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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而顾晓雅在见过尚兰之后，就进入了紧张的筹备及笄大礼的状态，当然，用她的话来说，那就是进入了恐怖的折磨时间。

在她知道了当天要换3次复杂难穿的古装，并且得跪三次之后，已经有了临阵脱逃的念头，而在知道及笄的日字就定在慕容灵儿生日那天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耍赖，当然，结果就是——不变。

对顾晓雅而言，等待的时间是漫长却迅速的，漫长在她每日必须努力去学习那些繁复的礼节，迅速在……时间确实很赶，当初太后放她出来，就是因为她生辰将近，及笄大礼已经无法再等的缘由。

终于，到了三月初七，顾晓雅在寅正时分便被人从被窝里拉了起来，在芷茗的伺候下梳洗完毕，穿上了彩衣，并由芷茗替她梳了双鬟髻，随后便去了东房等待。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红纸——对顾晓雅来说，那就是个流程表——仔细看了起来。

赞礼一人，由尚兰身边的陪嫁姑姑——听安主持。正宾一人，由慕容灵儿——也就是她的教习嬷嬷——以文嬷嬷担任，其余什么赞者、摈者和执事等，顾晓雅看了一眼，发现都不认识，也就无视了。

顾晓雅在东房百无聊赖，而堂厅里的慕容枫和尚兰却早就忙了起来。身着玄端的慕容枫和身着墨绿色褙子的尚兰站堂厅的东侧阶梯上面，待客人进来，分别行了正规的揖礼之后，请主宾落坐在主宾位；客人就座在观礼位；宾客都落坐后两人才就座于主人位。

待宾主都落座之后，慕容枫这才起身，缓缓开口：“今日，小女慕容灵儿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到来！下面，小女灵儿成人笄礼正式开始！”

停顿了些许之后，听安才接下慕容枫的话，“请慕容灵儿入场拜见各位宾朋！”

“小姐，老爷叫您出去了。”时刻观察着堂厅的芷茗，听到慕容灵儿的名字，飞快的跑进来说道，“小姐，小姐，快走快走。”

顾晓雅看着这个欢快的丫头，无奈的起身，中规中矩地走了出去。见到一个人已经在西阶就位，想来便是那个所谓的赞者了。顾晓雅走到正中间，面朝南方，向各位观礼的宾客行了揖礼，随后走到那块放在赞者前面的席子上，面向西跪坐好，由那个赞者替她梳理青丝。

随后，以文嬷嬷走到东阶下洗了手，然后拭干。而慕容枫和尚兰以及另外一个女人起身相互作揖之后就重新坐了回去。这让顾晓雅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果断就是闲的没事做的节奏啊。

随后，顾晓雅在赞者的示意下，转向东面跪坐，然后便看到有人端着罗帕和发笄走到她身边，想来就是所谓的有司了。只见以文嬷嬷走到慕容灵儿的正前方，开口道：“今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当然，用顾晓雅的话来说就是，今天是个好日子，给你换上新的衣服，以后你就是大人了。

接下来，以文嬷嬷也跪坐在席子上，替慕容灵儿梳头加笄，然后站起身，回到她原来的位置。而那个赞者又象征性的给慕容灵儿正了正笄。

顾晓雅这时才起身，不过，这次就换成那些宾客向慕容灵儿作揖了，这让顾晓雅找回点平?。

随后顾晓雅回到东房，让赞者帮她换上了一身米白色的齐胸襦裙，随后再次走出去，双手平伸，缓缓转了一个圈——据说是为了向客人展示一下。转完之后，顾晓雅面向慕容枫和尚兰跪下，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拜礼——为了表示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自然，顾晓雅的心里是满心纠结，你们养的那个女儿早就没了，凭什么要她受苦。

拜完之后，顾晓雅再一次面向东方跪坐，以文嬷嬷再次洗手擦干之后，从有司的手里接过一支梅花型发簪：“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好吧，顾晓雅承认，这话她是真没听懂，大概是要自己贤良谨慎之类的意思吧。

以文嬷嬷先将慕容灵儿头上的发笄去掉，然后跪在席子上，替慕容灵儿簪上发钗，随后起身，再次回到原来的地方。而那个赞者又一次象征性的正了正发簪，顾晓雅起身受了那些宾客的揖礼，又一次的回到东房，纠结的让赞者继续替她换上曲裾深衣。

又一次的展示之后，顾晓雅面向以文嬷嬷，行了正规的拜礼——表示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

第三次面向西跪坐，顾晓雅看着以文嬷嬷洗手擦干，取过钗冠，走到她的面前：“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这下，她连表面意思都理解不了了。只能任由以文嬷嬷替她取下发钗，再换上钗冠回到自己的位置。而那个赞者又一次象征性的动了动，顾晓雅抓狂的接受了宾客的揖礼，浑浑噩噩的回到东房，让赞者最后一次帮她换上大袖长裙礼服。

“芷茗，你替我出去吧，我想死。”终于，顾晓雅忍不住向芷茗抱怨了，虽然她早就知道很麻烦，但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么麻烦啊。

“慕容小姐，大吉的日子，不该说那个字。”赞者倒是尽心尽力地提醒。

顾晓雅没有办法，只能又一次的走出去，展示了一下自己。然后面向皇宫的位置，行了正规的拜礼——表示对王朝的忠心。

终于，顾晓雅看到有司撤去了笄礼的陈设，然后在那个位置摆好醴酒席。以文嬷嬷向慕容灵儿作揖让她入席，而她，也只能像个木偶一样的走到酒席的西边，面向南方。

以文嬷嬷从赞者手里接过酒杯，示意慕容灵儿转向北方，然后走到她面前：“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顾晓雅机械的行了拜礼，接过酒杯，差点就喝了下去，幸好看到以文嬷嬷同样跪拜回礼才清醒了一点。入席之后，顾晓雅把就酒撒了一些在地上——所谓的忌酒，然后象征性的用嘴唇沾了沾酒，再把酒杯放回案几上。接过有司的饭，也象征性地吃了一点——其实，她是真的想全部吃了，可是满堂厅的人看着她，她也只能按着礼仪来了。

之后又是跪拜，随后，顾晓雅起身离席，站到西阶的东面，面朝南方，以文嬷嬷走到她身边面向东，而慕容枫面向西。再之后就是由以文嬷嬷赐给她那个她早就知道的字：“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柔嘉甫。”

顾晓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柔嘉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随后向以文嬷嬷作揖。

待以文嬷嬷回礼，并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后，顾晓雅跪在慕容枫和尚兰面前，听他们的教诲：“汝自今日起长矣，须孝顺父母，守三从四德，不可妄行。”

“儿虽不敏，敢不祗承！”终于，顾晓雅最后一次行了跪礼，随后分别向以文嬷嬷、客人、乐者、有司、赞者、旁观群众、慕容枫和尚兰行了揖礼。

见慕容灵儿礼节到齐，慕容枫这才开口：“小女慕容灵儿笄礼已成，感谢各位盛情参与。今日乃小女生辰，望各位晚上能再来捧个场。”

“相爷开口，我等自然是倍感荣幸。”

顾晓雅见到这里已经没有她的事了，便和尚兰说了一声，带了芷茗回到了鸢灵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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