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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变态（第1页）

明琰拖着放满食物的盘子走进房间时，就看到商晓正抱住手机正认真地看着什么。商晓感受到他的气息在靠近，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乖乖坐着看他向自己走近。

“吃饭吧。”明琰把东西全放桌子上，也不多说什么。

“你也没吃？”商晓看到这饭菜点了量，眉头微蹙。

“嗯。”明琰一直在外面等着商晓自然是没吃的，他应了一声，自顾自拿起自己的碗，给她添了几筷子菜后，就开动了。

明琰吃得很快但不急，也很安静。商晓看了他一会儿，知道他可能又生自己的气了，但对于她这个吃货来说，秉持着什么事都要排在吃饭后面，说太多影响胃口的原则，她决定跟明琰一起动筷。一时间，整间房间静悄悄的，只剩下碗筷碰撞和咀嚼的声音。商晓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又重新拿起了手机，这下明琰通过她手机里传出的声音也是知道她应该是在手术视频，也就没打扰，吃完后将碗筷收拾收拾就要出去。

“等等，我有话跟你说。”商晓虽在看手机，但也是一直将余光留给了明琰。

明琰有些惊讶，随即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一边，重新坐了下去。

“你知道我第一次在我哥面前发病的时候干了什么吗？”商晓将手机放好，整个人往椅子上靠，双手紧握放在肚子上，嘴角抿得很紧，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林叔告诉你我的病情的时候应该没告诉你，不过我猜你应该在我哥身上看到过。”

明琰地眉眼敛了敛，他想起了之前在部队的时候，天气热很热的时候商子衿脱掉了上衣，他看到了他小腹下一寸的地方有一道陈旧的伤疤，自己当时问过。但商子衿只是说是保护妹妹的勋章，他当时就信了。现在被她一提，他倒是品出了端倪，保护一般来说受伤在背后比较多，这个位置有些偏僻了，倒像是被捅了。

“你想到了吧，我哥小腹上的那道疤是我捅的，就在刚离开商家没多久，在林叔林姨那安稳下来后的事。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的秘密被我哥发现了。”商晓想起了当时自己满手鲜血，在自己低低地笑声中逐渐清醒的样子，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泛红的眼底就像此刻就像是雪地上的落梅，鲜艳而绝望。“我现在看到你，就像看到血一样兴奋。但是我点担心，如果我让你流血了我是会心疼呢，还是会更兴奋呢，你能不能让我捅一刀试试。”

明琰直直地看着她，商晓没有在他眼底看到一丝恐惧或者厌恶，反而是怜惜。明琰从她紧握着防止自己发抖的双手，看着她泛白的指尖，他看出了她的紧张和纠结。

“可以。但我觉得答案是前者，在血液和我之间，你会选择我。”明琰不假思索，语气里是自信。

商晓不断地打量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到破绽，可惜什么都没有。

“宝贝，你只是生病了。但现在你有药了，那就是我，你确实不抓紧我吗？我不会抛下你，不会背叛你，不会伤害你，会听你的话，会爱你。”明琰知道她正在把最真实的自己剖析给他看，那么他必须要好好抓紧这个机会。

“嘁，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商晓被他突然的表白缓了情绪，紧握地手微微放松，但又开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别急，我听着呢。”明琰起身走到她身边，将人抱了起来，自己坐到椅子上，让她靠坐在自己怀里，一只手包裹住她发抖的双手，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背。

“我知道自己生病是因为那次在学校帮温米打架的时候，那时候我就发现自己不对劲了。那时候小，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知道大家会让自己很兴奋。所以那时候我放学都会往偏僻的地方走，因为那里总会有一些喜欢钱，为了钱欺负人的，但我没钱所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他们打架。”商晓从未将这些话与其他人说过，就算被心理医生催眠她也没有将这些事说出来，现在就这么开口了，有些语无伦次。“我那时虽然跟着哥哥偷偷学了一些功夫，但他们是大人，我哪里打得过，我就死命抓着一个人打，他们看我像不要命一样，象征性地揍我一会儿就拉着那个被我揍得半死的人跑了。他们才不敢声张，因为我还小就算声张也是他们的错，所以我小时候就是这么发泄地。不过每次被揍后弄脏了衣服，回去后就会被家里那些人教训。不过我还是很开心，每次打完架回家我都会勤快很多，她们虽然还是会打骂我，但是看我勤快还会多给点吃的。”

明琰听着，已经能想象得到商晓小小一只，为了那么一点情绪的兴奋在外面跟别人打架，就算浑身伤回家还要被打骂，还要干活，吃着祈求来的那一点食物，居然还会因为她们多给一点食物而感到开心。明琰的眼眶一下子热了起来，一滴泪水从中掉落，滴落在了商晓露出的半截手腕上。

“你别哭啊，我刚刚想了一下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不会打你的。”商晓被他这滴眼泪惊到了，有些慌乱。“我伤了我哥是因为，那时候，我在学校被人欺负泼了水，很生气，但是如果打了学校的人的话哥哥会有麻烦的，我本来想像以前一样出去外面打架的，但是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没人敢来挑衅我。我回到家实在控制不住情绪才出事了，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当时那一刀本来是要落到我自己身上的，但我哥凑了上来，我把刀柄桩头就向他捅去。当时我恢复神智的时候，看到自己满手鲜血很害怕，但我哥捂着伤口还在安慰我，还好当时我又瘦又小，还神志不清的，力气不大也没伤到要害，否则我就该把命赔给我哥。”

“不是你的错，晓晓。你知道吗？你本来就该健健康康地长大的，商家任由下人虐待你打骂你，是她们让你生病的，错的是她们，不是你。”明琰不断地拍着商晓的背，不断地告诉她不是她的错。

“你不用安慰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学医吗？一开始学中医是因为我师傅，他救了我，为了报答他我答应接下了他的衣钵，但那是中医。至于西医，我就是喜欢破开皮肉，看见鲜血流出的那个感觉。我从不否认自己，不过你别担心，我不会对爷爷做什么的，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让秦非看着我，如果我做什么不好的事，你让他直接拿手术刀捅我就是了。”商晓怕他被自己的话吓到了，不敢让自己给明老爷子主刀，赶紧解释，毕竟现在敢给做这个手术的只有自己了。

“晓晓，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只是生病了，你不是恶人，你不会无缘无故伤人的，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你自己好吗？”明琰松开她的手，将商晓的头转向自己，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商晓眨巴眨巴眼睛与他对视，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迅速回温，手也不抖了，一直紧绷的心也一下放松了下来。这是商晓第一次从别人身上感受到不一样的暖意，在商晓的意识里，以前商子衿因为要接手商氏而把自己丢下，就算她养大了自己，后来也将自己从那个对自己来说地狱一般的家拉了出来，商晓心底还是有一点点怨念的，但随着后来长大再加上那一刀，怨念变成了愧疚。看商子衿守着自己，她就开始追着他走，在他面前总是听话乖巧，就像是在仰望自己的光，渐渐地，他就真的变成了自己的光，靠着对他的愧疚而活着。

“其实，一开始我让你在我身边待着就是抱着等哪天发病捅你一刀试试的，因为你的出现太让我意外了，包括为什么你能轻易让发病的我冷静下来这件事，你让我看不清我自己，我很不舒服，但我后面发现我好像下不去手，那天拿着针我想朝你去的，但还是转向了自己，但还是被你抢走了。”商晓自嘲地笑了笑，原来自己的意识已经替自己做好选择了，只不过是自己无法接受罢了。“好了，我把我完全摊开来给你看了，我就是这么一个不正常甚至有些变态的人，你确定你还是想靠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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