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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明镜高悬（第1页）

余巧月再一次站在堂下，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个案子的审判。县令大人脸色真的挺难看的，毕竟这次过来闹事的人和他沾亲带故的。本来应该是可以私了的，可是现在刘倩茹直接击鼓鸣冤，他怎么都没办法遮掩过去了。惊堂木一敲，捕快和往常一样，“威——武——”以前在看电视剧的时候，余巧月每次看到这种场景都会感慨，因为每个公堂都是很严肃的地方，就像是现代的法院，这里是给每一个无辜之人申冤，平定世间法度的地方。可是明镜高悬的县衙，真的是她希望中和想象中的样子吗？看着县令，余巧月觉得并不是。因为她平时需要处理的公务都在后堂，基本都是和一些文书相处，可是也打过几次照面，至少这个人圆滑而又怕事。可是眼下，又多了，欺软怕硬这一条。“刘倩茹，你一大早击鼓，所谓何事？”原本在升堂之前，刘倩茹就直接在县衙里破口大骂，无外乎是骂县令背信弃义，无情无义的。刘倩茹还没有家人的时候，刘家也算是富庶人家，因为家里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一直都是被捧在手心的千金。这也是为什么，她遇上了事情，脾气这么急又这么暴躁的原因。那时候，县令还只是一个读书人，如果不是受了刘家的恩惠，他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位置。可是有些人呢，在有了权利和地位之后，什么东西都会变。这位刘县令也是其中之一。自从刘倩茹嫁进赵家之后，刘家原本还算富庶的人家慢慢开始衰落，而且可能是时运不济，刘倩茹的双亲接连死去，都说是得病去世的。那时候，她还初为人妇，根本没有功夫操办后事，所以都是刘县令一首打理的。因为此时，咱们的县令大人还成为了整个县里出了名的有情有义之人，可是事实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是目前为止，余巧月群了解到的基本情况，所以在外人的眼里，这两个人虽然说不上亲如兄妹，但是至少县令大人会给她一些帮衬。平日里，刘倩茹出去和那些妯娌相交的时候，也是仗着这一层关系，所以大家都会让着她。可是看今天早上这个状况，情况不一般啊。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消息的时候，刘倩茹开口了。她直直地盯着县令，眼神里充满了愤恨，好像是淬了毒。“县令大人，民女今日所告之人，恩将仇报，杀人灭口，还一直侵占别人的财富。不过这个人一直在扮演者一个好身份，在所有人照片摆出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你觉得这样的人……该死吗？”最后三个字，她咬牙切齿地说出来，就像是下一秒就可以冲上去，将对方生吞活剥一样。县令的眼神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可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和防备心里让他此时还能安然坐于堂前，装作不明所以。“本官怎么想不重要，但是你要知道，县衙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地方！”余巧月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手，她有些不敢确定，不敢确定刘倩茹在这种时候被威胁，会不会后悔。“哈哈哈……”刘倩茹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因为早上用力过度的原因，所以她此刻嗓子有些沙哑了，但是笑的时候，声音里充满了讽刺之意，所以一时之间，让旁观者心里也十分不舒服。笑够了，刘倩茹再次盯着县令，轻嗤一声，“刘大人，说实话我很好奇，做了这么多年的伪君子，竟然还没有有人拆穿你的真面目？”县令脸色真的变了，但还不至于失态，“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随便造谣生事，来人呐，将这恶妇给我带下去！”捕快听了县令的话，就直接去拉刘倩茹，女人直接从地上站起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你害死我父母，甚至还假惺惺地帮他们操办后事，大肆张扬，已经骗取了大部分人的信任，还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还是县令大人以为自己靠手段赢得的好名声，一辈子都不会被揭穿？”要说现在公堂上的女人真的很瘦弱，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松松垮垮的，可是她此刻站在公堂中央，没说一个字都铿锵有力，看得倒是让人有些热血沸腾之意。相比之下，县令慌了，“你们还在等什么，将这等刁民给我带下去！扰乱公堂，就应该重责二十大板！”这会儿，捕头去拉刘倩茹，女人一直在挣扎，不过男人的力量原本就比较大，所以她无论是上嘴咬还是手脚并用，反抗都有些无力。“滚，你们……放开我，这世间还有天理和王法吗！”余巧月正要上前，司凌的声音就先响起。“住手！”县令见他出生，眼神十分不善地看向他，“司主簿，你这是何意？这妇人满嘴胡言，污蔑朝廷命官，本就应该受到惩罚，司主簿莫非连这样的犯人都要包庇？”他的眼神很危险，司凌却不为所动。“大人，据我所知，如果真的要给她定这个罪名的话，是不是应该按照她说的将事情弄清楚？我相信公堂之上，一定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坚决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大人一没有传人证，二没有让她带物证，就这样草草结案，是不是太过草率了？要是传出去，百姓可要质疑大人的公正了。”年轻人直直的坐在那里，身形挺拔，说话间不紧不慢，但是态度却很坚决，就算是直接对上县令，气势上一点都不输。县令气结，直接拍案而起，“司凌，你大胆！你竟然听信小人之言，在公堂上公然与她为伍。这等污蔑之词原本就没有一点可信度，当初街坊邻里谁不知道，她双亲都是因为生病，疑难杂症无法医治，最后身死。想当初若不是我给他们操办后事，这两个人暴尸荒野都有可能。现在她不仅不感激我，还公然造谣生事。这件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赵松身死，还落得个不好的名声，这妇人在赵家的日子并不好过，曾经来找过，被我拒绝，这才心生怨恨，公然在大堂上造谣生事，这等刁民，难道还不应该受到惩罚？”说到这里，余巧月都有些想为县令大人拍案叫绝了，这等演技，还真是让人赞叹。只可惜啊，司凌可没有这么容易对付。“大人，以我之见，无论是谣言还是事实，都必须通过查证才能证实。如果县令大人是清白的，就算去查证了，最后将真相公之于众便可，相信宛平郡的百姓并非听信谗言之人。届时相信大家还会赞叹县令大人行事公正，这样才配得上我们头顶的明镜高悬四字，大人以为呢？”事情发展到现在，不仅仅是台下告状之人的事情，就连司凌都牵扯进来了。县令就算再怎么想私了，都不可能了。他官袍之下的手紧握，还有些颤抖，可是为了在人前替自己赢得名声和威望，他只能极力掩饰。“好，既然司主簿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给她一个真相！”说着，他吩咐捕头将人放开，“司大人，这次我只会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不能还我一个清白的话，那这个主簿……”“不会有这种情况，还请大人放心。”司凌立刻接道。“哼！”县令冷哼一声，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随后拂袖而去。余巧月站在后堂，心里也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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