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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第1页）

网络上哭唧唧的手残星人并不能影响到秦雯的生活，秦谦和晋薇都没有给小儿女申请社交帐号的意思，对他们来说，复杂而善恶难辨的网络是需要警惕的，小孩子完全没必要过早的涉入。

秦霁对此还有些抗争，而秦雯，她甚至连智能手机都不太需要，除了偶尔听一些古诗词、看点视频教程之外，她与网络的交际几乎是零。

不过现在并不是她需要关注网络动态的时候，秦雯现在有点紧张，四五月份，正是帝都小学开始招生的时候了。虽然据说教育部门已经三令五申禁止小学生入学考试了，但报到时老师问两个问题，了解一下孩子的学习进度还是非常常见的。

秦雯的学校自然是与秦霁是在一起的，就在小区的侧门对面，从家里出门到进入教室连五分钟都不要。秦雯对这学校一点也不陌生，这几年晋薇从来都是先从幼儿园接了她，然后就到小学门口等秦霁，然后一起说说笑笑地回家，秦雯认得学校的老师，学校的老师也差不多都知道三年级的尖子生秦霁有一个可爱的妹妹。

但这并不能消解秦雯的紧张，在她的认知里，幼儿园算是雇几个保姆陪小孩子玩，不算什么；但进了小学，那就是和曾经那个时代正式进学是一样的，该当成个大人来正式交际了。便是像贾府的家学，那也不是什么宽松的地方，宝玉想要不念书，也是要诌一个过得去的理由的。

当然，还没有看过《红楼梦》原著的秦雯，根本不知道贾家家学是个什么样子，她甚至连和茗烟之类的小厮搭话的时候都少，对家学的所有臆测都来自于宝玉的叙述，总归是无趣而且可怕的。

“雯雯别怕，”晋薇搂着秦雯坐在等候室里，“只按平时见叔叔阿姨的样子来，没关系的，老师都好着呢。”

“121号，秦雯！”门外叫号的是个年轻的姑娘，她的脸因在户外来回走而晒得有些泛红，脸上却还噙着浅浅的笑容。

秦雯跟着晋薇出了等候室，晋薇被指路到一边去办理入学手续，户口本、房产证之类的文件还是需要一样样核验的，而秦雯却得跟着那个叫号的老师到另一边做一个简单的入学前的摸底调查。

她低着头跟在那个年轻的老师身后，就像第一次跟着赖嬷嬷进贾府似的，生怕有什么行差踏错，惹人笑话。

“别怕，”领着她的老师轻轻牵起她的手，“妈妈就在你不远的地方，出来就能看到她了，很快的。”

秦雯被带进一间教室，里面坐着的三个人，一个看起来和蔼可亲，另外两人却显得有些严厉。教室墙壁上贴着有些陈旧的花朵，外面还有上体育课学生的欢笑与尖叫声，秦雯渐渐放松了下来。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看起来挺严厉的老师先开口，挺和气的，问得都是一些常规的问题，然后让秦雯背上一两首诗，读上一两句儿歌，还做了几道计算题。秦雯的心彻底放进肚子里了，这些问题都比较简单，先生们看起来对她印象不错。

“小刘，可以带秦雯小朋友找她的妈妈了。”

秦雯一听，便慢慢站起来，微微冲那三个老师鞠了一躬，倒退了两步才转身走出房间。

“这孩子家教真好！”说话的是另一个看起来挺严厉的老师。

“知道这些老规矩的人现在挺少了，这孩子性子稳重，有耐性，但心思有点重，有点敏感，估计以后也是个好胜心强的主儿，放庄老师班吧。”挺和蔼的那个老师将手里的笔记简单圈了一圈，说道。

秦雯并不知道自己几句话功夫，性格底细都被老师们套的差不多了，她经了这么一回，越发得觉得这学校是个了不起的地方，上起幼小衔接班更加用心了，还央着秦霁提前给她讲讲小学的知识还有生活，大大满足了秦霁作为哥哥的虚荣心。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秦雯就已经成了一名小学生了。小学一个年级只有四个班，每个班不到五十人。学校的规模并不大，却也有花丛树林，假山游廊设计的极为精致。

放学的音乐响起，没有值日任务的学生在楼前排成整齐的队伍，要放路队出了校门，才能由各家的家长接回家去。秦雯站在队前将班牌一竖，班里的小家伙们像归巢的小鸟儿似的，扑愣愣地从教室里钻了出来，乱糟糟地围在一起。

庄老师特别满意地点点头，由着秦雯四下里捉着小家伙排队，跟隔壁班的老师炫耀道：“怎么样？我这个班长不错吧？”

那个青年的男老师佩服的一竖大拇指，“头几天看，还是只会大喊大叫的，这两天就会帮着整队了，你调理人的本事是这个！”

是的，秦雯做为一个拥有大人芯子的小姑娘，第一眼就被班主任看上了，当天就被任命成了班长，而深得用人真谛的庄老师很快就将班级里零碎的事情一点点放到秦雯手上了。当秦雯想想交到她手里的班费，再看看围着她嘁嘁喳喳的小孩子，突然觉得那个贤袭人也不是好当的。

但秦雯毕竟还是秦雯，袭人那样温言软语的本事她是学不来的，被那群不知道该站哪儿的小孩子惹得恼了，脾气也出来了，一个个揪着领子把他们拢到该站的位置。粉嫩嫩的小脸因着气恼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大眼睛水润润的，极有神，被她一瞪，那几个小调皮鬼瞬间乖巧起来，老老实实地走到自己该站的位置。

“好了，我们一（1）班的同学果然是最棒的，”庄老师看队站得差不多了，上前鼓励道，“大家不用老师管，就能把队站好了，比二年级的哥哥姐姐还要强，我们就当第一个出校门的班级，好不好？”

“好~~”小孩子的声音尖锐，却也响亮，本来还歪歪扭扭的小男孩儿马上站直了腰，秦雯若有所思地看着庄老师，获得老师一个含笑眨眼的表情。

唱着新学的歌，喊着口号，秦雯带着身后的小家伙们出了校门。校门外人车都不少，一个班出来了，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喊孩子名字的，声音此起彼伏。秦雯四下一看，晋薇正站在墙边冲自己挥手呢。

“雯雯，你要报什么兴趣小组啊？”晋薇领着秦雯一边往家走一边问。

“我还没想好呢，”秦雯犹豫道，“听起来都挺有意思的。”

“雯雯，我想报缝纫班，你也和我一起吧，我们一起给娃娃做衣服好不好？”她们身边走着的是秦雯的后桌，也是秦家隔一幢楼的邻居，小女孩儿叫卫依。

“给娃娃做衣服？”秦雯想起当初新年时，妈妈给她买娃娃时也说过这事儿，后来因为学画和打络子的事儿，也就没再提起，所以她看了一眼晋薇，有些犹豫。

“雯雯喜欢吗？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报的。”晋薇觉得自家女儿一直都挺喜欢这些女红的，如果但一直在家做的话，实在是太寂寞了，如果有个朋友的话，当然最好不过了。

“我家刚搬到京城，依依也没有朋友，难得和你家雯雯投缘，要不要来我家看看，我家那口子宠女儿宠上天，给她置下了一大堆娃娃。”依依的妈妈邀请道。

卫依家和秦雯家的格局基本一样，下面是三室两厅，上面是两居室的跃层，有一间房子专门摆放着卫依的娃娃。有毛绒的，有塑料的，有泥塑的，也有木雕的；小的只有卫依手指那么大，大的连晋薇抱起来都吃力。

这些娃娃服色各异，有芭比娃娃，穿着时尚的衣服，后面的化妆台、小衣橱摆在厨窗里显得极为有趣；有日本女儿节时展出的人偶，它们穿着不同的日本传统服饰，摆在七层的展示架上，精致可爱；还有所有关节都能动的素体娃娃，它们被卫依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构造出一个个生活场景。

“哎？没有中国的古装？”秦雯着迷地盯着日本人偶看了好一会儿，才四处打量了一会儿，奇怪地问。

“爸爸说国内的玩偶的衣服都太糙了，”卫依撇了撇嘴，“我这儿有三个全关节的中国娃娃，没有合适的衣服，我想学完缝纫，给她做一身好看的衣服。”

秦雯看看周围的娃娃，觉得缝纫确实是个挺好的兴趣班，先给娃娃做衣服练练手，现在她大衣服裁剪不了，娃娃的小衣服却是能做的，等以后弄得好了，再弄出什么针线活计就比较容易讲得通了。

“那我也一起报缝纫班吧。”秦雯看看这一屋子的玩偶，“以后我帮你的娃娃做衣服！”

两个小女孩儿玩闹似地凑在一起，谁也不曾想过，她们就从这小小的娃娃开始，建立起一个中国风引领时尚的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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