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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陆家人和陆老夫人几十年的交情，估计也信了。不过陆宁迟和茵茵他们更信的好像是他居心叵测，故意设计让老太太被撞这一版本。横竖都是传闻，谁都没有证据。无论传闻将他传成个废物也好，传成个坏蛋也好，都不耽误他现在混得如鱼得水。简心听罢自然也是跟着笑笑，不做他想。酒席中途，他去趟卫生间，洗手时，面前镜子里居然又出现一人。慕寒云今日的装束他没有仔细看，那身蓝灰色的侍者服叫他穿的宛如英伦制服，领口束有白巾，笔挺的裤脚形象的勾勒出纤腰长腿的走向。简心刚要和他打招呼，看到慕寒云张口问：“你和那帮人什么关系？”简心愣了下，想起酒桌上那帮：“……合作伙伴，怎么了？”“找什么人不好，非找那种人合作？”慕寒云的面色极冷，眉宇间尽是一股嫌弃至极的色彩：“他们什么人品你不知道吗？”简心这还真不知道，不过……“就是谈生意的，那么认真做什么。”简心想要一笔带过：“你今天怎么出现在这里？我不是叫你别做乱七八糟的兼职了吗？”“你也知道这是‘乱七八糟’的兼职。”慕寒云居然上前一步，一把扣住简心的手腕不能动弹，把他推到镜子前面去：“那你为什么到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来。你看看你这幅样子，和那帮人有什么区别？”“就你，还想资助我？”慕寒云的眉间细看竟有傲气。他几乎是不屑的望向简心：“同流合污，奴颜媚骨。”恐怖艺术展简心愣了一下。还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间诧异的同时，都忘记推开他。“……你。”简心霎是佩服的盯着慕寒云道：“你们高中生怎么会那么多词的，我都想不出来。”“你！”慕寒云肉眼可见的生气，他手从简心手腕上松开，往上挪的同时，被简心一掌拨开！“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这就是成年人的生意。”简心拍拍衣服，站直身子，一手将慕寒云推离半米距离：“你若是不服气，可以拿本事来说事。若是有一天你能给出我更好的选择，我自然不会再和这帮人相处下去。”“可你如果只能像现在这样无能狂怒，那我劝你还是别瞧不起别人的好。毕竟，这世上瞧不起你的占多数。”“你说什么？”慕寒云被他说得愣住了。他自小就是天才，哪怕家境贫寒，在学校里也是能俯视他人的存在。他一直没有被人瞧不起过，顶多是拿他家境说事，替他感到委屈不平的人多。他自始至终都是傲慢的，以高高在上的态度看着身边不如他的一群孩子们。他从未感到自卑。哪怕是勤工俭学，哪怕是被人非议。可这时，因为简心直白的点出他的自傲，竟让他有种被人看穿的羞耻感！“我没有……”慕寒云艰难的道：“我只是觉得，你或许，能有更好的选择……”“谢谢提醒，这就是于我来说最好的选择了。我不需要别人指点。”简心客气礼貌的一颔首，扭头欲推开洗手间的门。“你等下！”在他准备出去的一刹，慕寒云在身后叫住他。简心没回头，左手一摆示意他说。“无论如何，我都不认同你和那帮人现在的所作所为。”慕寒云缓缓吸气：“把自己的利益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任何时候都不会接受！”“所以，我希望你改好。如果你改不好的话……”慕寒云将那口气吐出去：“总有一天，我会逼你改正！”简心强忍着吐槽他的冲动，缓缓闭眼再睁眼，还想教他做人，再等十年吧小兔崽。简心洗完手，进包间里的时候，那帮人都吃的差不多了。简心起身，将他们一一送出去，一位老总顺手递给他一张票：“简总啊，这是不久华纳艺术展的门票，我好不容易弄来的。就这么一张，那人要求可高着呢……”无奈他喝多了，跌跌撞撞的也说不清楚，简心顺手拿来揣兜里，只知道这是个做人情的票，大概价格不菲，也没多看。把人都一一送上车了才拿出来瞟上一眼。华纳艺术展？他不是很懂。这么些年没研究过艺术，带回去上网查了查，居然要输入个人信息。简心输了个。点击登录进去，居然自动绑定了。登录页面十分高大上，上头英文并行着一个哪国文字简心看不懂。只知道满篇浮现出大幕大幕的白。用各种明暗度的白和色块勾勒出一笔一笔的植物、人物，还有像海洋里座头鲸的奇怪轮廓。分别像是不溶于水的沉淀物般在页面沉沉浮浮。细看，中间还夹杂着红色的光点，若隐若现，水流一般浮动在那群白色色块中间。整个页面给人一种极度诡异，又变幻莫测的感觉。这是个……艺术展？什么内容的艺术展？简心一头的雾水。门票他已经绑定了也无法给别人。这票的价格可能不菲……去看吧。简心看了眼时间，是一个星期后，就在这座城市。于是一周后，简心拿着门票出现在艺术展览馆的门口。他上网搜索了一下，华纳艺术展好像是业内评价度非常高的艺术展。其名誉地位可以说响彻全球。可是这种堪称行为艺术的东西的确非常小众。简心自始至终没听过它的名字。这一期的华纳艺术展，好像是专门为一个人开办的。那个人好像是被称作当代“梵高”，非常年轻，却又非常有艺术成就。他获得过什么什么大奖简心就没在网页上继续看，横竖他认识的人里大概也不会有对这个感兴趣的人。要不是怕浪费钱……简心都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来这。简心经过十分严格的安检才进入的会场。为了这次的艺术展，这座享誉百年的a市建筑被布置一新，站在外头看不真切，走进来才发觉它的变化之大。简心以前来着是听过讲座的。可这次却完全不同。内部重新刷漆，全部都是各种色度的白。一走进来，好像是真的走入那个诡异无端页面里了一样。一进门，摆放着一个扭曲的白色雕塑，最上面好像是一个雄狮的头颅，下方扭得跟麻花一样的东西是什么简心就不太明白了。跟着后头是一座宽阔的楼梯，顺着上去，才能开启下一个展厅。撕裂开的爱意上面好像就是二楼了。简心四周看了看，决定先在一楼走走。他绕过那座大雕塑，往右侧方向看去，整座展厅内部的人就不是很多。他放眼望过去可能能看到的也就个人，还相隔的很远。往右侧绕过去，一侧的展厅也很大，却不空。密密麻麻遍布了各式各样的雕塑。都统一一人多高，大概是花鸟、人脸、和一些好似外星生物的东西。简心走在其间，都感觉出了瘆人的意味。这些雕塑群像也没有介绍，完全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如果不是昨天聊得挺好，简心都怀疑给他票的那位老总可能跟他有什么仇，故意吓他一吓。“喂，这次的展览很动人对吧？”一道激动的嗓音就在距离耳朵不远处响起，简心被吓了一跳，回头一望看见是个不认识的人。但那人身穿纯黑色拖长尾礼服，手指间还夹着一根拐杖。年纪却很年轻，头发棕褐色，高挺的鼻梁上有几粒小雀斑。不像国人，像是个中外混血。那年轻人激动的双颊绯红，手中的拐杖都险些挥动起来，简心退后一步，那人便是自觉的上前一步。“莫先生是我最崇拜的艺术家！天呐，我从入行起就听着他的故事做起来的。他的大脑简直不是人类的构造，一定是什么天使下凡了吧！”看着那人望向展览雕塑的目光快要哭了一样，简心默默的试图跟他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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