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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言耀任由韩慕言牵着他的手十指相扣。苏酪的墓被安置在一片竹林中。两人顺着湿漉漉的石板路，进入充满竹子清香的竹林中。“母亲，”韩慕言拉着言耀来到被竹林围出来的一片空地上，“我来看你了。”韩慕言将手中的伞递给言耀，就朝着苏酪的墓跪下了。言耀见状也要跪下，韩慕言拉住了他。只见韩慕言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垫在了言耀面前，这才任由他跪下。言耀刚想出声说自己没那么娇贵，就因为韩慕言一个不容拒绝的眼神给咽了回去。就这样，言耀跪在了韩慕言的衣服上，而韩慕言，跪在了草地上。“母亲。”清脆的声音从言耀口中流出。韩慕言的瞳孔稍稍放大，和言耀两人相视一笑。“母亲，我这个儿子当的确实不称职，这么多年了，这才想起来看你。”都说这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情此景，饶是韩慕言，都忍不住眼眶微微泛红。少爷又调戏花匠了（24）“母亲，”韩慕言拉住言耀的手，“您看，他是我的爱人，他很好，我很爱他，我也知道，他很值得。”言耀低头，看着韩慕言握住自己的手，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覆在韩慕言的手上，抬头对着苏酪的墓碑，一脸认真道：“母亲，感谢您让我有机会遇见他，才让我有机会去爱他，他也很好，他也很值得我全心全意的爱。”两人在苏酪墓前跪了好一会儿，似乎有很多话说。过了一会儿，雨似乎下的有些大了，两人才不得不起身离开。“阿耀，你好像很喜欢这里？”韩慕言一手撑着伞，一手牵着言耀，十分有闲情雅致地漫步在古巷。“怎么说呢，兴许是见惯了城市的喧嚣吧，再见这清幽小巷，倒是别有一番韵味。”被雨水浸染过的古巷，处处都透露着恬静的气息，像是一幅被画家不小心泼上水的水墨画，细腻的纹路顺着水流晕染开来，画面逐渐变得模糊，却又婉约恬静青石街的两边，有不少先前在这里摆上摊的人都已经收摊，冒着大雨，匆忙地赶回家去，跑步时脚踩到水坑，溅起阵阵水花可是这个时候，总有那么些人不合群。街道的尽头，一位穿着廉价雨衣的老人蹲坐在树下，一脸固执地守着他面前那一片小小的摊位，似乎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刁难他，在这个时候下雨。老人一脸坚持地将他面前的瓜往里面收收，尽量减少雨水的侵袭，接着抬头四处张望，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言耀远远地就看见他了，已经观察了他好一会儿了。又过了一会儿，等言耀他们走近了，那老人似乎也终于对恶劣的天气败下阵来，将摆在面前的几个瓜慢慢收进自己的竹篓里，就准备离开。“等等，老伯，”言耀毫不嫌弃地上前抓住了他准备合上竹篓的手，“您这瓜看着不错，正好我口渴，您说多少钱？我全买了。”那老伯抽回自己的手，似乎是以前从来没有人用‘您’称呼过他，愣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将已经被收进去的瓜珍宝似的再次摆出来，用略显沙哑的嗓音问道：“你们，真的全部都要买吗？”“当然，”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可信，言耀又从韩慕言的兜里抽出几张今天刚刚兑换的钞票，一把塞到那个老人的手里，“老伯，这些，够不够？”“多多了”老人颤颤巍巍地从里面抽出几张十块的钞票，然后把剩下的钱塞回给言耀，“这这些，就就够了。”“没事，老伯，”言耀却又把那把钞票塞给老伯，“其实，我们是来这地方慰问老人的，这些钱对我们来说算不了什么，多的，就当是给您的抚恤金，您就拿着吧。”“可可是”老伯还是不愿意接受他们平白无故的施舍。“那这样，老伯，实在不行，你看剩下的钱能买多少瓜，装好了，送到村头那户叫邓海赊的老人家里，这样，您看行不行？”言耀也知道这里的人实诚，不会愿意接受他平白无故的施舍，便给他找了一个由头。老人没有说话，只是将那筐瓜放到他们面前，点头表示默认。“谢谢老伯，那我们先走了。”韩慕言背起那筐瓜，就拉着言耀离开了。路边的小白花被雨水打得弯下了腰杆，恍惚间那把伞偏了偏方向，为其挡住了那猛烈的雨水。突如其来的善意，总是让人难以忘怀老人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时间，突然想来，小的时候，在寺庙里听到过的那句话：真正的神明，都会拥有怜悯之心。少爷又调戏花匠了（25）这一点，是后来那些只能称得上是神仙的，所谓的神，永远不会拥有的。神明和神仙，有着莫大的区别。神明可这一刻，老人突然觉得，言耀的背影，和他印象中的神明，在一瞬间，重合了也许神明就在眼前看着言耀的背影在自己眼中渐渐消失，老人才舍得移开视线，往家的方向赶去。其实小的时候，算命大师说过，老人会有幸得到神明的眷顾，自己之前日子一直过得凄苦，就也没往这方面想，不过现在看来，当时大师所言，好像，又不全是假的————“你渴了不早说，我车里带了芒果茶，何必浪费功夫，去买这一筐甜瓜？”韩慕言带着言耀往车的方向走去。“没什么，一时心动，就买了。”言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就感觉，好像，怜悯这些可怜的人，是刻在自己骨子里的记忆一样。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车旁。————等两人回到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阿耀，我去让下人准备一些下午茶。”韩慕言从后备箱里拎出那筐瓜。“嗯，正好，我去花园里转转。”言耀告别韩慕言，往花园里走去。“怎么会？”言耀有些诧异地发现花朵出现了枯萎的迹象。他们早上走的时候，这些花朵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一定不是自然现象。“蛋蛋。”言耀出声唤来小系统。“爹地？”言耀没想到，小系统就隐藏在花丛之中。“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搞的这么狼狈？”小系统的身上沾满了泥巴，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口，若是不仔细看的话，怕是会被泥巴给掩盖掉。这倒不是很让人奇怪，毕竟如果小系统在玫瑰花田里打滚的话，弄出点伤口也是难免的事。只是，奇怪的是，言耀能感觉到，那些伤口上，有细微的灵力波动。“爹地，我正要告诉你。”小系统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你们出去之后，我本来在花田里晒太阳，结果没想到后来下起了雨。我刚想回去，却突然感觉到很强的灵力波动，那股强大的灵力场污染了部分的花田，后来被我给阻断了，这伤就是这么来的。”“灵力波动？”言耀眼神一暗，“听你的意思，好像挺强的。那你也不过是个初代系统，是怎么阻止他的？”“哦，爹地，我们身上的灵力是相通的，你强我也强。自从来到这个位面之后，爹地你身上的灵力好像就涨得很快，那感觉，不像是你在修炼吸收灵力，倒更像是”小系统蹭了蹭爪子，思索了一会儿，“倒更像是，灵力自己进到你的身体里的一样，这里的灵力好像很喜欢爹地。而且，这次的灵力，好像比我之前净化给爹地的灵力更加纯粹，说是灵力，倒更像是更高一阶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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