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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赵王妃接过去，含笑说：&ldo;现在月份大了，每天都嫌热，出门有车，到了屋子里又有炭炉，其实也并不热。&rdo;

杜刘二人此时才进门，忙忙地上前行过礼，而后立在一旁。

李汝宓示意潘氏端了凳子过来，两人侧身坐了，都陪着笑脸，笑容皆十分勉强。

上次家宴时赵王妃已经见过两人，今番又仔细打量了二人一番，&ldo;以前在景皇后宫中，就见过二位，记得有一位写了一手好字，这日子久了，我记性又不好，也认不出了。&rdo;

刘碧流听见提起了自己，欠身道：&ldo;妾身胡乱写的，让王妃见笑了。&rdo;

赵王妃抿了口茶，意味深长地看了刘碧波一眼，低笑说：&ldo;你太谦虚了。&rdo;她放下杯子，重新望向李汝宓，&ldo;上次府里家宴，你吃没吃好，身边的人又平白没了一个，还跟着受了一场惊吓，我今日过来，是特意来赔罪的。&rdo;说着起身便要拜下去。

李汝宓听见这个，忙站了起来去搀扶她，&ldo;使不得，嫂子这样就太见外了。&rdo;

赵王妃就势扶着她，两人互相搀扶着重新坐下。

赵王妃又说：&ldo;我让他们在府里悄悄访查了这么久，近日终于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那日我府里叫杏子的丫头跟你们琴儿起了争执，两个吵了两句嘴，推攘间不小心把人推入了湖里，今天我就把那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带了过来，听凭阿宓发落。&rdo;

李汝宓的眉头微不可见地跳了跳，她脸上仍然挂着端庄的笑，客气道：&ldo;让嫂子费心了。&rdo;

坐在下首的刘杜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除了惊和喜，还有别的复杂情绪，很快又各自转过目光。

只听赵王妃又道：&ldo;这都是应该的，换成是我的人在你这里出了什么事，想必你也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我一个答复的。只是那天杀的奴才被底下人打得不成样子，我怕带进来吓着阿宓，就让他们先领去关押起来了。&rdo;

李汝宓深吸一口气，端起了茶杯，&ldo;嫂子喝茶，我想着嫂子有孕在身，特意让他们准备的雪梨茶，秋冬少雨水，天气干燥，喝点这个润润喉。&rdo;

赵王妃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ldo;我说喝着有一股梨的清香，又不特别甜，比我们府里准备的润喉汤水好多了。&rdo;

李汝宓微笑说：&ldo;嫂子若是喜欢，我回头让人把食单送过去。&rdo;

赵王妃笑道：&ldo;那再好不过。&rdo;

一时又坐了一会儿，赵王妃起身去更衣，更衣回来又说坐久了身上不爽利，要去花园里走走。

这时节园子里光秃秃的，没什么好看的，风又大，李汝宓少不得陪着。

走到一丛菊花前，赵王妃停步看菊，刘孺人被风吹了又觉头疼，正站在一座假山后躲着，一个眼生的婢女匆匆走过，从袖子里落下一个香囊。

刘碧波正要叫住她，只见那婢女回头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走去站在了赵王妃身后。

刘碧波心中忐忑难安，还是走上几步，将那香囊捡了起来，塞入袖底。

赵王妃一直到吃了午饭才回去，刘杜二人也陪到午后，送走了赵王妃，李汝宓说要回房歇午觉，刘杜二人亦结伴回了居所。

杜孺人跟着刘孺人来到桃花居，婢女见她回转，忙去煎药，刘杜二人便坐在房中闲话。

杜雪晴压低声音说：&ldo;赵王府既然把凶手送来了，你也可安心了吧？&rdo;

刘碧波的手缩在袖子里，捏着里面那个香囊，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淡淡笑了笑，心不在焉地敷衍着，&ldo;上次的事多亏你帮忙，你想我怎么谢你？&rdo;

杜雪晴也看出她心事重重，&ldo;你我之间，说谢不是见外了吗？&rdo;

刘碧波低下头笑笑，&ldo;等我好了，替你抄几分经吧。&rdo;

杜雪晴默了一会，忽然说：&ldo;我听人说，有那种超度亡灵的经，你要抄，就抄这种吧。&rdo;

刘碧波蓦地抬起头，两人视线相撞后，又各自转开了。

杜雪晴有些厌倦地瞥了眼窗外，&ldo;这冬天啥时候是个头呢？&rdo;

刘碧波不解道：&ldo;怎么了？&rdo;

杜雪晴说：&ldo;冬天过完就是春天了，到时候叶子也绿了，湖水也解冻了，这院子里也开满桃花了，多好的日子啊。&rdo;

刘碧波露出一副神往的神色来，片刻后，她紧紧攥住了袖底的香囊，&ldo;确实是好日子。&rdo;

且说李汝宓一觉睡醒已经是日暮时分，屋子里光影惨淡，佛手生香，让人心神恍惚，不知朝暮。

水仙和芍药伺候她穿衣梳头，潘氏在旁边看着他们忙碌，低声回话：&ldo;奴婢已经去看过了，那个丫头被打得不成样子，神情恍惚，眼神呆愣，如今拿绳子捆着，丢在柴房里呢。&rdo;

李汝宓道：&ldo;问过话了吗？&rdo;

潘氏道：&ldo;还没有呢，等小姐示下。&rdo;

李汝宓抬起手臂，水仙把外袍给她穿上，她低头看着袍子上的暗色莲纹，脸上没什么情绪，似乎刚醒，还没过了癔症那个劲，&ldo;赵王府定然不会弄错，不用费事再问话了，直接赐死吧，让‐‐让吕氏去办吧，告诉她，下手轻一点，别弄得鬼哭狼嚎。另外，府里不兴烧纸钱，明日你找人去琴儿坟上，告诉她凶手已经死了，让她安心，记得多烧点纸钱和寒衣给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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