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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记住了么,
像是要安泽点头肯定般,白兰玖直直地看着他,灰眸中漫出的视线透入那抹湛蓝,在得到他点头答复后,才轻移莲步出了殿去。
视线捕捉到殿门前那抹黄色身影,安泽不由垂首,颊边浅笑练练。她不是说,我,而是…
我们…
修长的左手伸入衣袖中,触及到那森寒的匕首时,蓝眸底滑过一丝痛色。
他突然,不想离开。即便只是片刻的温柔,他也想依恋其中。或许,丽思说得对,他真是中了毒,而那毒,却无药可解。
……
晚膳用过后,白兰玖嘱咐端来冰镇酸梅汤,亲自看着安泽喝下后,拒绝他要陪同的邀请,径自起身到书房。
对着母皇送来的奏折挑灯夜战到子时三刻后,白兰玖抬眼看着站在身侧的拨灯蕊的侍女,将她那满脸疲惫收入眼中。摇头叹息后,便嘱咐她退下,揉了揉酸疼的眼角,再按了几下太阳穴后方回到正殿寝室。
室内亮着灯,白兰玖以为是掌灯的侍女。却没想到推门进去后,看到的是安泽侧躺在贵妃椅上,右手拿着书本凑近身旁的光源,模样极是专注,甚至连那门轴转动的声音也不曾听闻。
缓步走到他身侧,凑近那字迹娟秀的书籍,阅读几行后,发现是她书房中的岚帝国制度风俗。大致介绍的是岚帝国祭天、成人礼等礼节风俗。
见他恍然未觉自己来到,白兰玖倒是第一次发现,素来不爱人类文字的安泽,竟是对这类书本着迷。
"若喜欢这些故事,我便到御书房替你找几摞来,打发打发时间。"
清脆的女声似被烛台上盈盈灯火熏着,每个字句,都透出温暖。甚至连那微弯的唇角,也被镀上淡淡的宠溺。
或是被那蓦然响起的声音吓到,安泽双手骤然合上书本,素来柔和的表情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抬起视线看着站在他身前的白兰玖,本能地眉眼弯弯,笑道:
"不,不用了。这是之前在你书房拿的,是以才看着打发时间,并不是很感兴趣。"
话毕,像是为证明话中真实般,安泽站起身越过她身侧将记载着上古神兽的话本放在书桌上。转身看着白兰玖微倦的神色,便出声道:
"累了就休息,我先回房。"
便在安泽转身欲走时,白兰玖却不知如何到了他身侧,右手捉住他微微挣扎下的手腕,抬眼看着他满脸不解,笑道:
"回去太麻烦,今晚便一块睡罢!"
嗯?
愕然看着整打着哈欠的白兰玖,安泽一下竟不知如何反应。本想推辞的话,在触及她瞥过来那凉凉的眼神时,顿时又咽了回去。
翌日,第一皇女玖公主与面首,因在夜间翻云覆雨而导致第二日无法上朝的消息传遍皇宫。而白兰玖,更是引来了母皇的秘密召见。
话里大抵与昨日相同,都是嘱咐自己应当洁身自好,两月后的成人式夜国王子要来观礼,让自己趁机联络下感情,促成两国联姻。
出了殿门,白兰玖回了甘露殿,方到宫门前时,却不意看到在殿内掌灯的侍女,与安泽在说着什么。故意隐了身形,站在门口,直到那侍女掩着口说完,安泽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连唇角蜿蜒的弧度也未改半分。
或是那侍女未达到预期效果,便讪讪然拂袖离去。待她走后,安泽却是不回殿内,站在远处,视线飘向远方,没有焦点。右手在衣袖中摸索着什么,眉心皱起,又抚平,满目纠结之态不言语表。
"在想什么?"
细柔的声音让安泽回神,转眸见到白兰玖后脸色一淡,唇畔噙笑,摇摇头道:
"没事,你,没有被为难…"
想起刚才侍女对他说得话,安泽不由眉心皱起,蓝眸掠过浓郁的担忧。
像是不愿回答般,白兰玖默然执起他修长的右手,以拳掩口笑道:"之前你不是说想到即墨那边看海么,等两月后我成人礼过了,便一块过去。"
蓝眸注视着白兰玖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只恍惚半秒,朱色薄唇便染满笑容,悠悠颔首。
蓦地,白兰玖环上安泽腰际,侧脸贴着他胸膛,只觉得眼前的男人纤细得让她不忍放下。
"无需担心,宫内流言蜚语无非是姐姐诟陷。我本无意成为她阻碍,只是她自己放不开而已。"
像是在对他进行无声的安慰,白兰玖紧了紧臂上力道,却不想被安泽拥得越深。蓦然垂首,安泽温热的吐息越过白兰玖耳际,在她白皙的肤色上晕开一圈绯红,在日光映照下变得有些透明。
"嗯,我只是…"
只是怕你放不下皇权争斗,放不下这帝国至高无上的权位…
未出口的话被安泽淹没在心底,怀中小小的身形那依恋的模样,让安泽有些暖心。莫名的,他只觉得心房处,满满的,像是被什么填得充实。
一月后,中秋宴在皇宫内隆重举行。或是因之前白兰玖与皇帝的矛盾,这回宴会是交给白羽淳来主持。不过,白兰玖倒是乐得清闲。
这日,甘露殿内白兰玖躺在贵妃椅上,纱幔外是跪在地上的侍女。她手中端一碟桂花糕,身子有些发抖却又不敢动弹。原本清秀可人的小脸,此刻染满汗水,模样甚是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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