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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第3页）

感觉妈妈的消瘦，宽大褴褛的衣服下，仿佛全是骨头，纪薇触目惊心，吃惊的看着纪月华：“妈妈，你怎么成这样子了？”

纪月华看了看她，泪眼盈眶，再转而看了看纪菁，突然，跳也似的离开纪薇的怀抱，声音变得有些疯：“快走，你快走。”

当别人赶她走时，纪薇不曾流泪，可是，这句话从最爱、最亲的妈妈嘴里说出来，她的心顿时瓦解，不顾一切的抱住纪月华：“妈妈，妈妈。”

坐在桥洞里的纪菁也哇的哭了起来：“妈妈，不要赶姐姐走。不要。”

纪月华却一把推开纪薇，“滚，滚远一点。”

纪薇被推在地上，她像小孩子一般哇哇大哭，既内疚又难过，眼前的妈妈仿佛变了一个人，模样变了，语气也变了，若说她最开始愿意回霍家是因为妈妈和妹妹，可现在，她最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离开妈妈，相信霍老夫人的一番话，如果不离开她们，至少她们应该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滚，我不想看见你。”纪月华像发疯了一般，用东西扔着纪薇，可是，纪薇丝毫不在意，仍在哇哇大哭，纪月华心软了，那毕竟是她千辛万苦生下来，养大的骨肉，可是，自己现在有病，更不能连累她呀。

突然，纪菁的咳嗽声传出来，一阵猛过一阵，纪月华顾不得许多，只好坐到纪菁的身边，为她拍着背。

“妈妈，不要丢下我。”纪菁虚弱的声音传来，原本苍白的脸色有了一抹潮红，双眼瞬间突然有了光辉：“妈妈。”

“菁儿。”纪月华慌乱的拍着纪菁的背，突然，她的声音有些凄惨：“菁儿，菁儿。”

纪薇听到异样的声音，止住了哭声，赶紧爬到纪菁身边，只见此时的纪菁，脸上的神情颇为痛苦，眼睛死死的睁着：“妈妈，我不想死。妈妈…　…”

“不，菁儿，你不会有事的，妈妈会陪着你。”纪月华无助的呼唤：“菁儿，你看妈妈，你看看妈妈，妈妈在这里。”

纪菁的神情缓和了下来，眼睛缓缓的闭上，嘴角有着一抹笑意，声音呢喃：“妈妈，妈妈，姐姐来了。姐姐看我们来了，姐姐买了吃的，我们再也不会饿肚子。”刚说完，头便失去重心一般垂向一旁。

“菁儿！”撕心裂肺的声音从纪月华的嘴里传出来，纪薇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这个样了，像发疯一般。

纪薇的眼泪静静的流了出来，纪菁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可是，却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四年，从小跟在她的身后，依依的唤着：“姐姐。”仿佛她说：“姐姐，你怎么还没做饭啊，我好饿呀！”…　…已经早就生出血浓于水的亲情了，是这一辈子也不能抹杀掉的，她这样，就这样，活生生的离开了，生离死别的痛苦折磨着纪薇，更折磨着纪月华。

纪月华抱着骨瘦如柴的纪菁，凄凉而柔和的说：“菁儿脸脏了，妈妈给你洗洗。”说完，她已经极瘦的身子一下抱起纪菁已经瘫软的身体，往江边走去。

“妈！”纪薇哭着唤道。

纪月华只顾呐呐：“菁儿，还痛不痛？来，妈妈给你吹吹。”边说边走。

看着妈妈极瘦的背影抱着倦缩在她怀里的纪菁往江边走去，纪薇不再说什么，只是跟在她的身畔，当纪薇看到妈妈抱不稳，险些摔倒，于是扶了一把，没想到纪月华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一下躲开，眼睛有些惊恐的看着她：“你是谁？要干什么？不要碰我女儿！”那样子，护犊之情昭然若揭。

第四卷　风雪交加黯然伤　第134章　死别

“我是纪薇，妈。”纪薇哭着说。

“不，你是坏人，你不是纪薇。”纪月华愣愣的看着她，声音有些嘶吼：“快滚，快滚，滚远一点。”边说边用脚来踢她。

纪薇见她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疯狂，于是不再粘在她身边，而是往后退了几步，纪月华如同一个胜利的士兵一样，洋满得意，朝着怀里的纪菁温柔的说：“菁儿乖，妈妈已经把坏人打跑了。”说完还朝纪薇狠狠看了一眼：“别跟来。”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纪菁去了，而妈妈的神情与之前判若两人，纪薇的心一片茫然，该怎样？她能做的，只有流眼泪。

一直跟在妈妈身后不远处，只见妈妈在江边放下纪菁，之后伸手掬起一捧水，为纪菁擦着脸，“菁儿乖，不痛哈，妈妈给你洗干净。”

好一会儿，纪月华才将纪菁身上擦干净，之后抱着她的头唤道：“菁儿，醒醒，菁儿，快醒醒。”

可是，已经死去的纪菁只是像一只玩具一样被她摆弄，没有一丝回应，最后，在她缕叫不醒之后，她突然有些忿怒：“再不醒来，妈妈要生气了。”她略带威胁的话并没有让纪菁醒来。

纪月华似乎绝望了，她悲呛的哭喊：“为什么要离开妈妈？为什么！”

纪薇好几次想上前，可是她不敢，她怕妈妈更为忿怒，可是，看着刚才妈妈那样的动作，她再也不能忍了，哭泣着蹲在纪月华身边：“妈妈！”

纪月华猛的一惊，转过脸看着她。

“我是纪薇！妈妈，我是你的薇儿呀。”纪薇哭着道。

“薇？”纪月华呐呐自语，最后仿佛接受了她一般，没有再抵触，只是静静的朝纪菁说：“妈妈要陪菁儿。”

见妈妈情绪缓和了，纪薇也松了一口气，正在她擦眼泪的时候，却发现纪月华抱着纪菁，跳进了乌江。

宽大的江面浅起一圈小的浪花，接着，纪月华跟纪菁已不见了踪影，纪薇仿佛才回过神，大声悲呛的唤：“妈妈，妈妈。救命啊，救命啊。”

四周静悄悄，没有一点人影，纪薇绝望了，看着突然间沉入江底的妈妈，她只想抓住妈妈，只想跟妈妈在一起，她没有再犹豫，只是抬着脚步，走往那片波光粼粼。

感觉不到冷，只感觉空旷，只感觉脚下是轻柔荡漾，水，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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