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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破鲁兵润州聚义 斩英宾墨文建功（第1页）

词曰：曾想金碧繁华，千年古城；几经征折之下，荒凉长街，雁过无声却好处。

今忆长江东去，万里孤舟；漫天潇洒度过，遗迹空留，渐音空转颂人心。

西秦末年，天下大乱。秦合帝时信释教，毋宁谗言，朝中忠诚之士或被诛，或被囚。宦官当政，满朝文武哀怨不绝。合帝岁定十一年九月，西凉太守何奇义应宦官之辞，领兵攻入咸阳，欲谋杀合帝。事败，何奇义败逃青州。十二月，合帝忧郁而终，朝野震惊。宦官朱欣欲立陈王赢丹即位，众臣不敢不应。岁定十二年元月，赢丹即位，后人称为“秦哀帝”，是岁改元明宁。朝中奸臣，愈加猖獗。

明宁元年七月，燕京太守公孙宏起义反秦，时为明宁之乱。朝中派兵镇压，又因宦官从中谋私，无果，遂罢已。九月，何奇义谋杀青州太守，聚众十万余，占领青州，立叔父何睿为青州王，自封为青州刺史，又为齐鲁大元帅。十月初，公孙宏进攻辽东，杀太守，又分兵攻辽西。月末，宏在辽西称王，自立辽王。燕京原守将孔真夺太守之位，自号燕王。吴侯孙克斌，攻占淮南，于金陵称王。西蜀刘白于益州称王。西凉太守金良，荆州刺史刘盈，洛州太守曹琴之众观世道已变，纷纷反秦。明宁二年元月，楚王分二子华建，华程于临安，越州称王，为北越和南越。

话说明宁二年二月，齐鲁大元帅何奇义聚青州、冀州大军二十万，从徐州南下，浩浩荡荡，杀奔扬州。扬州刺史杨俭亲赴前军督战。鲁兵势大，相继攻克楚州、射阳二城。杨俭兵退高邮县，何奇义命手下大将柳英宾，率兵五万，猛攻高邮。杨俭寡不敌众，慌忙之下逃回广陵城，死守不出。柳英宾兵分两路，旱路过邵伯西挺蜀冈，水路沿邗沟南下，从东关挺进，断其退路，阻止盐都援军来救。分拨已定，柳英宾亲走旱路，于真走水路，兵临广陵城。英宾命人连夜造炮车打城，杨俭闻之，气绝倒地。待众人救起时，急趁夜色撑舟往瓜洲，渡江往金陵。

柳英宾夺得广陵后，大元帅何奇义领大将军吴椿，白讳，率五万大军，攻打盐都。盐都太守谢闻保率兵士死命守城，吴椿取道攻打盐都东侧丰城，决海水倒灌盐都。盐都弹尽粮绝，谢闻保自刎身亡。自此，扬州属鲁。

杨俭入得金陵，见吴王孙克斌。克斌大惊，道：“扬州一失，我吴国失去北方屏障，不久陷入两难境地矣！”众官默默不语。克斌命杨俭守丹阳，杨俭接旨而去。丹阳守军不足千人，一旦鲁兵强渡长江天堑，攻打润州，丹阳将无兵可救。杨俭时日即出榜招募义兵。

一日，在城门外集市中，众百姓正听得招募榜。人群之中，却引出一位少年豪杰。那豪杰英雄年方十八，胸有大志，时有恢弘国室之心。英雄乃扬州广陵人氏，字墨文。此人样样精通，能歌善舞，琴棋书画，能使一双飞燕剑，曾师从文光，学的一生好武艺，有词曰：

吴中少年，仕出扬州。生能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才学深知莫浅处，任人英勇笑谈天。

仲达转世，孔明再生。亦好兵书韬略，深谙世变。心中常有复国意，自有墨文出人间。

墨文在家中排行老二，大哥敬文。敬文亦与二人挚交，一人为正名，一人为才恒。正名曾师从敬文，亦有武艺在身，才恒曾受高人指点，能预知古今之事，畅晓天文地理。当下墨文见榜大喜，便单枪匹马来见杨俭，并立四人。杨俭亦喜，遂差人赍礼寻四人，一并附上墨文的书信。墨文又荐二人，皆为儿时玩伴，三人曾一同习武，一人为禀正，一人为符应。此二人皆年十八，与墨文同岁，亦有万夫不当之勇，满腔复国之心。杨俭随命人同墨文前去，请其共谋事。不一日墨文随六人率兵马两千来见杨俭，杨俭大喜。忽有人来报，润州太守胡幡差人请援，杨俭命墨文率本部人马两千守谏壁，成掎角之势。

明宁二年四月，何奇义命柳英宾守瓜洲。英宾每日操练水军。忽一日，英宾差部下于真率军三千，渡江往润州方向打探消息。润州太守胡幡急向谏壁、丹阳两地求援。墨文留禀正守谏壁，自领一千兵马往润州进发。却说于真渡江，从京口浩浩荡荡杀奔润州。胡幡部下明直求战，幡允许。明直点人马一千，出城摆阵。于真见明直出列，大骂：“江南吴寇，占如此广袤州郡，又无功德于世，惹天下人耻笑！”明直大怒，拍马舞刀来战于真，于真挺枪出阵，直取明直。二人在马上互斗数个回合，明直刀法已乱，急待要退时，于真大喝一声，明直心怯，刚准备拨马回阵，于真枪已到，刺明直于马下。败军急回润州报知，于真领兵追赶，大杀一阵，胡幡拽起吊桥，于真追至润州城下叫骂，城上擂木炮石早已铺天盖雨地打下，于真只好退回京口，就此驻营。

次日，墨文兵至润州。文动问幡战事如何，幡曰：“昨日一战，斩我部下明直，现又驻京口，使我水军处于危难之境，无法渡江。”文曰：“今日看吾等力斩此贼。”遂于城外扎营。忽报于真领军溺战，文与众人笑曰：“来了！”便差文光出战。文光者，年十九，东吴大将之后，能使一柄好大刀，重四十五斤，乃有万夫不当之勇。文光提刀出阵，单提于真来战。真笑曰：“你那小将，不满二十，有何能耐，且换人来战。”光一听大怒，飞马直取于真。真见其来势汹汹，略有几分胆怯，也随取枪来迎。文光愈战愈勇，于真难挡，渐趋下风。文光举刀砍去，将于真挥为两段。墨文驱兵直入，大杀一阵。鲁兵惨败，伤亡极多。后有人诗赞曰：

乱世竟出文光者，三韬六略胸中壑。雕弓偃月无敌手，谈笑教汝兵锋折。

墨文等追至京口，又杀一阵，鲁军残兵慌忙渡江回扬州。胡幡闻墨文取胜，便邀请入城，设宴款待。后墨文自领军回谏壁不提。

何奇义闻于真被斩，大怒，急差大将宏政、胡叔明、文开、朱襄，从扬州起步兵五万、水兵一万，驻守瓜洲，待时机成熟，渡江攻打润州。胡幡问得柳英宾亲率六万大军攻润州，震惊不已，急传墨文、杨俭等商议。杨俭到：“鲁兵犯界，必申奏吴主，乞求发兵增援。”墨文亦曰：“若等吴主指令下达，救兵到时，那鲁兵早已踏平我润州了。”敬文曰：“兄弟何不往苏州、余杭等地求援，一面抵挡鲁兵进攻，一面申奏吴主等待救兵到来？”胡太守顿悟，拍手称好。差知事王生，往金陵见吴主，墨文让正名、才恒二人，携书信往苏州和余杭求援。

苏州刺史兆问，得正名书信，便聚众商议发兵救急润州一事。此时一人走出，道：“父亲，吾自幼深习谋略，如今正无施展之地，愿施以小才，解润州之危。”众人视之，此人乃兆问之子汉符。汉符年六岁，与父游吴时，符竟一一解说历史，问以之为奇，便送之于苏州太学学习。其师曾说与兆问：“此儿日后必建大功。”问视之恩爱有加。符十岁游与东阳等地，与墨文交好。后符亦有二深交之人，曰子琦、达金，二人亦能舞枪弄棒。当下兆问惊叹不如，缓缓说道：“此去经年，难能相见。若得吾儿去，日后建功时。”符告辞父亲，自寻子琦、达金，并率五千兵马往润州去。

余杭太守若正，乃文光之父，听闻文光已与墨文同破鲁兵，又收得才恒书信，甚是惊讶。若正请来文光二友止宁、彦井。二人未可怠慢，随即至余杭，亦知文光在破鲁，便欣然向若正自荐。若正大喜，命止宁、彦井起三千兵马，随才恒前往润州。

再说吴王孙克斌收到王生带来的信，正在发闷。次日朝堂之上，众文官武将朝拜吴王。礼毕，克斌问道：“我闻润州之危急，或继扬、盐二州之后耶？”群臣默默无语，少有能言者。时尚书令黄琰出奏：“臣闻谏壁守将墨文，率兵击退鲁军，斩杀鲁军大将，观蛮敌莫有能挡着。臣有一子辟父，年十九，与那墨文甚好，又善弄枪棒，有万夫不当之勇，可令吾儿去解润州之危。”殿前侍郎严高未及尚书令黄琰说完，便奏道：“臣有一儿曰文绩，有一身好武艺，善射弓箭，能百步取人，弹无虚发。”殿前学士卢布蔷奏曰：“臣有一子崇文，善使飞叉，又好用暗器，能将其安放于武器中伤人，可令人难以察觉。”克斌闻言大喜，道：“难得众卿家替寡人着想，替江山社稷着想，替吴国数以百万计黎民百姓着想，可谓国家社稷之功臣也。即刻传旨，差辟父、文绩、崇文领一万兵马，解润州之危。”三人领旨后不敢怠慢，即刻前往润州。

不一日，三路大军兵临润州城下，墨文见众多挚友，心中甚喜，大摆筵席，叙旧论事，众人无不欢笑。筵上有军士报曰：“门外有一人，自称阿廷，前来投靠。”符应笑对文绩：“此汝之徒也。”文绩亦笑曰：“甚是。”便出门迎接。墨文等随后出来。文绩见阿廷便问：“徒儿何来？”阿廷便道：“因闻师傅投润州对抗鲁兵，便来投奔师傅，亦有杀敌报国之心。”文绩大喜，墨文亦同喜，便邀请入席，一同进宴，把酒言欢，无不欢喜。时禀正已从谏壁赶来，与众人相见。酒后，墨文让子琦、达金守谏壁。（看官闻言，至此，大邹开国功臣，已有半数。）

明宁二年七月，柳英宾前部文开、朱襄率水陆大军两万余众，从瓜洲渡江，顺流而下，直达京口。及登岸，便起兵攻打润州。胡幡随即行文至谏壁，请墨文前往迎敌。墨文亲点才恒为军师，以禀正为先锋，领两千士兵先行。第一队，符应、文绩；第二队，辟父、崇文；中军守护敬文、正名；后军阿廷。共计一万士兵，浩浩荡荡前往京口迎敌，剩余军马驻守谏壁和润州。分拨已定，即刻启程。

且说禀正领两千先锋军正行，近京口五里，遇巡哨的朱襄，也不搭话，提矛直取朱襄。襄随即提刀来迎，二人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见天色已晚，禀正卖个破绽，让朱襄一刀砍来，自己大喝一声，用矛隔开大刀，拨马回走。朱襄见禀正走远，也不追赶，自叫营寨把守重兵，以防劫寨。禀正亦退二十余里方才下寨。

次日，中军已到，墨文使辟父、文绩领兵再探京口营寨，自掌中军大营，近润州驻扎，派心腹之人往润州请来文光，心腹自去。辟父、文绩先行开路，半刻即到京口，急教出战。文开大怒，挥槊出阵，辟父舞棍相迎。二人恶斗二十余合，正是一来一去，风起沙尘，难分伯仲。朱襄恐文开有失，急忙提刀助战。阵上文绩早望见，背上皓月金雕弓，持起凌月戟，来斗朱襄。未斗五合，文绩先走，朱襄怕有诈，不予追赶。文绩见朱襄不赶，便拨马回头，襄见绩回头，提刀又战，却不防绩早取弓箭在手，见襄及近三五十步，“嗖”的一箭，中襄左臂。襄负痛回营。文开见朱襄重伤，无心恋战，便隔过辟父三段棍，也回阵去了。辟父、文绩二人急追至寨门前，寨门紧闭，门上乱箭射下，二人亦回阵。文开因朱襄受伤，整日闭门不出，又差人报于主帅柳英宾。英宾闻之大怒，叫上宏政、胡叔明一起随行，起军三万，连夜渡江。

且说文开三日不战，忽有细作报知墨文，柳英宾亲率水陆大军三万，浩浩荡荡，杀奔润州。墨文笑曰：“此人便是那号称何奇义手下第一战将，我看不足为虑，此乃匹夫尔！其若出战，寨内必然空虚，可差文光领止宁、彦井二人率三千兵卒劫寨，必要他成功，吾等随那英宾战场上见。”众人皆曰：“主公所言，乃仲达转世，孔明再生耳！”墨文自笑领兵为前驱，往京口而来。

离寨数里远，英宾要亲自出战，以涨军威，墨文上前一步，施礼毕，曰：“公乃国家之大将，何故投宦官逆贼而效劳之？”宾不屑道：“如今朝堂奸臣当道，又何以效劳之！吾随何公，乃复兴国室而图享乐也。”文笑曰：“何奇义者，逆贼也。公何不弃暗投明。如此之下策，莫以他人之奸而颂主之义，狂惹天下人耻笑！”柳英宾一听大怒，提明月双刀来战墨文，文见此人来势凶恶，想若不斩此人，一不能退鲁兵，二不能扬军威。遂舞双剑来迎。二人相斗，刀有刀法，剑有剑道，此谓刀光剑影也。斗之上百合，英宾自叹不如墨文，遂乘隙而逃。文忽从马上站起，早望见英宾有畏敌之感，即刻双脚一蹬而起，用剑柄向英宾手腕击去，正中。英宾负伤，刀掷于地上，文仍站于马上，用双剑奋力向英宾砍去。宾无物可遮挡。被墨文连头带腰，挥成三段。此剑法乃墨文独创，谓之升龙剑法也。

宏政、胡叔明见柳英宾被斩，各舞鞭夹击墨文。墨文手持飞燕双剑，力战二人，并无惧色。恰禀正、符应赶到，墨文得以解脱。禀正力斗宏政不下十合，宏政力怯，拼死将鞭扔向禀正。禀正瞬间将鞭击落在地，便持长矛刺向宏政，政中心窝而亡。那边胡叔明与符应斗到酣处，符应大斧到处，玉石俱焚，非是叔明一鞭所能抵挡。应将明鞭击落在地，明正欲逃走，符应挥马赶上，将胡叔明削去半个天灵。可怜叔明半世武将，却化作南柯一梦。墨文挥军杀去，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尸叠如山。顶点小说

却说墨文斩英宾，另一边，文光、止宁、彦井三人率兵抄小路遁入柳英宾寨中。当时朱襄正养病，文开守寨，忽军中大乱，有人报说劫寨。文开心慌，正欲纵马前往查看，文光早到，一刀剁文开于马下。朱襄深入寨中不出，止宁、彦井左突右入，连斩数员敌将，奔入寨中，见朱襄卧倒在榻，便命人将其绑了，捆成粽子，且带去中军大营。

京口已平，各路将领俱来请功。止宁、彦井押朱襄前来，文开已被乱军踏为肉泥。鲁兵投降者近两万余，被杀者一万多，重伤者数以千计，止有千人逃回扬州。何奇义听闻柳英宾被斩，鲁军损失惨重，气的吐血跌倒，对墨文怀恨在心，便差心腹前往盐都取吴埻、白不韦守瓜洲，择日出兵润州报仇。

又说胡幡在润州大摆筵席，犒劳众将领。墨文且教将朱襄斩首，首级悬于京口北固亭上，向江北鲁兵横刀扬威。吴王孙克斌闻墨文首战告捷，已解润州之危，差人携礼来润州作贺。忽有细作报知：“何奇义命大将吴埻、白不韦，屯兵十余万于瓜洲。”墨文大笑道：“何公如何如此无谋，此二人有勇无谋，只会蛮横出力罢了。让其二人守瓜洲，不如教其血染长江口。”众人皆曰：“主公智谋，真奇人也。”墨文道：“即目夏日炎热，待秋高气爽，却可征战。即请敬文、文光、止宁、彦井屯兵两万于京口；子琦、达金仍守谏壁。每日差人江边巡逻，每人领五百军士，第一日符应，第二日文绩，第三日禀正，第四日阿廷，第五日崇文，第六日正名。如此循环，不得有误。才恒、汉符于润州听调；辟父与我守润州。”分拨已定，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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