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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醒了。”清脆若鹂莺的声音让苏小梧恍惚回神儿。
月令捧着一只漆盘走进来,将漆盘搁在床头的小几上,拉开了床帏,探手摸了摸苏小梧的额头。
“嗯,退烧了。您都睡了一天了,起来吃点儿东西吧。”月令笑着说。
苏小梧睁开干涩的眼睛。房间已被夕阳被染成了橘红色,风撩起窗口的白色薄纱,像是两只张开的翅膀,想要飞离这个禁锢它们的地方。
“姑娘?”见苏小梧睁着眼睛半天没反应,月令俯身轻声道。
苏小梧缓缓闭上眼睛,瓮里瓮气地嗯了一声。
“我扶您起来。”月令轻吐了一口气。
苏小梧睁眼避开她的手,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皱了皱眉。
“就蹭破了点儿皮,没什么大碍!”月令看苏小梧拧眉的模样,咧嘴一笑道,突然又垮下脸来,嘟着嘴道,“还是姑娘觉得朦胧比我好,不想月令服侍了?”
苏小梧无奈地看着她,自己撑着坐起来,月令忙将靠垫儿搁在她身后,又取了披风罩在她身上。
“听宫里的人说,今儿早上皇帝一睁眼,看见距他眉心只有一指,被一根头发丝绑着的箭头,吓得魂儿都没了。差点儿就口吐白沫昏了过去。”月令端着茶盏递到苏小梧唇边,笑道“先喝口茶润润喉咙。”
苏小梧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就听月令接着说,“这下好了,他一定能消停几天。”
苏小梧将茶盏递还给月令,偏头瞟到圆窗上,原本插着荷花的净瓶里换了两支白色荼靡一支血红色凤凰木。
“今早爷送来的,那时候您还睡着呢。您不舒服也不吭,要不是爷发现及时,你脑袋都要烧坏了。”留意到苏小梧的眼神,月令端起红枣银耳莲子羹舀起一勺吹了吹,“小心烫。”
咚咚……
房门被敲响,绫罗手握着一柄折扇跨进门来,她先是瞥了一眼月令,眉毛一挑,在桌边坐下,“你出去,我有话要对她说。”
“绫罗小姐走错地方了吧。”月令将碗搁下,起身看着她。
“这宸王府我就是闭着眼睛也摸不迷,哪里会走错地方。我就是来找凤舞的,你先下去吧。”绫罗下巴一抬,瞟了月令一眼。
“姑娘身体不适,绫罗小姐还是改日再来吧。”月令说。
“放心,我只想跟她说说话。”绫罗眉毛一挑,笑道。
月令还要再说,被苏小梧拉住了衣袖。苏小梧看着她摇了摇头,揭开被子下了床。
月令拧着眉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凝望着她示意她当心,扶她在桌边坐下后便走出了房间。
“听说昨晚上发生了刺杀?”绫罗看着苏小梧道,“你若执意要跟在他身边,这刺杀会无休无止。”她瞥了一眼苏小梧的肚子,“你肚子里的真是爷的骨血吗?这话骗别人还行,但我不信,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他从不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人好,你若对他心存幻想,最后会死的很难看。”绫罗高抬着下巴,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眼神满是鄙夷,“我劝你看好你自己的心,否则,我不保证什么时候帮你取出来。”
苏小梧歪了歪头,好像没明白她什么意思,眼底却清明一片,心中暗笑绫罗的威胁是多么可笑,她口上说不信洛迦渊待苏小梧不同,心里却暗暗担忧。
“听说你这里有无终国最好的茶,我也来尝尝。”绫罗眼睛突然一眯,轻笑一声,探着身子,纤细的手指落在茶壶把儿上倒茶。
苏小梧瞟了她一眼,扭头就看到门外洛迦渊步履匆忙地朝这边赶过来,他先是看了苏小梧一眼,脸上表情微微有些缓和。
“本王怎么交代的!没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可打扰苏姑娘休息!你怎么办事的!”双手背后冷冷地瞪了一眼月令,喝斥道。
“请爷责罚。”月令没有反驳,砰地一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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