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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葛利高里巡视完自己这个师的阵地,回到了师部一总司令部已经迁到切尔内村。葛利高里在维申斯克附近让马休息了半个钟头,饮了饮,没有到镇上,直奔切尔内村去了。
库季诺夫见了他很高兴,带着期待的微笑打量着葛利高里一“啊,葛利高里·潘苔莱耶夫,你见到了些什么情况啊?谈谈吧”
“看见了哥萨克,在山岗上看到了对岸的红军。”
“你看到的可真不少呀!可是我们这来过三架飞机,送来些子弹和信件……”
“你的命根于西多林将军在信里写了些什么呀!”
“你是说我那个同学吗!”异常高兴的库季诺夫继续用那种玩笑的腔调反问。“他信上写着,要我们竭尽全力,坚守阵地,不让红军过河。还说,顿河军马上就要发动强大的攻势。”
“说得多好听。”
库季诺夫的声调变得严肃起来说:“他们要突破红军的防线。这是非常机密的,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再过一星期,他们就要突破红军第八军的阵地。咱们要坚守住。”
“我们已经在坚守着哪。”
“红军正在大雷村准备渡河。”
“斧子还在响吗?”葛利高里惊讶地问。
“还在响……我问你,可是你看到了些什么啊7你跑到哪儿去啦?你是不是在维申斯克睡大觉啦?也许,你根本哪儿也没有去!前天,我把整个市镇都翻遍啦,到处找你,后来回来了一个通信兵、他说,‘麦列霍夫不在家,不过从内室里走出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说:”葛利高里·潘苔莱维奇出去啦,“可是她的眼睛都哭肿啦。’所以我想:也许,咱们的师长正在跟相好的寻欢作乐,躲着咱们吧?”
葛利高里皱起眉头。他不喜欢库季诺夫的玩笑。
“请你还是少听点儿乱七八糟的谣言,给自个儿挑几个短舌头的传令兵吧!如果你总把些长舌头的家伙派到我那儿去,我可要用马刀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省得他们到处胡说八道。”
库季诺大哈哈笑着,拍了拍葛利高里的肩膀:“你有时候不也喜欢玩笑吗?好,别打哈哈啦!我有正经事儿跟你谈。我们要搞到一个”舌头‘——这是一,还有——应当夜里,在卡赞斯克边界以内,用两连骑兵渡到对岸去骚扰一下红军,甚至,就在人雷村渡河,骚扰他们一番,啊?你以为如何?“葛利高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说:“很好嘛。”
“那么你是不是亲自,”库季诺夫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语气.“率领这两个连去呢!”
“为什么要我亲自去?”
“这需要一个有战斗经验的指挥官,就是为了这个!需要一个非常有战斗经验的人,因为这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渡河的时候要是出一点儿差错.就可能一个人也回不来!”
葛利高里被奉承得十分高兴,连想也没想就同意说:“当然由我领着去!”
“我们制定了一个作战方案,想要这么干,”库季诺夫从凳子上站起来,在内室咯吱咯吱的地板上来回走着,兴高采烈地谈起来,“不要深入到后方去,只要在顿河岸上的两三个村子里骚扰他们一下,叫他们感到恶心就行啦,搞到些枪弹炮弹,捉几个俘虏,仍从原路回来。所有这一切都要在夜里于完,天亮时就回到这边来。对吗?就这样,你考虑一下,明天,带哪些哥萨克去,任凭你挑选,干去吧。我们就是这样决定的:认为除了麦列霍夫,谁也干不了!如果你干好这次夜袭,顿河军是忘不了你这份儿功劳的、只要咱们跟自己人一会师,我就给顿河军长官写报告,把你的全部功劳都写上,就提升……”
库季诺夫瞥了葛利高里一眼.说了半截话就顿住了:一直神色平静的麦列霍夫的脸突然气得又黑又难看。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葛利高里迅速把两手背到身后,站了起来。“我是为了升官才去的吗?……你用钱雇我的吗?……还许愿给我升官?……可是我……”
“你等等!”
“……我不希罕你的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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