如出去溜溜弯晒晒太阳,管他们做什么,人家想结婚,您拦不住,人家想离婚,您也拿他们没辙,这年代谁离婚还得看父母脸色的?”
“……”左浅眼角一抽,虽然顾南城这做法儿是不太人道,不过他这样说了也好,省得苏宏泰老跟着搀和她和苏少白的事,到时候让她难做人。
苏宏泰听着左浅和顾南城你一言我一语,他神色哀伤的点点头,无奈的说:“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小浅如果非要跟少白离婚我也拦不住,可是……可是这么好的儿媳妇,才来我们家没多久就走了,我心里头不舍得!”
顾南城不动声色的一笑,心里头有个声音低低的说——该是儿媳妇她始终就是儿媳妇,跑不了。不是你大儿媳妇,她总会成为你的二儿媳妇——
一会儿后,苏少白从洗手间出来了。
其实他在洗手间里并没有花多少时间洗漱,他更多的时间是在里面盯着镜子出神。
洗了一把脸冷静了一下情绪之后,他这才觉得刚刚在二楼走廊上他对左浅说的话有些过激了。安夏只是提了一下她哥哥而已,可是他竟然那样对左浅说话,实在是不应该。所以,他在洗手间里稳定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从今早的噩梦中挣脱出来,做回以前那个温柔儒雅的他。
他用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才稍微让自己冷静了一点,意识到左浅随时都会离开,他不能再洗手间里待太久,这才推着轮椅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客厅里的三人看到他,顾南城和左浅沉默着,苏宏泰皱着眉头站起身,想问问他跟安夏是怎么回事,可想一想,作为一个父亲,问这些有些不太合适,而且顾南城刚刚也说了,让他不要搀和苏少白和左浅的事,所以他对顾南城使了个眼色,微笑着说,“小城,你跟我去楼上看看,你妈妈和阳阳她们喜欢哪个房间——”
顾南城明白苏宏泰是想留给左浅和苏少白单独的空间,所以他微笑着起身跟苏宏泰上楼了。临走之前,还特意看了一眼左浅,似乎对她有些不放心——
苏少白静默的目送顾南城和苏宏泰上楼去,多留意了一眼顾南城,他瞳孔紧缩,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天下午顾南城在这儿说过的话。
“少白。”
左浅站起身走到苏少白轮椅边,将他推到沙发边上,这才重新坐下。抬头望着他,她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少白凝视着左浅素净的容颜,沉默半晌,他终于开了口,“我不同意离婚。”
他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了他的立场和坚持,左浅望着他,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也没说。苏少白看着左浅沉默不语的模样,他眉心微蹙,淡淡的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说话,你怕我把你和小城的事告诉爸。”
左浅盯着他,他勾唇淡淡一笑,“我不会说。”
左浅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的确,她一直不敢跟苏少白说话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她怕苏少白一怒之下将她和顾南城的事说出去了,到时候苏宏泰铁定会对顾南城失望,甚至是绝望。
苏少白淡淡的一眼看向左浅,“我承诺你,绝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所以你也可以放心大胆的跟我交谈,有什么想问的,有什么想说的,你全都说出来,我听着。”
左浅凝视着苏少白安静的眸子,她点点头,说:“少白,我想了想,我们现在应该解决的问题不是我们的婚姻,而是你和安夏的事。她一个二十一岁的小丫头,跟你……”左浅停顿了一下,留意了一眼苏少白的神情,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你们既然发生了关系,现在你也应该给她一个说法吧?”
苏少白侧眸意味深长的凝视着左浅,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你想要我给她什么说法?给她钱?或者是名分?”
听着苏少白嘲弄的语气,左浅眉心紧蹙,勉强的扯出一丝微笑,“这是你们俩的事,我不发表任何意见,只要她满意就行了——”
“你知道么?”苏少白扬起下巴嘲讽过的看着左浅,“我现在特想弄清楚一件事,安夏她为什么会找上我?那么多青年才俊她不去泡,却心甘情愿的上我这个残废男人的床,事情发生了之后我问她什么她都不吭声,穿了衣裳就走人——小浅,你说她是想睡我,还是想睡我给某个人看?”
“……”
苏少白的一句话让左浅背脊一僵,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明白苏少白的意思,他是想说这件事他其实是无辜的,安夏找上他并不是因为他本身的缘故,而是因为“某个人”,所以才发生了昨晚的事。
很明显,某个人指的就是她左浅。
“小浅,你听清楚了,婚,我不会离,而安夏这个人,从今以后我当她没出现过,至于你说的什么补偿,什么说法,我一样都不会给她。”停顿了一下,苏少白淡淡一笑,继续说,“没错,她今天早上是从我床上醒过来,但是作为我这样一个在床上不会动、在床下不会拿酒灌醉她的残疾人,你觉得我能对她做什么?呵,说句难听的,即使真的发生了什么,那又怎么样?她不自己主动骑到我身上去,我连跟她做那种事都没能力,你说,我应该给她什么补偿?我需要给她什么说法?”
“……”
左浅瞳孔微缩,盯着苏少白冷静得近乎残酷的眸子,她缓缓低下了头。
不愧跟顾南城是亲兄弟,两个人都一样的冷酷无情,不是自己爱的女人,哪怕真的发生过关系,也可以冷静的当成陌生人来处理。顾南城无情的对待了木卿歌,苏少白今天又无情的对待了安夏,他们兄弟可真是心灵相通。
沉默良久,左浅咬咬牙不甘心的替安夏说话,“不管怎么说,你们昨晚发生了关系是真相,你不能什么说法都不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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