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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神女

月色出奇的亮，照在白雪皑皑的土地上，象刨冰上洒了黄色的蜂蜜。

拖着这一身奇怪的女装走在圣门之中，双手静放在两边。小四竟觉得这样活着，也挺惬意的。可以不用去杀人，不用去完成任务，几乎什么都可以不用做了。象京城内大户人家小姐一样，拖着长群散步在百花从中，或者在阁楼内刺绣，抚琴，扑蝶。难道那些小姐的那一种感觉就象是现在这个样子吗？在想想竟觉得好笑。

他本是圣门第一杀手，可转眼就成了圣门的小姐。每走过一位士兵，他们都很恭敬的叫他：圣小姐。

小四眉目平静，象这一切无关紧要。

玄月泛绿，幽幽黄晕。

回廊亭间突然传来一阵弦音，是古琴声。琴声飘然幽幽，好似有千言万语未说出口。小四别过头，白玉亭间，一位黄衣少女正坐在亭中，独自抚着琴，看她指间轻挑，动作幽雅，眉间夹杂着一阵抹不去的惆怅。

月光透过亭子的缝隙，照在她白净而绝色的面容上，象一副古画。美妙而不真实。

小四朝亭子走去，坐在她面前。那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司徒晓。

司徒晓自来古琴就弹得不错，这是西城都赞赏的，不该的是她会弹出如此哀伤的曲子。她不经意间抬头望了小四一眼，未料小四这副模样如此动人，突然指间轻挑，“嘭”的一声，琴断了。

小四眉目一皱。

司徒晓望着断弦，突然轻轻一笑，道：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看来你我皆是不祥之人，此弦不知会是谁的化身。

小四冷漠的脸上有了些惊讶，许久才道：我本以为你无情无义，看来倒不然。自古红颜薄命，司徒姑娘既然选择了这样做，那就该把结局猜得透测了。

“难道四姑娘不是吗？？？”司徒晓觉得小四今天说的这话，十分有意思。别过头去反将了他一句。小四的目光渐渐的凝聚成一个点，一片寒光的凄凉：我本红颜，却无命。

司徒晓望着他倾城倾国的脸上冷漠得没有一丝表情，就象说两句感慨的话都没有一丝感慨。她起先不明白小四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如今懂了。这个人把结局看得太透彻了，却又不愿意去相信那就是他的命运。抵挡过后，伤痕累累，最后却还是只有顺应天命。

天命无暇照顾了象他这样的一个女子，因为给了他这一绝色的面容还有那绝世的武艺。司徒晓想到此，突然笑了，也笑自己。这些话应该是对自己说才对，因为这个人至少有象西城这样的人喜欢他，象叶子道这样的人痴情于他，还有叶子竟那样的人对他仰慕不已。那活着死去了又有什么遗憾呢？

小四别过头望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笑。

司徒晓笑得低低的，沉沉的，好象要哭出来。内心无比压抑。

小四起了身，欲走，他与司徒晓本来就没有什么话可讲，中间还夹杂这几战之仇。如果她想突然间拔出“蝉青剑”把自己给杀了，而他手中又没有剑，一定不是她的对手。

司徒晓突然开口道：你似乎对我为什么会背叛叶子竟一点都不好奇？？

小四立住了脚步道：这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十年生死追逐，换来夜半凄凉。何必。如今弦已断，弹不成音。就如同我与叶子竟的缘分已断，今生死不由他，也不由我。”她说完，也起了身，比小四早一步踏入茫茫白雪之中。黄色清凄的背影立住了脚步，突然回过了头对他冷冷一笑道：还有一句话要对你说。去完界之后，我会第一个杀了你的。

小四淡淡一冷笑。

西城祭　第十卷　尘归尘，土归土

第32章　西城的计划

司徒易缓缓的睁开了眼，醒来时，身边的水已经全清了了，可以看到周边清闲游荡的小鱼与幽幽河草。可见这毒也算全解了，他轻吐了口真气。

西城在岸边上盛了火，烤了鱼。清风气爽，香气逼人。他抬头见司徒易已经起身站起来了，一笑道：你醒了啊？？

司徒易大松一气，走上岸，甩了甩身上的水。西城随手将地上的上衣抛给他。他套上，系上了带子坐了过来，想顺便将裤子烤干。

西城递给他一根刚烤好的鱼。枝干串起来的大鱼，鱼肉肥得都翻出来，焦黄松脆，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司徒易接过道了声谢。

西城暗觉得好笑道：怎么，死离逃生一次就变得知书达理了？

司徒易摇了摇头道：这事，你不说我还真的觉得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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