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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琸到底知不知道她佛堂有只录音笔?她到底是不是故意让邹琳知道这一切?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案子重审,警方找到当年江信书跳楼的小区,了解到整个小区阳台墙体的结构,还有栏杆的质量,确定了要想让江信书翻下楼去,须得在栏杆上动手脚,那就说明江琸说的是真的,江枂说的是假的。
如此一来,江信书就是江琸杀的,江枂只设计杀害了李茂和范小敏。
半年后,法院重判,江琸处以五年六个月有期徒刑,江枂处以八年有期徒刑。
尘埃落定。
红喜事关了张,但招牌还在,不是房东心地善良,是江枂早买下了这二层楼。
他们入狱第一年,老城区改造,从街道开始翻新,有些店铺经不起折腾,撤了,转租了,回老家不干了,有的搬去新城区。但也有一些留了下来,有一些搬了进来。
所有店铺都换上了新的招牌,只有红喜事的招牌还是江琸亲手画的。
她善用明丽的颜色,夸张的构图,过去就是最不一样的,现在更是。他们的事情刚被人知道的时候,还会有四面八方来的人过来投一枚白眼,时间长了,再有人路过,停下,只余下满眼遗憾。
快到年底的时候,徐识回来了,他这一趟出差,在圭县待了好久。他回来报了个到,接着就上了邹琳家。
邹琳打开门看见他,没什么反应:“是你啊。”
徐识看着眼前头发油腻,眼睛血红,黑眼圈明显的人,很难把她和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警察联系到一起。
邹琳脚踢开垃圾袋,淌一条道:“随便坐。”
徐识看一眼乱七八糟的房间,到处是外卖袋子,衣服,袜子,还有她的头发,桌子上是药瓶子,罐子,什么维生素,镇定剂,止疼药。还有一堆化妆品,盖子上覆了一层土。梳妆镜上是干了的隐形眼镜,还有双眼皮贴和假睫毛。拉开的抽屉里是墨水,秀丽笔,还有速写本。沙发上各种衣服,地上是杯,碗,锅,酒瓶子,还有不明液体。
他正要说她,她先说话:“江琸进去了,没法跟我一起住了,就没人收拾了,别嫌弃。”说着把沙发上的衣服扒拉到一边,“坐。”
徐识不坐了,他的话不多,很快就能说完:“你现在得偿所愿了,你快乐吗?”
邹琳抬起头来,显得吊儿郎当:“说什么呢?”
“我去了圭县。”
邹琳扒拉衣裳的动作停了下,没多会儿又继续,说:“知道。差事办好了吗?”
徐识说:“我以为咱俩关系好,既然我到了圭县,那就得去看看你爸。听队里人说,当年邹臣霞警官离开后,叔叔带你回到了新石。你考学走后,叔叔常常想起邹臣霞警官,伤心过度。熟人总劝他,他就又回了圭县。
“我买了点虫草,还让我妈给我寄了条人参。我没提前告诉你,我想着我说了你肯定不让我去,就自己打听着过去了,这才知道,叔叔早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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