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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默契不言的安静（第3页）
“好。”她站到他身侧，“我说你画。”
谢寻琢提笔。
“他约莫十四、五岁，圆脸圆眼，鼻子不高嘴巴挺大，唇上有一痣。一身琥珀色锦袍，绣有秋海棠在胸前。个头不高，大约只到我下巴，剑倒挺长，看起来不太合适。剑鞘未镶玉，但有个银制的三连环。”
“眼睛再大一点，又大又圆。”
“嘴巴画的不够大，大概得这么大，然后再厚一点。”
“靴子没花纹，普通黑色。”
“环是螺旋状的，没有中断。”
战珏不厌其烦地纠正，谢寻琢也无半点无耐，只轻声问：“现在呢？”
“是他了。”
将画废的纸拿开，谢寻琢重新将笔沾了沾墨：“下一个？”
两人一说一画，时间过得飞快，不一会就画完了五个人。
“好了，只剩你这边了。”
“战姑娘，墨不够了。”
“自己磨。”战珏正在收画，想也没想拒绝了。
谢寻琢也没说什么，只略显疲惫地微叹了一声，才伸手去拿墨条。
看着这画，听着这声，战珏气势短了几分，伸手抢了他的先：“接下来没我什么用武之地了，为了节省时间，才大发善心帮你磨一磨。”
“战姑娘，磨墨能培养耐心。”
“你什么意思？”
说笑归说笑，正事重要。
不需要听战珏的描述，谢寻琢落笔行云流水，他好似完全不需要回想，刻在了脑子里一般。
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持剑少年，在他笔下一个个重新活了过来。
“这个人我见过。”
战珏认出其中一个，停下了磨墨的手：“他一见我，就莫名热情地邀请同行，我这才知道桃花林里有妖丹。”
“然后呢？”
“我回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没有搭理。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是准备好几个人一起去。”
“一行五人，无一幸免。”
两个人都沉默了。
“我不想画了。”战珏丢下墨条，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根本没有意义！就算他们的亲友找过来又如何？连个尸体都领不回去，签了生死令的人，更别提报仇了。”
如果是素昧平生的人，也许还能稍微平静一点，但明明前日才见过面，活生生地站在眼前过，如今却只能出现在一张粗糙的白纸上。
如何能就此放过？
紧紧抓着椅子扶手，战珏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不满。
落笔声“沙沙”轻响，没有停下。左手研磨，右手执笔，谢寻琢只是静静地继续画着。
不知为何，从他的背影，战珏看出了几分执着的味道。
良久，清润的声音传来，隐有悲凉：“也许根本没人能来寻。
她听懂了他的意思。
也许，根本没人能来寻，因为一起出来的人都不在了。
“珏姐姐”
一片安静之时，内室突然传来几声呻吟，听起来甚为痛苦。看小说，630boo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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