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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救援（第2页）

“喂，花队长，这边情况比较惨烈，公墓那边……”封起边通着电话边浅浅扒拉开些许叶子，看到尸体后又龇牙咧嘴地松开手，“您先派点人过来吧。”

“……好。你们等着。”

呓花勒紧捆费克的绳索，手指挪到切断键上，没等按下又急忙举到耳边，“等等，维娜希不是说还有一个活人来的，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是看起来不太好。

“那就行。”

通讯录“嘟嘟嘟”响着，封起费力地把它塞进自己物满为患的腰包，拍拍脸颊，努力避开目光抬腿大步跨了进去。

“淦。”

他呆滞地看着卡西的手正轻轻抚在红发女孩头顶，少女阴沉着脸，眼下却挂着不明显的泪珠，整个呈现出一幅格外怪异的画面，“你这是要……”

金发青年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收回手起身询问通话情况。趁着这突然到来的二人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克琳快速抹了下眼睛，用卡西递给她的帕子用力擦着手。

“呓花说会派人过来，要我们看好。”封起说着打量起克琳，目光停留在她惨不忍睹的手上。

“这，怎么搞的？”

“她自己的血，徒手拧费克刮伤的。”

封起张大嘴，差点没笑出声来。

“她?小女孩?拧的费克?拧成那个样子?”

“万一呢，”卡西无奈地看着对方捂嘴努力憋笑，虽然自己也不完全相信，但不影响他顺嘴为克琳辩护一句，“她不可能开这么一个玩笑。”

听着头顶两个声音议论自己，克琳难得的没有感到窝火，要知道，平日里她是一个十分敏感且易怒的人。方才的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克琳能感觉自己的心脏还在高频率运作着，发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巨大声响。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收起不正经的笑容，封起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连带着卡西的态度也转为严肃，“那我们就不得不考虑她是非人类物种的可能性了。”

“但她不像。”卡西犹豫着，“她甚至会流血，还会有情绪的反馈，而且是极为自然的，不是费克那种……你懂的，程序化般的表情。它们的一切反应都是提前编辑好的，收到礼物应该露出微笑，有人对自己进行攻击应该惊恐，亲人朋友逝去应该伤心……一旦遇到更复杂些的情况就会像抽风一样，面部表情失去控制，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或许它们无法理解人类复杂的感情，大部分时候我们不只有单一的情绪。”

“你认为那帮幕后黑手的能力就止步于此了吗？早在暴动发生前人们就知道，人工智能的智商不是人类能比的。你说的那种费克，是完全出自于人类之手，现在这帮可未必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有道理。但你难道认为他们会亲手创造出比自己更加强大的费克?更加接近于人类、更灵动的智慧型费克?那岂不是无异于创造凌驾于自己之上的统治者。它们好不容易把人类踩在脚下，恐怕不会允许其他威胁存在。”

两人的激情讨论引起了前来收拾残局的守卫军的注意，领头那个酒糟鼻听着他俩的发言皱起了眉，看向身后众人，“这俩开研讨会呢?咱现在进去是不是多少有点打扰人家了?”

“但是——里头的人呢？他们莫非守着伤员在做临终关怀?”

“你家临终关怀讲这种东西！”酒糟鼻拍了小矮子一个趔趄，“人伤员怕是一刀捅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那怎么办啊。”

小矮子摸着被拍痛的后脑勺委屈不已，头儿这意思是要进去把正在试图自刎的伤员营救出来吗？

于是呓花带着人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诡异的场景：两帮人以高草丛为隔绝，一帮在里头打辩论赛打得唾沫星子横飞（封起单方面），将情绪不稳定的受害者晾在一旁；另一帮则犹豫不决来回踱步，几个大老爷们儿守着个草丛瞎转悠，不晓得在担心些什么。

“你们是太闲了吗？你，你，还有你，”呓花随手指了几个人，“去把城墙上的血迹擦了，费克碎片收拾起来给黎川送去。”

三人垂头丧气地照做。

“把叶子上的血也擦掉。”呓花补充道，拨开草丛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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