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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月,再次走出这座大楼,陈涙恍如隔世般矗立在楼下久久不能言语。对此王一满也能理解,便没有打扰他,等着他自己回过神来,又才继续向小河走去。
一路上,看到路边的商店,何木然就拉着王一满进店挑挑选选,最开始陈涙还只是站在店外,不敢进去,但看到他们两人每次进店都很随意的就解决掉躲藏在店内的怪物,他也逐渐大着胆子跟着走进店内。
相比王一满他们如同观光旅游般的东拿拿西看看,陈涙就像是一个逃难的难民,见到什么都想装包里带走;也不管冰柜里的汽水有没有过期,陈涙拿起就喝,虽然温热的汽水没有冰镇的好喝,但那股气泡在喉喽间炸开的爽感,依旧存在,让陈涙再次感受到活着的乐趣。当看到柜台里满满当当的烟酒,陈涙只恨自己没有多长几只手,在迫不及待的拆开一包香烟点上一根,陈涙立马深吸一口,一根烟顿时就少了四分之一。在抽完一根后,陈涙又续上了一根,叼在嘴边,从墙角扯过一个蛇皮袋就往里装烟装酒,最后装得太多,陈涙有些扛不动,就把之前拿的生活用品和比较重的酒丢掉,只留上两瓶酒和食物以及20几条烟。
当陈涙扛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店时,王一满他们已经在外等候多时,看着王一满沉着的脸庞,陈涙突然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彷徨不安的小跑到他们面前,身体不自觉的弯下腰开始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一满兄弟,让你们久等了,我实在是......”
看着不停鞠躬道歉的陈涙,王一满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哀伤的看着;何木然则递出一张纸巾给陈涙。
陈涙看着眼前的纸巾有些茫然,但随着一滴眼泪掉落到地上,他明白了何木然的意思,竟不知何时他的脸上已经挂满泪珠,他丢下包裹,接过纸巾笑着擦掉脸上的泪水,一边擦,一边向何木然道谢。
“谢谢,谢谢......”
只是笑着笑着,他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看着陈涙又哭又笑的样子,王一满明白陈涙这是压抑太久,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想来陈涙应该就是那种平时都是嘻嘻哈哈的,看上去很开朗。但突然发生了一件小事就爆发的性格。
对此王一满并不会嘲笑他,相反王一满十分理解这种感受,毕竟之前他也有过一段极致压抑时间,只不过他发泄的方式比较暴力,不是杀人就是杀怪物。最后还是由于何木然的到来,才结束了那种疯狂的生活方式。
随着陈涙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他也想明白了一些事,与其回再到那间如同棺材一般的房子,还不如死了算了,最后他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与尊严,扑通一下跪在王一满面前。
“一满兄弟,我知道你们都不是常人,也不会在这里久留,不管你们去哪里,我求求你们带上我,别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说完,陈涙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好啊。”王一满没有上去扶他,只是笑着回道。
“只要你能带上我,我当牛做马都可以的......啊?什么?你同意啦?”陈涙说着就要继续磕头,但磕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又抬起头呆呆的看着王一满。
“但我有个要求,以后我是老大,木然是老二,你是老三。”王一满说着自己的恶趣味。
“谁要当老二?要当你自己当去。”何木然白了王一满一眼,上前把陈涙扶起来。
“那就我俩一起当老大,你还老三。”王一满先搂着何木然,然后又看向陈涙。
有王一满这么一打岔,陈涙沉重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不过他独数东北人的豪爽与直率也将王一满的话当了真,当即就又要下跪,但这次被王一满拦了下来,不过经过一番拉扯,陈涙还是倔强的跪了下去。
“大哥,大嫂,请受三弟一拜。”拜完起身,三人一扫之前的拘谨与防备,又是乐哈哈的向小河走去。
其实王一满在得知陈涙是华国人时,就有收下陈涙的想法,毕竟身处异国他乡总会有和越国人打交道的时候,他跟何木然又不会越国语,正就需要一个陈涙这样了解越国的华人充当导游和翻译,但处于安全考虑他又不想带一个陌生人在身边。
不过在陈涙的一通情绪爆发之下,王一满也算大概有些了解陈涙的为人了,毕竟一个宁愿压抑自己,也不愿影响他人的人,再坏又能坏道到哪里去呢?
来到小河边,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水,陈涙松了口气,以前这座城市的大部分生活污水都被排放进这条河里,以至于河水常年污秽不堪。现在没了污水的排出,又经过几个月的洗涤,这条河终于恢复成它本该有的样子。
这条河的河道不宽也就7、8米的样子,河水也不深,最深处估计有个2米。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王一满脱得精光就扑进了水里,抓起鱼来。受到王一满情绪的感染,陈涙也笑着脱得只剩下一个内裤加入其中,相比两个在水里胡乱扑通的男人,何木然就安静许多只坐在浅水处静心感受着河水的清凉。而狗蛋则在岸上吃着王一满扔上来的小鱼,吃饱了就在岸边兢兢业业的为三人放哨。
快乐总是短暂的,只是过了40多分钟,之前悬挂山巅之上的太阳,现在就只剩下一些橘红的余晖还在照射着建筑的高层;三人随即走出河流,带着所有的收获返回陈涙的房子。
越国的夜晚湿热难耐,封闭的房间里更是难受,外加楼外淅淅索索的脚步声撞击声,王一满跟何木然根本睡不着,相比他们陈涙就睡得很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睡着的,站在客厅仔细听还能听见陈涙呼平稳的噜声,最后王一满两人商量一阵就带着一些几条鱼和一些调料来到楼顶,看他们俩狗狗鬼鬼祟祟的开门出去,狗蛋自然跟着他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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