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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回 踏枪之术（第2页）

“军门！”顾旸与宋占彪大叫，冲上前去，见聂士成从地上翻身爬起，原来炮弹打中的是座下白马。那白马躺在一旁，马头炸得稀碎，自是活不成了。

“军门，咱们不如从侧翼杀出！”宋占彪道。

“天津在，我聂士成在，天津亡，我聂士成亡！”聂士成叫声，“换战马来！”

顾旸忙令众亲兵在前围定，宋占彪从身后军士中牵出一匹黑马，聂士成方坐上马鞍，一颗炮弹已飞过来，直把身前顾旸的一排亲兵炸出一个缺口。

聂士成举刀拨过一颗枪弹，座下马颈却又中弹，长鸣一声，把他掀下地来。

“军门！……弹药全都用尽了！”一名军官叫道。

“全部弃枪，随我拔刀冲杀！”聂士成一面坐上一匹新战马，一面叫道。

众军士闻言，都掷枪在地，举刀挺矛，向两侧联军杀来。联军枪炮轰击，聂军成排倒下。

顾旸见状大怒，当时下了马，身子向后一仰，足尖微点，整个身子忽然掠过前方小桥，奔及数十丈之远，直移至联军阵前，快到只剩一风残影。

聂士成望见，拍马欲追，敌军乱枪扫射，其中两颗正中马头，连人带马，又摔在地上。

顾旸回头叫道：“军门切勿跟来！”

最前排的洋军这才发现顾旸已身在眼前，都吃了一大惊，急拨机枪回击顾旸时，又距离太近，不好操作，被顾旸右手撑地，双脚迭起，五名洋军手中的步枪脱手而落。

这正是顾旸那远极快极的“踏枪术”。

麦卡加拉见状惊骇，急下令先攻顾旸，顾旸纵起于半空中，身形如风，难以捉摸，又是接连七脚，踢落满地步枪。

“不想这少年的功力竟已臻此境界，不想我中国武学也有对抗洋枪炮之可能！”聂士成在小桥上望见顾旸的身法神妙，竟一时把联军拖得手足无措，又喜有叹，举刀叫道：“全军随我冲杀！”

众清军与义和团一声喊，跟着聂士成争相上前。

麦卡加拉大惊道：“IdidnotexpectsuchawarriorintheqingArmy!whattodo?”（“不曾想清军中竟有这般勇士！如之奈何？”）

联军参谋长沃嘎克道：“hewassobravebecausehewassocloseandsofastthatwecouldnthithiourweaponsaresopowerfulthatifyouputaplatoonofsoldiersbehindthismanandshootatthoseenemytroops，hewillbeattackedfrombothsides.hewillbeuseless.”（“他这么神勇，那是因为离得近，又身子敏捷，我们打不中他。我们的武器强悍，只要派一排士兵到这个人身后去射击敌军，他将腹背受敌，一无是处。”）

“Goodidea.”（“好主意。”）

麦卡加拉便派一排士兵端着枪直往前冲，顾旸抽出晓夜鸣剑，向这排洋军腰间一划，金光闪处，红血乱溅，洋军一个接一个倒了。

而顾旸此时剑虽快，脚步却是停下的，麦卡加拉便在角落里握起手枪，觑着顾旸额头，扣动扳机，不想顾旸早有盘算。

顾旸自知停用“踏枪术”之时身法便相对固定了，必会遭袭，索性再用起那“踏枪术”，身形一动，那要命的子弹自然也便躲过去了，他也竟直闪进敌军战阵之中。

麦卡加拉那一枪射出，眼看打着顾旸，顾旸却突然不见了。他正自惊诧时，顾旸已在面前，不及反应，被顾旸脚影飞处，手枪径直摔出阵外。唬得那麦卡加拉大叫一声，向后便倒，沃嘎克慌忙扶住，顾旸手起一剑，把沃嘎克的钢盔削去一半。

麦卡加拉连声粗吼，众联军便齐齐调转枪口，向顾旸射击，顾旸纵身一跃，翻个筋斗，已身在圈外，联军反自相杀死数人。

此时聂士成、倪赞清也率军杀到小桥前，麦卡加拉果断指挥众兵回身持枪，一面冲杀一面射击，聂军与义和团不能抵挡，顷刻溃不成军。

聂士成横刀立马，冲上小桥，大喝道：“洋鬼子们，尽管冲着老夫打！”

话音未落，一记炮弹凌空砸向头顶，聂士成侧身躲过。“轰”的一声，那炮击中聂士成右腿，登时只剩半条，断处犹自拖着几小片残肢，正带着血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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