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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ldo;各位，我暂时告退了，&rdo;他说，&ldo;我想我最好去看看史塔伯斯小姐要不要见我。这是个煎熬的时刻，啊，很难熬的一段时间。我若能帮上任何一点忙……&rdo;

&ldo;的确是的啦，&rdo;警察局长鲁莽地回道。主任牧师走后，局长开始来来回回踱步，&ldo;这当然是个艰难的时刻。可是为什么一直挑明了说个不停。真搞不懂。&rdo;

蓝坡彻头彻尾同意他的话。他们全都焦躁不安地待在这老旧的大房间里。班杰明爵士打开了几扇百叶窗。大厅的钟优雅流畅，如银铃似的响起，听来显示大教堂拱顶下传出的声音效果。在这书房内，一切都显得古老、坚实、保守。有个地球仪从来没人去转动过；一排排书籍，从来没什么人碰过：还有壁炉顶端墙上悬挂的巨尾剑鱼，你简直要判定，也从没被人钓到过。有个玻璃球挂在一扇窗户旁，作为驱走巫婆的吉祥物。

巴吉转眼就来回报了。手里拎着一只洗衣袋:&ldo;都在这儿了，&rdo;他报告，&ldo;内衣裤除外。口袋里的物品全都原封不动。&rdo;

&ldo;谢谢。巴吉，留在这儿别走。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rdo;

菲尔博士和蓝坡一起聚拢过来看班杰明爵士将袋子置于桌子正中间，着手将物品取出。一件灰夹克，沾满了泥，早就干了、僵了，衬里也已磨破，掉了好几个扣子。

&ldo;来吧!&rdo;警察局长掏着口袋，低声说，&ldo;烟盒‐‐好别致哟。装的都是……这些看起来是美国烟。好。&ldo;划中好运&rdo;脾的火柴一盒。一个携带用扁酒瓶，一小瓶白兰地，还有一瓶东西已喝个精光。就这些了。&rdo;他又翻找了一遍，&ldo;是旧衬衫，口袋里没东西。袜子。这儿是长裤，也该补了。他知道在那监狱里晃来晃去会把衣服弄脏。皮夹在此，在裤子背后的口袋里。&rdo;班杰明爵士停了一下，&ldo;我想我最好打开来看看。嗯。一张十先令钞票，几张两英镑钞票，及一张五英镑。几封信。都是从美国寄来给他的，有美国邮戳：&lso;马汀&iddot;史塔伯斯先生，纽约西二十四街四百七十号&39;。瞧，你们想，他们会不会有仇人从美国跟踪他过来……&rdo;

&ldo;我不信，&rdo;菲尔博士说，&ldo;但你不妨把信搁在一边保留着。&rdo;

&ldo;不知做什么用的笔记本，都是数字。a与s二十五，饮君子看招十，摇滚篷车三，伊底帕斯崛起，布鲁明黛百货二十五，佳‐‐这些是啥呀?&rdo;

&ldo;大概是销售员的订货单，&rdo;蓝坡说，&ldo;他告诉我，他在出版界混。还有什么?&rdo;

&ldo;几张名片，自由俱乐部，西五十一街六十五号。都是一些俱乐部：好几十张耶。英雄殿水果酒铺，专人送货服务，布立克街三百四十二‐‐皮夹解决了，衣服也是。等一等!哎呀!他的手表在口袋里，还在走哩。他的躯体缓冲了摔下来的力道，所以表‐‐&rdo;

&ldo;让我看看，&rdo;菲尔博士突然插嘴，他把那只薄薄的金表翻过来，在这安静的房内，滴答声十分吵扰。&ldo;在小说中，&rdo;他再说，&ldo;死者的表总是正好砸烂了，巧得很，颇方便侦探查出正确死亡时辰，而避免被谋杀犯所设定的时刻误导。可是你看，现实生活就有例外。&rdo;

&ldo;那又如何，&rdo;警察局长答覆道，&ldo;你何苦如此拘泥小节呢?这个案子死亡时间根本无关紧要。&rdo;

&ldo;哦，可要紧了!&rdo;菲尔博士说，&ldo;比你想像的要紧得多。呃‐‐此刻这只表指着十点二十五分。&rdo;他瞄了一眼壁炉上的钟，&ldo;那钟也指着十点二十五分，毫秒不差……巴吉，你可晓得，那个钟准不准啊?&rdo;

巴吉点点头：&ldo;是的，很准。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很肯定的回答您。&rdo;

博士迟疑了一下，眼光锐利地瞧了一下总管，然后把表放下：&ldo;老兄，你看来相当认真，&rdo;他说。&ldo;你何以如此确定呢?&rdo;

&ldo;因为昨晚发生了一件不太寻常的事。大厅的老爷钟快了十分钟。我‐‐呃‐‐恰好拿这书房的钟跟老爷钟对时，所以注意到了。结果我巡了一遍，把屋里所有的钟都检查过了，我们通常对表的时候，也都以老爷钟为准，我觉得奇怪‐‐&rdo;

&ldo;你有吗?&rdo;菲尔博士问，&ldo;你查看了其他钟了吗?&rdo;

&ldo;嗄‐‐是的，&rdo;巴吉有点惶恐地说。

&ldo;那，钟都对吗?&rdo;

&ldo;容我说一句，问题就在这里。都对，全都对，唯有老爷钟例外。我想不透怎么会这样。一定有人动过了。一直忙忙乱乱，我还抽不出空来询问这件事……&rdo;

&ldo;这到底怎么回事?&rdo;警察局长问，&ldo;根据你跟我所说的，小史塔伯斯是钟敲十一点的时候来到典狱长室的‐‐他的表没错‐‐一切都就绪了呀……&rdo;

&ldo;对了，&rdo;菲尔博士说，&ldo;对了。这就是问题所在。巴吉，最后一个问题。马汀少爷房里有没有钟?&rdo;菲尔博士自言自语地点了好几下头。然后他走到一张椅子旁，叹口气坐下来。

&ldo;老弟，继续。我好像总趁最不巧的时机，搬出一连串无聊的问题，而且还要锲而不舍地耗上一整天，盘问你时钟给调整了的每一位目击证人。忍耐一下，好吗‐‐不过，巴吉!一旦班杰明爵士跟你讲完话，请你马上想办法揪出把大厅的钟调拨过的那个人来。这很重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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