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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笆恰！?br>

五　顾道义；困守北地……永无休止的懊恼（1）

我预感到白马义从会败，白马义是公孙瓒的王牌，输了这张牌公孙瓒还剩下什么？我原指望公孙瓒能尽快打垮袁绍，现在看来公孙瓒能不被袁绍消灭就算运气了。如果袁绍不败，不知何时能够见到文秀。文秀说我会是大汉朝最出色的将军，可是汉朝在哪里？昨天袁绍打韩馥，今天公孙瓒打袁绍，谁能理清这纷乱的局势重振大汉朝的天威？

一早醒来出了营帐，看到公孙老板正带着严纲、武晋巡营，老板立在战车上，铠甲铮亮，目光坚定，威风凛凛，身后竖着的大红圈金线帅字旗迎风飘扬。老板见了我，忽然挥手大喊一声：“子龙，看我今天将袁绍小儿踏成肉泥。”我笑了笑。武晋忽然高喊：“消灭袁绍！”周围的士兵应和着叫喊起来，声音此起彼伏，震天动地，霎时间整个营地都沉浸在“消灭袁绍”的呐喊声中。

按照昨天的计划，今天由严纲担任先锋，率领白马义从对袁绍发起进攻。白马义丛比我想象的多，有五千余人，这个数字大于袁绍预期，但探马回报说麴义带领着两千弓箭手和大约一万五千步兵列于袁绍阵中，这个数字也比袁绍在帐前军事会议上说到的数字大了很多，看来双方都为这一仗下足了本钱。

辰时，我方鼓声大作，但敲了近半个时辰，前方仍然没有厮杀的声音，我问营内的传令兵怎么回事，传令兵说袁绍按兵不动，所以严纲将军也就没有动，只是一直敲鼓。正说着，前方喊声大作，有人说严刚忍耐不住，带着五千骑兵杀过去了，很快传来一声炮响，大约麴义开始放箭了。一会儿功夫，前方报告说五千骑兵被射杀大半，严纲被麴义斩于马下，这时中军已经大乱，后军一片哗然，我发现常顺和赵安都警惕地看着我，我对常顺说：“稳住阵脚，原地死守。”又对赵安说：“你跟我来。”

我带着赵安纵马向前，远远望到麴义在中军冲杀，中军由公孙瓒率领，麴义已杀到中军可见前军损失惨重。麴义砍倒中军帅旗，公孙瓒回马就跑，麴义引军往后冲，与我撞个正着，麴义见了我，吃了一惊，大喊：“反贼！”一边喊，一边挥刀向我砍来，我不答话，飞起就是一枪，刀枪相碰，我感到麴义的力量远不如文将军，又拼了两个回合，麴义胸前露出一个空档，我一枪刺麴义于马下。赵安见我杀死麴义，兴奋地怪叫一声，我一拍飞雪，直杀入袁绍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公孙瓒见我获胜，引军杀回，与袁绍在界桥两边展开争夺战，双方死伤均很惨重。后来一个“外星人”带着一队人马加入我方作战，才使袁绍败逃回营。

要说这个“外星人”，在国内的名气也不小，当年骁骑营的将士在议论国内的英雄时常常提到他和他的两个兄弟，传说这位英雄“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面”，这副形象实在不像大汉朝人，和那红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也不是一个类型，虽然他本名刘备，但大家谈到他时喜欢称他“外星人”。

据说刘备有正宗的大汉皇室血统，但家道没落，生活穷困，干过编席子、贩草鞋的营生，又与两个武林高手关羽、张飞结为兄弟，搞合伙经营，但碰上黄巾作乱，生意做不下去，于是投了军，此后打过一些胜仗，得以出名，尤其关羽温酒斩华雄、三人联手战吕布，在国内流传很广。

因为刘备和公孙瓒曾是同学，听说公孙瓒和袁绍打起来了，过来帮同学的忙。刘备虽然名气不小，但一点架子也没有，他那种没有架子是真正的没架子，不像袁老板那种没架子是装出来的，好像自己很平易近人，很礼贤下士，其实心里架子大得很，看不起人。

刘备的两个兄弟也很特别，那个叫关羽的身材高大，使一把八十多斤的大刀，目光炯炯，长须飘飘，举止庄重，神情威严，有若天神下凡。那个叫张飞的是我的河北老乡，密密匝匝的胡子钢针一样倒插在圆圆的下巴上，说话的声音像打炸雷，走路则像奔跑的烈马一样势不可挡。

张飞使用一种名叫“丈八蛇矛”的奇怪兵器，那武器弯弯曲曲的，和张飞的性格截然相反，张飞是个直肠子。公孙老板刚把我介绍完，张飞就说：“子龙你咋长的恁好看？用的啥东西抹脸？”大家都笑了，刘备说：“三弟你……”张飞说：“我又怎么了，问问也不行吗？”我说：“回张将军，我生来就是这副模样，军营繁忙，每天能洗个脸就不错了，从来不曾用什么抹过脸。”张飞说：“我也天天洗脸，为啥长成这般模样？”大家又笑了。刘备对我说：“以后别叫将军，生分，你要不嫌弃，就叫他三哥，”刘备指着张飞，接着又指着关羽，“叫他二哥，至于我嘛，很多人叫我大耳朵，还有人叫我外星人，你也叫我大耳朵吧，叫外星人也行。”大家哈哈大笑。

五　顾道义；困守北地……永无休止的懊恼（2）

刘备这样调侃自己，让我颇生敬意，因为只有对自己绝对自信的人，才敢这样调侃自己，袁绍是不会这样的。

晚上又有酒宴，欢迎刘、关、张，也庆贺我杀死麴义。老板看上去很高兴，但我想他心里肯定十分忧虑，严纲被杀，白马义从损失殆尽，那支曾经威震塞外的骑兵队伍竟然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被麴义打垮，不知是麴义太厉害，还是以前关于白马义从的传闻有假。对公孙瓒，我很失望，他统领的中军居然被麴义砍倒了帅旗，他自己见了麴义竟然回马就走，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我景仰已久的白马英雄。好在今天有刘、关、张帮忙，不然真不知后面的局面会如何。虽然刘、关、张带来的人不多，但关羽、张飞都是万人敌，白天在战场我也见识了二人的神勇，刘、关、张发起进攻时，袁绍拨马就逃，宝刀坠地，魂飞魄散，关、张所率领的骑兵剽悍善战，以一当十，比以前的骁骑营还厉害。

酒宴上，老板不断向刘备三兄弟敬酒，表达了对老同学的敬意和谢意，刘备谦逊还礼。敬完刘备，老板又敬我说：“子龙今天功劳很大，杀了麴义，为严纲报了仇。”我说：“麴义在袁绍手下的渤海六虎中位居末位，麴义虽亡，五虎尚在，我们需要认真准备，防备袁绍进攻。”老板说：“我看你三个回合就杀死麴义，杀其它五虎，又有何难？有你在，我怕什么！”又扭头对刘备示意，“何况还有我老同学帮忙”，又环视全场说：“我身后还有十万大军。”老板一拍胸脯，显出一副实力雄厚，胜券在握的姿态。武晋附和着说：“是啊，打仗打的什么？是人！子龙这么好的人才在袁绍那里得不到重用，这说明袁绍用人无方，所以袁绍被我们消灭是迟早的事。”赵安说：“今天在战场见识了赵将军的神勇，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还请赵将军多多指教，让我们也早日功成名就。”我说：“今天与以往相比，我的能力并没有提高，，以往死在我枪下的也有几百人，但都是士兵，所以很少人知道我。今天运气好，碰到一个大将，其实我今天杀的人远不如与韩馥作战时杀的人多。”老板大笑说：“是啊，你以往杀死的几百个人比不上今天一个麴义，你会名垂青史的，哈哈哈哈……”老板正笑着，忽然用左手撑住腰，脸上显露出痛苦的神色，我猜测他可能是被文丑将军追赶时从马上摔下来伤着腰了。老板很快平复了脸上的神色，一挥手说：“没事没事，笑岔气了。”我说：“其实很多人名不见经传，并不是因为他们能力不济，而是缺少机会，有很多能力很强的人不仅缺少机会，而且碰上了蹩脚的领导，无计可施，郁郁终生。很多上司常常认为他们比自己的手下的高明，其实不然，如果他的手下拥有同样的机会，事情可能干得更漂亮。”　我看到刘备赞许地点了点头，但老板的神色似乎并不高兴，但老板很快端起酒杯环视全场说：“来，干了。”

晚宴结束回到营账，我觉得很困倦，我想今后老板应该不用提防我了，我也不用提防常顺和赵安，我们都可以睡个安稳觉，其实昨天晚上我睡得不是太好。

第二天，双方休战。

接下来的几天双方均没有发起进攻，但也不撤退。我推测，袁绍和公孙老板现在都不能吃掉对方，又不愿妥协，所以只好这么僵持着。按理，袁绍目前的实力强于公孙瓒，但可能因为袁绍胆小，且有刘、关、张在老板这里，增加了双方力量的变数，所以袁绍不敢贸然进攻。

虽然军队每天都处于战备状态，但我知道仗很难打起来，大家僵持着等待什么？也许都在等一个撤退的机会。

与袁绍相持了二十来天，营中的将士渐渐有些松懈，各营的将领常常互相走访，名义是加强防务联络，实际是串门聊天。刘、关、张三人喜欢到我的营帐来，上次初识十分投缘，和他们在一起避忌较少，有时我也称他们为大哥、二哥、三哥。

谈起袁绍和公孙瓒，张飞就抱怨起来：“这是打的什么仗，打又不打，退又不退，天天闷在这营里，快憋死了。”刘备说：“这话在子龙这里说说就行了，出了门就不要说，要是公孙大帅听到了，怎么看你？”张飞说：“当着他我也敢这么说。”关二哥说：“三弟，你就听大哥的吧。”张飞说：“大哥要是有十万人马，别说袁绍，就是董卓也让咱给灭了，皇帝老儿也让咱给救出来了。”刘备说：“是皇帝陛下。”张飞说：“不都是那个人么！”我说：“张三哥还想着去救皇帝陛下，真是难得。”张飞说：“是大哥想救，说救了他就可以兴复汉室，天天在我耳边唠叨呢。”刘备说：“天下分崩，百姓流离，圣上受制于奸党，豪强肆虐于宇内，盗贼蜂起，灾祸连绵，吃亏的是大汉朝的老百姓，要是皇帝陛下能够重新掌控局面，天下哪里会如此？老百姓也不用这么遭罪。”

五　顾道义；困守北地……永无休止的懊恼（3）

刘备这句话让我想起了文秀，他和文秀都用了“大汉朝”，我喜欢这个词，袁绍和公孙瓒从来不用“大汉朝”，他们喜欢用他们自己取代“大汉朝”，但大汉朝在我心中的地位怎么取代得了？我说：“如果刘大哥不嫌弃，兴复汉室算上子龙一个。”刘备惊讶地看着我，接着眼中有了泪花，稍停了一下稳住情绪说：“难的子龙这样的人才。”

过了几天，刘备带着关、张来辞行，因为董卓为了拉拢袁绍和公孙瓒，假借天子诏令让双方和解，袁绍与公孙瓒对峙了一个多月，每天消耗巨大，都在等一个下台阶的机会，如今有了天子“诏令”，自然听从，两支大军即将撤退，刘备也就要回了。

刘关张三人要走，公孙老板派我率军护送，我送出三十里，仍然不舍，刘备说：“子龙请回吧，迟早还是得回去的。”张飞说：“大哥是甚意思，子龙又没卖给公孙瓒，就不能和我们一起走？”关二哥责备说：“三弟！”刘备说：“我也想子龙和我们朝夕相处，但我总不能从我老同学手里抢吧。”张飞说：“我们又没抢，是子龙自己愿意跟我们一起走。”刘备说：“如果子龙过来，我们兴复汉室又多了一条臂膀，我做梦都想啊，只是……唉！”我说：“我以前认为公孙瓒是个英雄，这些日子看他的所作所为，不比袁绍强。”刘备说：“但你现在已经过去了，就暂时委屈一下吧，以后还有机会。”刘备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地和我握了握手，眼里泪光闪烁。

刘、关、张走了，我觉得心里空空的，他们三人给我留下的印象很好，张飞快人快语，让人信任；关羽庄重威严，让人尊敬；刘备和善大度，让人亲近。尤其关羽，虽然话不多，但一看就知道是个一诺千金的汉子。

袁绍撤走了，我也要随公孙瓒撤到北京，撤退后文秀怎么办？我去哪里找她？虽然我曾掌管后军，但毕竟时间太短，没有一个可以差遣的心腹，如果有信得过的人，我肯定要派他去打探文秀的消息。赵安也许是可信的，自从我杀死麴义后，赵安看我的眼神就变了，充满了钦佩，我想让赵安设法打探一下文秀的消息，但我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这事泄露出去，老板知道了我和文丑将军的关系怎么办……

到了北京，离文秀越来越远，我每天的工作是和常顺、赵安一起巡营，组织士兵演练。我原以为老板会重新组建白马义从，但据说老板认为既然白马义从已经不复存在，就不用再建了，即便再建，也不用“白马义从”这个名字，用一个曾经全军覆灭的队伍的名字不吉利。武晋向老板建议扩大步兵建制，模仿麴义的步兵战法。我认为麴义的步兵战法是一种防御型战术，不适合目前的局势。老板说骑兵消耗太大，步兵省钱，又说：“我们现在要静观时局变化，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对外进攻，队伍的主要作用也是防守。”我说：“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老板说：“子龙啊，实话给你说吧，上次我们损失很大，现在我打算拿两年时间来休养生息，恢复元气。”武晋说：“我们的确需要好好修整一下，用兵一时，养兵千日，现在是养兵的时候。”

我越来越觉得公孙瓒迟早会被打败、被消灭，如果能早点结识刘、关、张，离开袁绍后我肯定投靠刘备去了。上次刘备提到重建大汉朝，虽然那似乎只是一个遥远、缥缈的梦，但这个梦让我着迷，让我兴奋。只是我现在已经投靠了公孙瓒，并且掌管了几万人马，在袁绍那里，我不过是掌管一千多人的骁骑营统领，比较起来，现在的老板已经大大地重用了我，我应该高兴，应该知足，何况跳槽频率太快，随便更换老板，不是件好事，以后的老板见你换得快，知道你心不稳，不会重用你。我没有别的选择，只好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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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耽情义；婉拒婚约……老板的情感攻势（1）

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了北国的原野，走出军营，放眼望去，天地一片洁白。不知不觉，离开文秀已经半年，不知河北是否也下雪了。

一早有人来报，公孙瓒让我去参加他的家宴，我本是个不嗜酒食的人，但想到有人能在这雪花纷飞的日子里请我，忽然觉得心里很暖和。要是我还在骁骑营，肯定去了文将军家，肯定能喝上文秀安排的热乎乎的老酒。

到了公孙瓒家，酒筵快开始时，才发现公孙瓒只邀请了我和武晋两个人，我很惊讶，因为军中的高级将领还有好几个，为什么单单邀请我和武晋？公孙瓒说：“家宴嘛，就是自己家的人，别的将领我就没请了。”他这话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他显然拿武晋和我当自家人了，武晋是他家人说得过去，因为武晋的老婆是他的表妹，此前战死的严纲，是他的姐夫，我和他在家族关系上毫无瓜葛，怎么成了他的家人？我不知说什么好。武晋嘴巴利索地说：“多谢大帅信任。”公孙瓒一挥手说：“我不信任你们，还信谁去？你跟我这么多年，子龙救过我的命，我不拿你们当自家人还拿谁当自家人？”我也说了句：“多谢大帅。”公孙瓒说：“子龙啊，你过来也有半年了，武晋在这边有家有室的，你还孤孤单单，平时缺少个关照的人。”说完这话，他忽然捂着胸咳嗽了几声，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我一听老板说我孤单，就警惕起来，答道：“军营里的将士就如自家兄弟姐妹一样，子龙从不觉得孤单。”公孙瓒说：“你工作很上心，我很高兴，但你在这里没有家，我得替你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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