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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焦虑中一分一秒地缓慢地流逝,江德州用他那双身经百战、能穿云破雾的视线,透过灰蒙蒙的暮景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女人深深地垂着头,似乎在酌量将要出口的话。
僵持了一会儿,四婶突然情绪激动,声音哽咽,“老人家,俺不是坏人,俺之所以苟且偷生,只为了报杀子之仇。”她说着“噗通”跪了下去,面对着江德州连着磕了三个头,“老人家,请您老放心,俺秋葵经历过生死,经历过一下失去四个孩子的痛苦,请您相信俺,俺不会把今儿听到的说出去。俺虽是一个女流之辈,知道国仇家恨,俺不知怎么说才能让您老相信俺,一言难尽呀。”
“快起来,起来说话。”江德州见不得别人流泪,他想把不知什么时候从眼眶里溢出来的眼泪憋回去,憋不住,顺着他憔悴的脸颊淌了下来。“她四婶,您别激动,咱们进堂屋坐下慢慢聊,夜黑声音高,别让外人听到,俺相信您的每句话。”
“俺,俺不进屋了,俺就在这儿说,”四婶嘴里嚼着泪水,一字一句地说:“四年前,俺的大丫头带着她的弟弟妹妹在村口放风筝……”
四婶名叫秋葵,她的家住在离着赵庄二十几里路的坝上村,村子不大不小,有三百多户人家,几乎都是佃户。四年前的春天,四婶家三个孩子跟着村子的几个孩子在河坝上放风筝,天空飞过几架飞机,孩子们不知道那是鬼子的飞机,嘻嘻哈哈跑着、笑着、追着,飞机从屁股后面扔出几枚黑色的“鸡蛋”,孩子们仍然没有发现危险降临,昂着头盯着一个个“鸡蛋”飞驰电掣般落地,随着晴天霹雳的爆炸声,血雨残肢从天而降,断线的风筝在半空盘旋哀鸣。
身怀六甲的四婶受不了一下失去三个孩子的打击,变得精神失常,她抱着孩子的旧衣服磕磕绊绊穿梭在泥泞的废墟里呼喊,呼喊她的孩子们回家吃饭,不幸坠入一口水井,乡亲们把她救上来送回了家。前两天她不吃不喝浑浑噩噩昏睡,嘴里呼喊着孩子的名字,三天后,她的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丈夫赶紧找来郎中,郎中给她号了半天脉,最后摇摇头说:“如果她再滴水不沾,命不久矣,没救了,没救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跟着她的魂坠入了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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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婶的男人邵强,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把他钢板似的脊背紧紧靠在断墙上,拳头握成了铁拳,一拳砸倒了支离破碎的门廊子,婆姨和婆姨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唯一的指望,可是,老天连这点盼头都不想给他留下,不仅夺走了他三个活蹦乱跳的孩子,还要夺走他的婆姨,他伤心欲绝,抱着婆姨在泥浆里爬行,一步一步挨近井沿,低头看看波光潋滟的水井,再看看怀里昏迷不醒的婆姨,他仰天长嚎:“娃他娘,你,你们都走了,留下俺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孤苦无依,你们怎么这么狠心呀?还不如让俺跟着你们一起去了,一了百了……”
突然怀里的婆姨轻轻咳嗽了一声,他以为听错了,用袄袖抹抹眼泪,把耳朵靠在婆姨的心口窝上,他听到了她的心跳……婆姨活了。
四婶活了过来,嘴里呢喃着两个字:“报仇!报仇!”
第二天,邵强带着婆姨离开了残破不堪的村子来到了赵庄,住在了袁家旅店,白天他去码头上做抗力,顺便打听哪儿有抗日的队伍。那天码头上来了几个神神秘秘的人,他们向码头工人介绍自己说:“俺们是国民革命军,专门下来招兵,你们谁愿意去打鬼子?”
三十多岁的邵强二话没说跟着他们走了,参了军,离开了赵庄,离开了他的婆姨,一去三年没有任何音讯。
四婶的故事让躲在屋里的海秉云泪如泉涌,八国联军侵华战争让他失去了两个儿子,失去了妻子,失去亲人的痛苦让他跌入了万丈深渊,他每天象一具混混沌沌的行尸走肉,自暴自弃,是许家子孙和江德州指引着他走出了崩溃的边缘,他要活着,活着看着大家把倭寇赶出中国的土地。
海秉云把拐杖在地上狠狠戳了几下,他一只手摁着旁边的灶台,用抓着拐杖的拳头擦去滚到下巴颏上的泪水,往前挺挺身体,往屋门口蹀躞了一步,眼睛穿过半敞着的门扇,他看到四婶从地上站了起来,黑暗里她的双目里闪着刚毅的光。
“俺的丈夫去打鬼子了,他说要替俺们的孩子们报仇,老人家,您是谁?您能告诉俺吗?”
江德州向四婶拱拱手,“俺是一个中国人,俺曾亲眼目睹鬼子烧杀抢掠,杀害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俺也与日寇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对不起,她四婶,俺只能告诉您这些,还望您理解,有的话俺不能随便说。”
“这一些足矣。”四婶明白了,眼前的老人和那个女人都是打鬼子的志士,刹那,她心里对眼前垂暮之年的江德州充满了敬意,同时,她羡慕敬佩那个女子,没想到抗日队伍里也有女人,她虽不能飞檐走壁,不能上战场,一定要积极地向他们靠齐,她也要用自己绵薄之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此时此刻四婶心里有了新的生活目标,她的脸上有了笑模样,这是她第一次笑,“老人家,俺不打扰您了,俺回了,您早早休息吧。”
四婶迈着轻松的脚步踏进了东厢房,灯窑里的灯光照在炕上,照在巧姑的脸上,巧姑的眼角挂着两串晶莹莹的泪珠,嘴里嗫嚅着梦话。
四婶蹑手蹑脚走近墙上的灯窑,熄灭了灯火,嘴里叨叨咕咕:“傻丫头,躺下就做梦,梦到了谁让你如此伤心?”
天快亮了,零散散的星星褪去了色彩,灰蒙蒙的雾气里露出一丝模模糊糊的亮撒在屋檐上、石基路上;风把滞留在院井的寒气从墙角旮旯里硬拽出来,扯起地上的煤灰和草枝漫天飞舞,顷刻间,刮得昏天地暗,袁家铺子的门板和窗板“咣当咣当”撞击着窗棂,袁家铺子的布招牌无节奏地拍打着石灰墙,灰白色的墙皮“唰唰唰”往下落,随风潜入幽暗的晨曦。
袁家两扇大院门有节奏地响起,“咚咚咚”在寒气里回荡,敲醒了熟寐寱言的四婶,她慌慌张张从被窝里坐起身子,抓起棉袄披在肩上,两条胳膊飞快伸进袖子里。
巧姑也醒了,她一边惊惶地爬向窗户,掀起窗帘一角,瞪大双眸看向院井,一边头也不回地问:“四婶,发生了什么?这么早会是谁来投宿?”
“俺先去瞅瞅,你也起来吧,穿好衣服。”四婶说着迅速跳下了炕,弯腰用手指勾上靴子帮,站直身体,擎起双手拢拢头,把散发盘起来,又从炕头摸索出一根竹签子插在圆髽髻上,然后扑到屋门前拉开门栓,急冲冲窜出了东厢房,踏着黑漆漆的、斑驳的树影,小心翼翼走近了院门口,竖起耳朵,仔细听听院门口外面的声音,门口外面不止一个人,喘息声忽粗忽细,忽急忽慢。
四婶往前又走了一步,双手扒着门缝向外张望着,门口外面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清,“咣当”不小心她的身体撞在门板上,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震耳欲聋。
院门口半天没有动静,巧姑不放心,她手里提着马提灯,身上披着长棉袄,战战兢兢站到东厢房门槛里面,探着头向黑洞洞的院门口问了一声:“四婶,是谁这么早敲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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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婶摇摇头,往上抻抻脖子,壮着胆子向门外问:“你们快说话呀,是住店的吗?否则,俺不会开门。”
“秋葵,是秋葵吗?”
四婶的心脏陡然狂跳不止,她抓着门栓的手在哆嗦,她听到了熟悉的呼唤,那是她丈夫邵强的声音,三年了,丈夫还活着,他回来了,四婶猛地拉开了门栓,四个黑黢黢的身影严严实实遮住了她的视线,挡住了那点星光。
看着眼前四个高高矮矮、粗粗细细的人影,四婶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张皇失措地问,“是,是邵强吗,你在哪儿?”
“是,是俺,还有俺的朋友……秋葵,俺回来了,你,你还好吗?”一个男子大步跨过了门槛,走近四婶,抓住她颤抖的手,“秋葵,你别怕,俺是你的丈夫邵强。”
巧姑听到了四婶两口子的对话,她也看到了走进院子的不止一个人,她没有害怕,她把右手的灯笼倒到左手里,用右手揪揪衣领,一边系着斜襟扣子,一边迈出了东厢房,直奔门洞子。擎高手里的灯笼,灯光照在四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身上。
邵强看到了巧姑,他往前一步,双手抱拳深施一礼,“老板娘,不好意思,俺们兄弟几个这么早打扰您啦。”
“喔,是四叔回来了,您客气了,您们快请。”巧姑把灯笼往脚下的石基路上送了送,又拉着四婶往路旁闪了闪,给四个男人让出一条路,又问:“四叔,您们是路过家门歇歇脚,还是准备住下不走了?”
“俺们准备先住下。”邵强吞吞吐吐:“老板娘,不好意思,俺有话直说,俺们兄弟肚子好几天没进一粒米,麻烦您给俺们准备口吃的吧。”
“四叔,您客气了,您先带着您的朋友去前堂屋坐坐,白天灶堂烧了点劈柴,屋里热乎着呢,俺马上去给您们准备饭。”
一个矮个男子脚步越过了巧姑,把手里包袱甩在肩膀上,表情凝重,语气低沉,“这院里没有男人吗?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女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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