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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楼房实在是太高了。它的外墙用很长的木板横叠而成,里面的材料也全是木头。这些裸露着木纹的板子因为年代悠久已变得乌黑,稍微隔远点看就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片黑了。房子的式样很普通,只有一点与众不同,它竟然高得那么令人难以置信。凭它的建筑材料——普通的木头,我们很难设想能建出那么高的房子来。我站在这里,仰着头也看不到它的顶层,因为它的上半部完全隐没在云雾当中——我们这个地区多雾。这一定是哪位房屋设计者的恶作剧,一位极不安分而又疑心很重的人的作品。也许开始设计时只从大处着眼不从小处着手,过后又不细加审视,不了了之。上到楼梯上,每一步四处都发出摇晃的“吱吱”声以及木板负重后的呻吟,越往上走,那呻吟越加剧。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主人已在那楼顶上发出欢快的邀请了。声音从上面传下来,如空谷回音。从那么远的处所,他是看见了我才喊我,还是我在下面楼梯弄出的响声传到了上面?
我有点放心地往上爬去。每一层楼有两家住户,都紧紧地关着门,好像是从里面锁上的,也可能房子里并没有人。头都转晕了,终于上到最后一层,抬头看见主人笑吟吟地站在房门大敞的门口。他穿着特别臃肿的黑色羽绒服——在这暮春时分,而只穿一件羊毛衫的我爬上楼之后已是汗水淋淋了。走到面前,才看清主人脸上通宵熬夜的痕迹:他的整个脸都肿了起来,头发油腻腻的,像一张薄饼一样盖在头顶。房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窄窄的平头床,床上有一床灰不灰、绿不绿的被子,散乱着没有铺,床底下放着一个衣箱。
主人请我与他一道坐在被子里,说这样就可以保暖。于是我们各坐床的一头。果然,一会儿我就感到了这房间里的寒冷。虽然房里只有一个小窗,而且用报纸糊死了,但风从木板与木板之间的每一道缝里灌进来,满屋子都是寒风飕飕的。好在被子特别大,主人叫我用被子裹住身子,我这才慢慢停止了发抖。
“我没料到您今天会来,所以我昨天夜里又苦战了一个通宵,现在一上床眼皮直打架,您不会介意吧?”主人说。
“当然不介意。”我说,将被子裹得更紧一点。
房子里光线很昏暗,主人和我面对面坐着,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表情。那张苍白的脸游移不定,牙齿全露在外面,使我不时产生恐怖的念头,只有被子里他的体温才使我放下心来。我低下了头,避免朝他看。我想,他该没有睡着吧?他连羽绒衣都没脱呢。
“最近我开始考虑怎样战胜距离的障碍的问题,”他突然思路清晰地说,“就在昨天夜里有了很大的进展。我的房子虽然是我们这个地区最高的建筑物——这在从前曾是我的祖先的骄傲,因为那时人口稠密,传播信息的手段也与今天大不相同——但这对事情的实质并没带来任何好处,反而形成了不可逾越的障碍。白蚁的侵袭也很伤脑筋,它们每天数次向我宣告末日即将来临。您也看到了,所有的住户全从这栋房子里搬走了。那么怎样获得进展呢?这就是我这几年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这个问题昨天夜里终于有了意想不到的突破。但是我现在马上要睡着了,门口那个可怜的孩子会告诉您答案的。”
真奇怪,我一点都没有听到有人上楼来,他该不是在胡说八道吧?如果不是我,谁还会到这种地方来呢?我犹豫了一会,终于冒着寒冷趿着鞋去开门。门口果然有个人影,他转过背来,原来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嘴唇冻得直哆嗦,手里提着一个篮子。
“你是谁?!”我边说边逃回被窝里。
“来送煎饼的。他一天要我送两次。可是我在楼下看见您上来了,我想,说不定您也需要煎饼。这是免费提供。您看,这里还有开水。”
他揭开篮子上的布,掏出一个小小的开水瓶,一只杯子,两张饼。
我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在他弯下身为我倒开水时,我发现他穿着一件古怪的长衫,这件长衫的前面从上到下全是大口袋。他见我盯着他的衣服,就缩了缩鼻涕尴尬地一笑。他穿着这件布满了口袋的长衫使得他的动作有了一种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老成。这期间主人一直鼾声如雷。
“这些口袋里装的其实都是一样东西。”他一边看我吃煎饼一边说,“它们都是我为他搜集的这个地区的情报。我卖煎饼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掌握了那些人家里的内幕,他们没有料到我会有记笔记的习惯,哼!”他自负地拍了拍胸前的那些口袋,反问我:“您能料得到吗?这屋里这么冷,就像一座坟墓,幸亏我上来和您聊天,不然您不是会被冻僵了吗?他是不同的,他早有防备,穿了那么厚的羽绒服。”
“你冷不冷?”我担忧地问他。
“我不怕冷!”他猛地发出一声尖利的喊叫,就像放了个爆竹似的把我吓一大跳。“您是个小人,莫非您一心想找他的岔子?”
孩子的叫喊显然搅扰了主人,主人翻了个身,口中发出含糊的呻吟。
这时男孩仿佛忘记了自己刚说过的话,指着主人用嘲弄的口吻评价道:
“您看他,就像猪一样生活,我每次上楼来他都在梦中,他摇摇晃晃地坐在床上喝水吃煎饼,根本没有醒。我把情报放进箱子里锁好他就睡着了。”男孩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异常严肃,又说,“您不是要找他的岔子吧?”
“他要到夜里才读你的笔记本吧?”我讨好地问。
“为什么?”他警惕地瞪了我一眼,“他从来不看。材料全都收在我的小木匣子里,我的小木匣又放进他的大衣箱,而他,只有大衣箱的钥匙,他怎么看得到呢?”
男孩从胸前的一个口袋里一下子掏出一大串钥匙,炫耀地晃荡着,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在说话时已满不在乎地坐到床上来了。不知怎么,他这种过分的热情总使我感到有点害怕。他一边说话还一边用手隔着被子抚摸主人的背,这种举动也非常令人厌恶,就好像他和主人的位置颠倒了似的。总之我觉得这孩子过于做作。
“我的第一手资料他虽然从来不看,我总是和他讲我遇到的那些事。通常的情况是这样,等一下,您装扮成他,好吗。”
我点了点头。
“请您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墙上。”
接着他就爬到我身旁来,他的呼吸很急促,都喷在我的脸上。我等了好久,他什么都没说,他在干什么呢?我睁开眼,看见他正闷闷不乐地退到一旁去。
“这就是你和他交流的情况?”
“对啦,平常我就是这样与他交流的,根本用不着我说出声来。当然每次他都睡着了,而我想的那些事就进入他的梦境。他说到了夜里,我传达给他的那些事总萦绕着他,他还为这事和我赌过气,说以后不准我上楼来了。我知道他是随便说说的。他这个人,要是我不给他送煎饼和水,他早饿死了!我发觉他其实还是很喜欢听我的情报的,只要有一两天我不向他通报,他就要和我赌气,使小性子。依我看呀,这种人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类型,自己放不下架子,成天躺在这高高在上的地方,依赖于我获得外界的信息,一旦我满足了他的愿望,他又自鸣清高,对我鄙视得不得了。”
他说话的口气使我忍不住微笑起来。
“您在笑我吗?”他严厉地说,“我爬到这么高的地方来给您送吃的,只是为了讨得一顿讥笑吗?我告诉您,我刚才说的那番话一点都没有夸大实情,他的确是一天也离不得我,不然就要饿死。不过现在我要去楼梯口那儿看看了,有人想上来,那是他绝不允许的。”他说完就一翻身跳到门口出去了。
然而我一点都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我很惊异主人与这孩子的听觉都是如此灵敏。这所楼房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装有一个机关,从而使人在楼上可以感觉到下面的动静?或者这房子已与主人和男孩连成一体了?一会儿男孩就进来了,告诉我说,他往楼梯那里扔了一个瓶子作为警告,那瓶子会一直滚到楼底下去的。主人门口放了很多瓶子就是做这个用的。一般来说,企图闯到楼上来的那些人都很胆小,疑神疑鬼的,上到半途冷不防看见从上面滚下来一个瓶子,自然魂飞魄丧,见了鬼似的逃之夭夭。
“他要求这里保持绝对的寂静。”男孩庄严地宣布。“有一回我来晚了一点,结果一个家伙摸上来,进了他的房。我永远忘不了,那是多么丑恶的一幕啊。当然他立刻就昏过去了,对这种事他是没有丝毫自卫能力的。这件事我一直到今天都不能原谅自己。我认识那家伙,他是我的一名客户,我扑上去用瓶子砸他,他一边逃跑一边也用瓶子来砸我,他砸中了我,我脸上的血吓坏了他,他头也不回地一直跑下去,后来再没上来过。”
男孩撩起前额的头发让我看他的伤痕。那是一个很深的楔形凹痕,深得有点令人难以置信,就像可以一直看见他的脑髓似的。男孩抹平了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说:
“他早些天和我说过,您要到这里来,我问他您是谁,他又不肯告诉我。您是谁呢?总不会是上次窜到楼上来的那个家伙吧,我看一点也不像。他竟然还邀您坐进被窝里面。这上面这么冷,您还是下去吧。”他显出一脸的嫉妒。
由于我不为所动,他就坐到我脚上来了,他想把我弄得不舒服。我看穿了他的意图,偏要呆在被窝里一动不动。他见自己的小小诡计不能得逞,就坚决地站起来走到窗前,“嘭嘭!”两下打开了窗户。一股风猛烈地扑面吹来,不光是风,风里还夹着纷纷扬扬的大片雪花。真是奇迹啊,这暮春时分居然下雪了!雪花大摇大摆地飘进来,在屋当中形成了一个漩涡,亮得刺目。男孩站在那里,仿佛被这景象惊呆了。寒冷超过了我能忍耐的限度,我担心自己会在这里被冻僵,我必须趁我的腿还可以动马上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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