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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卦象不过是一种原始文字（第1页）

5014年7月10日16时16分，骠骑号司令部，温舰长正在组织任务研讨会。语气里充斥着浓浓的兴奋之情：“我们现在已经按千分之一光速匀速绕轨道航行一圈了，验证任务完成了第一阶段，新的处理方法和标准信号吻合，和大功率台站提供的数据基本一致，进程到目前为止完美无缺。接下来我们将进行变轨变速机动过程中的探测试验，需要克服多普勒效应的影响和合成孔径无规则变化带来的困难，同时舰队将出动除了主力舰之外的九艘战舰进行战术机动飞行，其中包括高隐形战舰，需要我们在对抗性环境中把它们找出来准确定位。此阶段将为六十四进制处理程序的做出更进一步证明，为进一步完善提供依据基础。各部门检查各自辖区的设备设施物资等情况，执勤人员换装抗荷服，轮休人员进入抗荷舱催眠休整。如果没有问题，第二阶段任务准时在今日十七点三十分开始。解散。”

转过头叫住列少尉，关心的吩咐：“列二副，你是第一次体验大过载无规则机动飞行吧？注意穿上磁吸鞋，尽量坐在座位上避免突然的机动动作导致跌倒受伤。如果有呕吐眩晕等晕船现象尽管和我们说，不用不好意思。我第一次体验这玩意儿的时候也是难受的厉害。”

“谢谢舰长”列二副回答道：“我会注意的。”同时悄悄地暂停了进展到98%飞艾因三经验公式的解算进程。

7月13日10时，骠骑号司令部持续的传出欢呼声，龙参谋平时憨憨的笑容如今已经笑烂了，大声的宣布着从保密频道传过来的演练结果。军士长以上的舰员全部到位，随着一个个的成绩大声欢呼用力鼓掌。

“经军区司令部验证，骠骑号巡航状态距离八十亿千米对十米级常规移动目标侦测结果准确，比原来使用的系统探测精度提高一个数量级。超过预期目标。”

“战斗机动状态距离八十亿千米对百米级常规移动目标侦测结果准确，对十米级侦测结果准确率99.98。比原系统提高9.99倍。超过预期目标。”

“战斗机动状态距离星系直径160亿千米侦测战斗机动状态的恒星级（以恒星命名）中太空巡洋舰（重型突击舰）二艘22次，发现率100%、定位准确率100%，超过预期目标。侦测将军级（以着名将军命名）驱逐舰三艘60次，发现率100%、定位准确率100%，超过预期目标。”

“侦测‘晨雾’（首舰名）级驱逐舰二艘91次，发现率100%，正常战斗机动状态31次定位31次，定位准确率100%；主动式电磁干扰状态下60次定位44次，定位准确率73.33%。未达到预期目标。”

“侦测‘游魂’级高隐形护卫舰发现率为零。接近至80亿千米，发现率36.66%未达标，距离10亿千米发现率80%，定位率50%基本达标。”

“初步结论：达到预期目标。对正常状态下的侦测结果完美。复杂电磁环境下的处理能力欠缺。被动式电磁异常和微重力探测部分需加强。”

温柔大副发现猪脚情绪不高，安慰道：“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军区那帮人很苛刻的。”

“这个结果我很高兴，真的，毕竟我拿不到电磁干扰隐身技术这些机密信息，能做到这一步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是为了这事”也许是温柔的温柔或者美丽异性的魅力削弱了心中的防备，列飘弦终于吐露了淤积在心中两天的烦恼：“我偶然发现了一颗小行星很可能近期撞击蓝玫星。”

“这样子也行？敏锐啊犀利哥，天才就是天才啊。我读书的时候还是很冒尖的，和你比简直…算了，我们俗人和你较什么劲。老大老大，列天才又有状况了。”

沉浸在喜悦中的温、龙二人乐颠颠的凑过来问：“这么快就解决定位问题了？啥方案啊？”

“不是不是，列天才发现有一颗小行星要撞击蓝玫星。”

“有这么回事？是那颗？”

“是hfs444，960511，大概的撞击点是鹰愁山南麓溜花湿地。本来准备精确推算，大批的计算量占用主机资源很多，这不是遇到进行机动对抗演练吗，所以计算到98%就把它暂停了，因此准确结论还没有出来。”发现大家完全没有质疑“你又是怎么发现的”这种细节，列飘弦松了一口气回答道。

老龙不愧是老情报，主要小行星的情况基本上都有谱：“嗯，我知道哪颗星。那天我不是讲过北重交恶王文轩的故事吗，后来王文轩依靠发现者的优惠排斥北重，引进了北重的死对头北方冶金工业集团。北冶最近十多年开采的七颗矿物星轨道接近这颗星，444尾号11，没错就是这颗星，还有一颗星和这颗星异轨道并行，很难得的天文现象。”

“那么这个情况应该和开采造成的质量损失导致引力损失有关了。”舰长大人补充道。

“这个时候主机空着呢，赶快完成轨迹计算啊”温柔急躁的催促。

把艾因经验方程调出来继续未竟事业，列小伙发现自己真是庸人自扰了。虽然自己的的确确是因为无意识看到下下卦才去计算轨迹，然后发现了隐患，就想当然的以为别人会质疑发现过程中的猫腻。可是相处的时间虽然很短，潇洒对战龙参谋、飞速学习玩机甲、完美对位标准信号。尤其是今天的演练结果，这是集体的成果，大家都有出力都有功劳，自热而然的获得了伙伴们的认同。门门样样加起来不但，战友们早就把天才光环戴在了自己头上。光环笼罩之下，发生在其他人身上恨不得了的事情，自己做出来别人只会感叹天才的敏锐，天才的大脑与众不同，而觉不会攀扯到什么心血来潮掐指一算这么奇葩的事情上面。

心情放松下来的列飘弦，在等待的过程中琢磨着卦的提示和现实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易经》是不是真的能够预测未来。有一点点走神地看着轨迹推算的进程，忽然间如同六祖慧能一般顿悟了：

我们现在推算撞击点和撞击时间不就是预测未来吗？比所谓的《易经》衍生出来的算命或者其它的迷信强多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准确的预言撞击的时间，可以精确的秒；撞击中心点的经纬度，也可以精确到秒，换句话来说精确到直径三十米的范围内；甚至可以推算出撞击的破坏力，预测哪些生物会灭绝哪些可以幸存。这可比哪些古时候的神棍强多了，放在古时候能有这个技能，人们还不当成神来看哪！

从这个方面来看，《易经》里面的卦不过就是从结绳记事发展出来的原始文字，后人把它发展成为一种修身处世的哲学思想，至于航天时代以前用来算命的，不过是故弄玄虚，拉大旗扯虎皮罢了。比如说“节”卦，下兑上坎，地上是沼泽湿地，天上在下雨，那么就别出户庭了，否则看不清地面，陷进泥淖里可不好玩儿，所以凶。遇到这个卦提醒大家要节制，所以卦名为“节”。

顿悟之后的列飘弦，感觉就像光脑时代以前的中定义的境界提升或者脑域开发度增大…脑洞大开一样，很多的认识理解加深，各个知识系统的联系和互补互证更加的清晰。但是心里总是感觉飘飘荡荡的不踏实，不太舒服。想了想问道：“温舰长，我开通民用远程通讯，请批准！”

温副舰长善意的开着玩笑：“小娃娃，想妈妈啦”

温正舰长点了点头：“演练结束了，现在是非战时状态，可以进行非保密线路通讯。正好我们和鹰愁山天文台的链接还在，你可以通过这条线转出去，我给你备个案就行了。”顿了顿，转而学着列飘弦的样子很认真的说“通讯费用你自己负责，我会从你的任务奖金里面扣除。还有我命令你，在非战时状态马上学会放松状态，长期的紧张会使人疲劳，降低战斗力，给个人和我们战斗的集体带来麻烦，明白？？？”

明白大家都是好意，知道自己的军容军姿在老鸟演练应该是生硬刻意和做作，短暂的共同经历中时刻都能感觉到大家的提点，列飘弦真诚的回答道：“我会努力的。”起身回到卧室拨打号码。

电波通过天文台的天线传到没有空间时间概念的超空间交换机到达目的地，几乎马上面前的三维激光图像清晰起来，知道爷爷在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着自己，列飘弦恭恭敬敬的向最亲近和钦佩的人敬了个礼。

“嗯，不错不错，干练了，老练了。看来部队是很锻炼人啊。怎么，遇到难题了。”七十来岁的男人列战蕴，在如今普遍享用基因改良技术的条件下正处于黄金时期，知识阅历思维都处于巅峰状态，正是最好的指导员。

一五一十的把最近的经历讲述了一遍，重点描述了自己目前的飘乎乎不踏实的状况。

列战蕴认真的听完孙子的话，沉吟了片刻，组织语言道：“古代的修行者，讲究通过苦修、磨砺、思考和辩论，试图看清楚自己和这个世界。吸收先贤的摸索和自己的体验，大师青原行思提出了认识自己和世界的三个阶段：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你现在刚刚顿悟，处于第二阶段，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若有所得又不知何所得。我建议你重新看看《连山归藏》，《道德逍遥》、《汤问天瑞》都有帮助。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多和周边的人学学，相信你不会像你爹那样让我失望的。”

“我爹很优秀的”弱弱的插了一句。

瞪了一眼接着说，自恋的说：“机甲平衡控制程序、侦测程序和撞击预警，这么短时间里做出了这些事情，不愧是我的种，也不枉我花费人情把你送到花山。好好干吧，这段经历对你以后的发展很有帮助的。就这样，挂了。”听到室内广播喊结果出来了，列战蕴干脆点下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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