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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有苦说不出（第1页）

躺在床上，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传来骂声，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屋子里就剩下我自己了，金芊应该是很早就起来了。

伸了伸懒腰，我这才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穿好鞋子后，走出屋，人还没有走到堂屋门口，就听到婶的骂声，她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没有长脑子啊？我都跟你提了醒，你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你长点心眼咯，我几十岁的人了，头发都白完了还在替你操心，是不是要把我的命都操碎了你才懂事啊？”

听着婶说这些话，还带着一丝的抽泣声，我加快脚步走了出去，看到婶站在院子里，指着坐在房门口的牟文，金芊也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看着牟文。

我走出来后，牟文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看他，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阿兰，我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可又有些不太相信，所以就开口问了问，我说：“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的话问完，婶的脸黑的更厉害，整个人生气极了，然后冲着我吼道，她说：“你为什么要把钱给阿兰？你不知道那个钱是牟文辛辛苦苦挣回来的吗？你如果不想要你可以给我，可以买肥料给这个家用，虽然这里不是你的家，但你吃住都是在这里，你总得为这个家做点贡献吧？你现在不但没有做什么贡献，反而还联合外人来骗我们！”

听到婶说的这些话，我人都傻了眼儿，没错，那些钱确实是牟文辛苦挣回来的，正因为是他给我的，所以他开口问我要，我才没有半点犹豫就给她了。

可是现在居然说是我的错，我一时间找不到任何的话来反驳婶，金芊看着我为难的脸色，这才开口帮我说：“妈，你说什么话呢？是牟文自己要找桑葚拿钱，一个劲儿的吵着要，他那个人我也了解得很，那张嘴说的话有难听的很，谁惹得起啊？”

“就算是挨打也不能拿出来给他，现在好了，钱被那个臭女人骗走了，你心里舒服了吧？”婶这话，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说得出口的，我听到这些话，真的是不知道用什么眼神去看她，这些想法她是怎么冒出来的啊？为什么要说我宁可被牟文打也绝对不能给钱牟文，我没有那么傻，我想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人这么傻的。

我对婶说：“婶，钱是牟文给我的，他既然都开口问我要了，我也自然没有不给的道理，现在钱被阿兰拿走了，怎么怪我了呢？又不是我逼着她拿走的。”我的话才说完，婶就伸手指着我的额头，像是要打我的姿势大声对我骂道。

她说：“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啊？怎么就不管你的事儿了，若不是你克我们这个家，我们这个家怎么会出现这些事情？我跟你好好说，你还跟我顶嘴，阿兰拿走钱就是你的责任，你要是不给钱牟文，那个女人会有钱拿走吗？”

“婶，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怎么就克你们了？叔叔死了，你们也说是我害死的，现在钱被骗走了，你又说是我的责任，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当初是你带我来的，如果你真的看我不顺眼，就送我回去！”

这些话，我很早就想说出来了，可是一直碍于自己低头在他人屋檐下不好说，不然我也不用憋到现在，只是我说完后，才发现自己的话确实说的有些重了，我在心里为自己捏把汗，说不定这些话会让我自己受很大苦，付出很多的代价。

婶瞪着我，很大一会儿才缓过劲，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说你两句怎么了？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说不得你了啊？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家没有敢那你怎么样了，。你就跟我强词夺理的？”

“够了，都别说了行不？都是我自己不争气，你们吵来吵去到最后还不是我的错吗？阿兰回来时我接纳她的，你们一个个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吗？现在如你们所愿了，你们满意了吗？”牟文见我跟婶一直争吵，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大声的对我们宣吼道。

听到牟文大声地说着这些话，我们这才闭上嘴巴停了下来，其实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只是有时候心里的那口气憋不下去，感觉无论如何都要说出来才舒服些，我也没有想过要把矛头指向谁，只是有时候无意间伤害了别人。

婶看着牟文，应该是看出牟文心里也不舒服，所以就放慢声音跟牟文说：“行了，妈别说了，这些事情吃一两次亏就有了记性，往后可别再犯傻了，你是个当过兵的人，脑袋瓜比我们要聪明些，你怎么都看不出阿兰那些招数啊？她上回都带着钱跑过一次了，这次回来我一开始就跟你提过醒了，你就是不愿相信我，还说她回来是要跟你脚踏实地过日子的。”

听到婶说，牟文说阿兰要跟他脚踏实地过日子，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原来自己一直只是个备胎而已，阿兰走了，我便留下来，阿兰不走，我便留不下来。

我在心里轻笑自己，人家根本没有把我当人看，而我还一直傻傻的抱着期望。

看着牟文听了婶说的这些话，脸上的表情比刚刚缓和了很多，我这才转身回屋找事儿做，留下来也只会是受骂的份，还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儿做，让人家看到我在做事情也不会被骂了。

我前脚刚走出厨房，金芊后脚就跟着进来了，她看我面无表情的样子，就说：“桑葚，你别生气哈，我妈那人就这样，嘴巴就跟毒蛇一样，从来不会饶人，你来这么久了，多少也了解些了，不好听的话你就当做没有听到，别跟她一般见识。”

“嗯，放心吧，我都知道，我没有不开心，只是觉得在这里过得没有意思了，我好想回家啊，在家里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可是现在........”我强颜欢笑地对金芊说着。

“桑葚，我知道你想家，等治好你的病，你怀了牟文的孩子，我们就陪你一起回去看你爸妈好不？”我感觉到金芊的话，隐约有些不希望我回去的原因，是因为害怕我回去了就不会回来了一样，我疑惑的眼神看着金芊，想开口问她可想想后又忍住了。

金芊是牟文的亲姐姐，如果我跟牟文之间她内心深处肯定还是帮着牟文的，所以有些话我不想问出口，在这里只有她对我最好，我不想失去她这么一个真心对我的人。

金芊看我盯着她看，就笑着问我：“怎么了？看着我做什么？”

“没有，我在想，如果不是你一直帮着我，我说不定早就库瞎眼了。”这话时发自内心的，在这里这么久了，大多时候都是金芊护着我。

金芊笑了笑，没有在说话，而是帮着我在厨房里忙活儿，煮好饭后，我们四个吃过后，我洗干净碗了，就跟金芊出去地里干活儿了。

现在是给红薯施肥的季节，所以有些忙碌，加上家里面就我跟金芊牟文三个人做活儿，比起别人家的五六个人干活，我们几个显得特别的慢，累的腰酸背痛大半天下来，也才施了半亩地。

基本上连口水也顾不得喝，一直到晚上天都黑完了，才结束了这大半天的工作。

回到家，婶连饭都没有做好，一直在大树下和村里的妇女们聊天，见我们回来了，她这才跟着回来，我在厨房烧火，然后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肚子都死了，饭也还不熟。”

“你说什么？你这是在怪我咯？我几十岁的人了，我儿女都这么大了，还轮得到你来说我啊？我想煮就煮，不想煮就不煮，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回来煮啊，难道还要我伺候你啊？”婶听到我的话，一下子就像是被点着的火一样，我被她的反应惊到了。

我小声回应道：“婶，我没有说你不煮饭，我只是说我肚子饿死了，饭也还不熟，我没有要怪你，我......”

说道最后我竟然找不到话为自己解释了，摸着良心说，我真的没有要说她不煮饭的意思，可在婶的耳朵里却听成了那个意思。

“最好就是没有怪我，就算要怪你也管不到我，这个家我是主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婶的话说完，便气冲冲走出厨房了。

看着她愤怒离去的背影，我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只能低着头继续做我的事儿，吃晚饭的时候，婶很不高兴，一脸笑容都没有，连句话都没有说过，吃完后把碗用力放在桌子上就回房了。

我洗了碗，在犹豫要不要回去和牟文的房里睡，可我不想回家，那个床被阿兰睡过我觉得脏，虽然没有条件允许我嫌东嫌西，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就懂得什么叫做，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想用了，我也不愿意跟别人拥有相同的东西，除非是我没有看到，否则无论我多喜欢我都不会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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