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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晏拈住边，两指叠起纸张，淡淡地道：“字迹不够工整。”

元璀：“……”

元璀恼羞成怒：“情书而已，你还批卷面分啊？！”

“态度不端正。”齐白晏掀起眼：“退回。”

元璀：“……”

元璀拳头捏得嘎吱作响，心想着莫生气莫生气，气到病来无人理。懊恼的情绪无数次上涌，又被他的理智压了下去。

早知道就不干那么蠢的事了！

——两个人在一起后，元璀才弄明白这人为什么几天都没联系自己。当时在抽屉里收到的女生情书，被他穿布偶装那次顺手塞到了书包的夹层里，之后便忘了这件事，后来给齐白晏情书时，他将齐白晏的那封从夹层里取出来，却忘记确认两个太过相似的信封区别。

当时他的脑子乱七八糟的，没太注意就直接将密封未拆的自己情书给了班长，让班长连着钢笔和小纸条一起送过去。

齐白晏和他说起的时候，虽然轻描淡写地提了句“只是记性好”，但元璀从他张口就能说出内里写了什么原话的情况中看出，这人肯定看了不止三遍。而且放在当时情境中，齐白晏本就在气头上，收到这封信……

是挑衅吧，确实是挑衅吧。

。

元璀换位思考一下，要是自己，估计早就抄刀杀人了。因此对于这种报复也不敢多言，被坏脾气的猫咪鞭策得鞍前马后，像只被擒住后颈的小狗，不断地重写情书求和。

此刻，通过一番熟练的自我催眠，元璀不再生气，脸上支起笑，讨好地接过第五版废稿情书，“我改，我再改改。”

第一稿措辞不够恭敬，第二稿少写了句“我喜欢你”，第三稿没写清楚是谁先暗恋谁，第四稿写错字被挑出来讽刺。

……灰姑娘的后母都没这么毒！他怎么看上这种人啊！

齐白晏：“只有笨蛋会写这么多遍。”

元璀：“……”

齐白晏不咸不淡地道：“你是笨蛋吗？”

元璀：“……”

说不生气都是假的，元璀肺要憋炸了。

他像只炮竹筒，登时怒向胆边生，恶从心中起，将快要把爆炸的火气——转移到身后满是窃窃私语声的窗口，“看什么看！没看过谈恋爱啊！”

他本就羞恼异常，此刻堪比气急败坏，口不择言。

“……”理实班的男生安静了一秒，眼观鼻鼻观心地默默地缩了回去。

“……嗷！”元璀说完才开始懊悔，自己怎么说了这么丢脸的话，捂着的脸颊烧得发烫。

隐约的，他听到一声很轻的声响，元璀狐疑地从指缝里探出目光，捕捉到了齐白晏眸底转瞬即逝的笑意。对方很快恢复了平时的模样，靠着廊柱，偏开视线。

元璀：“……”

元璀：“……你刚才笑了吧？”

齐白晏：“没有。”

元璀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笑了。”

齐白晏：“嗯。”

元璀：“……”

元璀将情书捏得嘎吱作响，小狗毛蓬蓬炸开，“——我明天再来，你给我等着！”

齐白晏伸手捏了下自家小狗气呼呼的鼻尖，气定神闲。

“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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