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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秦沐眼眶一红,顿时砸跪在地上,垂首躬背缩成一团,肩膀微微耸动。
秦君屹叹息一声,起身绕过桌案将他扶起:“你这动不动就跪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正。”
“改不了了。”秦沐声音哽咽,血红的瞳孔中带着明朗的笑意。
秦君屹笑着摇了摇头,思绪随之飘远,回想起当年两人的主从时光。
当年,秦君屹刚从影卫营回来,即便有父亲整夜输入内力,身子依然虚弱得很,调养了大半年,才恢复了七八成。
秦沐受金蟾蛊毒控制,为防止行差踏错拿不到解药,谨守影卫本分,再不敢流露出一丝兄弟情义。
两人就这样以主从身份,平静地相处了大半年,直到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守在屋檐房梁上秦沐腿部旧伤发作。
天生对疼痛不耐受的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细碎的呻吟,即便声响微乎其微,却被一直悬挂在心的秦君屹获悉。
他立即传唤一声:“来人!”
秦沐翻身下地,踉踉跄跄地进屋跪在地上听令。
寒气自冰冷的地砖渗入膝盖,令本就疼痛难忍的他更加雪上加霜,只勉力颤抖着身子勉强维持住跪姿。
秦君屹再无法冷静自持,上前亲手将他扶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脱下大氅盖在他身上,还取来火盆放他腿边取暖。
“主子,这不合规矩。”秦沐贪恋大氅和火盆的温度,却依然不忘自己身份,想要勉力起身离开。
秦君屹制止他,并道:“叫我大哥。”
秦沐猛地抬头,结结巴巴道:“这......属下......”
“没有外人的时候,叫我大哥。”
话音一落,秦沐心绪崩溃,靠着他的手失声痛哭。
滚烫的泪水浸湿衣袖,烫得秦君屹心中一抽一抽地痛。
后来有一天,秦君屹被他父亲抓到错处,秦沐替罚,延迟一天赐药。
那一天,成了秦沐有生以来最为痛苦的日子。
为了防止痛到极致伤害自己,他被锁链捆绑在床上,又被一浪高过一浪,直至超过阈值的疼痛之海生生淹没。
崩溃之下,他心出死念,口口声声哀求秦君屹给他一刀,助他解脱。
也就在那一刻,秦君屹生出了私下解除金蚕蛊毒的念头,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他暗中大量研读相关书籍,还在去外地执行任务的途中,偷偷拐去苗疆寻找蛊毒高手。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他找到苗族圣女,可以帮忙把秦沐体内的蛊毒转移到坛中。
只要秦沐每日供养半碗血,便能使蛊虫像在体内一样,不被他人发觉。
于是,秦沐终于得以摆脱蛊虫,悄悄以血供养。
然而好景不长,即便按时服用了补血药物,秦沐依然无法弥补身体的亏损。
回到西北后,因长期失血导致身体变差,他很快引起先王爷的人的注意。
终于有一天傍晚,为他种下蛊毒的人将他传唤到房中,拿起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莫名其妙为他讲起里面的蛊虫习性。
说到最后,那人轻飘飘道出一句话:“这些蛊毒还有个共同点,就是会唤醒一丈之内的金蚕蛊虫,令中蛊者当场发作。”
秦沐顿时紧握双拳,浑身迸发出凛冽杀意。
对方讥讽的眼神看着他,无声嘲笑他自不量力。
最终,秦沐还是松开双拳,颓然问道:“你想怎么样?”
“你们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对方感慨地摇摇头。
秦沐顿时急了:“此事与我大哥无关,全是我一人所为!”
“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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