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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再想起他,赵西音一片心如止水。她不是会回头看的人,有些感情曾经真诚过,但时过境迁,人总是要继续向前的。
微微发呆之际,岑月又哦了声,“我看到戴老师跟一个男的走得很近,那男的三十多岁吧,以前在团里从没见过。”
――
与拍摄地最近的镇上相距二十公里的县城。
“这他妈什么破地方,能不能有好点儿的酒店了?!”
庄邱脱了外套,撒着火气往床上丢,拿起枕头闻了闻,一脸嫌弃。
他秘书八面圆通,此刻也是无奈道:“真没法儿了,庄总。再往远去还有七八十公里,明儿您还要过去开会,赶不上的。”
庄邱讲究惯了,一顿邪火,“赶不上就不开了!”
秘书严肃劝道:“孟总也过来了,他的面子您不能不给。”
“行了行了。”
庄邱不耐烦地绕过这茬,又问:“戴云心怎么还没来?她还想不想要这笔投资了?”
正说着,敲门声就响起。
秘书笑了笑,“听见您召唤了。”
开门,戴云心一身白色长羽绒,还戴了条宽大的围巾遮住了半边脸。庄邱立刻换上笑脸,“真不好意思了,让您受累跑一趟。”
他什么伎俩什么心思,戴云心当然心知肚明。但眼下她是有求于人,内外交困,不得不笑脸示人,“我也许久没与庄总叙话了,正巧不是?”
庄邱笑意不抵眼底,语气却亲切热络,“我知道戴老师那部电影遇到点资金困难,现在呢,大环境不好,国家政策管控也严厉。北京横店死了多少公司,那都是人尽皆知的。”
这话说得现实,挑中戴云心的那根刺,她笑容讪讪,洗耳恭听。
“我那笔资金呢,闲着也是闲着。但毕竟几千万的投资,慎重点您也能理解吧?”
“当然。”
“但我回北京还没两个月,确实诚心想交戴老师您这个朋友。您是大师,是伟大的艺术家,我面儿有光。”
庄邱话锋一转,笑眯眯道:“只要您愿意帮我一个忙,那么一切都好说。”
戴云心本能回绝:“不行,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庄邱哎呀一声大惊小怪,“只是一起吃个饭,又不用娶回家当老婆,什么年代了,还放不开?”
戴云心几不可微地皱了皱眉,“她不一样。”
“一样的我也看不上。”
铺垫了这么多,庄邱耐心已到极限,神色狠厉道:“戴老师,我是有诚意的,既然志不同道不合,那那笔投资就没得谈了。”
戴云心虽是声名在外,担着这剧那剧的舞蹈指导,但跳舞编舞能挣多少钱。自己年龄也大了,早就不从事台前表演,攒着这些人脉,是想转型拓展领域。原本谈好的投资方,有两家临时出了变故,计划泡了汤。戴云心看不上庄邱,傲世轻物,嚣张跋扈,但也知道他兜里确实有几个钱。
资金再不到位,后续的制作、档期都会受影响。
漫长的思考后,戴云心别开脸,咬牙答应,“一顿饭,就一顿饭。”
――
农历年后,天气阴晴不定,头一天还是雾霾弥漫,是夜大风一吹,次日又是湛蓝澄澈的天色。
赵文春明天就要回学校上班,趁着都有空,让周启深来家里吃饭。
“你多吃点鱼,羊肉温补,也多吃点。”
赵老师慈爱善良,疼这些晚辈。
周启深食量大,吃得多,三碗饭后还能喝两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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