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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是找不到她不认真学习的原因，我们想知子莫若父，就来找您，想通过您来了解她，希望你能理解配合我们的工作。她是一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眼睛里是天真、生机、决心。还有就是一种娴静的美，不在长相上显示出来，而是在修养和纯洁中弥散开来。

那天，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约他晚饭后出来走走，他二话没说答应了。当我们漫步在学校的圆形水池边时，我们很担心，担心老师和同学们看见了误会，于是我们来到了离学校有五百米远的草坪上，同学和老师基本上不去那里，白歌告诉我说给他去信的女子不是她的女朋友，他在阅读杂志的时发现上面有征友启事，有很多年轻漂亮姑娘在征友，出于好奇写了一封信去，没想到那边的女子真的回了信，在交往的过程中，渐渐地了解了她，原来她觉得青春孤单，想找异性朋友，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找又觉得生活失去了情趣，她是一个农村姑娘，没有考上高中，只有在家里面等待媒人给她牵线，她觉得生活很简单，自己根本就是生活中的一枚棋子，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白歌说他和那女子通信不是因为想听她倾诉或窥探她的心思，而是因为她的美丽，她是一个美丽的天使，遭到天谴而堕落人间的天使，他想有一天和她见面，并且能占有她。听了白歌的话我很惊讶，白歌的话这么直，没有一点含蓄，我第一次见到像他这样的人。我不敢相信像他这样直来直去的人为什么写起文章来会千回百转打动女子。越是好奇越是想仔细地看看他的面貌，我总在想他的面貌应该有不同于常人的地方，于是偷眼看他，眉毛很浓，也很平常，嘴唇很厚，紧抿着，很有力的样子，脸型长而骨骼结实，很刚毅的样子，鼻梁高。眼睛里闪动着狼眼发出的凶光，但在他身边觉得很安全。

推烧烤架子车的肥墩墩的妇女十点钟左右要下班了，混沌摊的老板收起板凳放在脚蹬三轮车上，撤了支架，收起帐篷，他的孩子在一边帮忙。买烧饼的中年男子随着他们一同回家了，近旁医院大门口的白炽灯还荧荧地亮着，显出生意兴隆的迹象来，对门的小诊所是一个刚刚搬来的年轻的医生，据说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他的医术应该不错吧？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学生到他那里去就医呢，每次经过他的门面，总会看到几个昏昏欲睡的学生手上插着输液针头。他的小间房子里面还是人声嘈杂，生机昂然。据说他的医药费用比大医院低。

奇怪的医生。

十点钟，平常情况下我早回到了寝室里，洗过脚，和室友随便聊两句，睡去了。而今天，没有回去的意思，仿佛被一种说不出的力量摄住了。白歌说他是一个现实的人，他讲究的是交易而不是友谊，这也是他能够得到女人芳心的武器，他说女人都是实际的，只有用实际的办法才能得到他们。我不知道该怎样和他谈下去，只好静静地听他讲。他很快就会断绝和与他通信的女子的关系，因为他不想为了遥远的不可知的未来大伤脑筋而失去眼前的快乐。他看重的是眼前的能立刻得到的快乐。春瑛和他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不如说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当我听到这之后，我突然觉得很多事都很滑稽，春瑛每天打扮的妖里妖气，拿腔作调，一走一提跨，为了保持身材，喝减肥药，娃娃样摇呼啦圈，素食，文胸用小号的，却不过是一个玩物。白歌表面上看是一*才子，其实他的努力不过是为了得到女人的垂青，龌龊的现实。如果师君和白歌一样，我同意做他的玩偶。可惜，从来没有完美。白歌很卑鄙，他在没有人看见的情况下拉我的手，说很喜欢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反抗，但我清楚地知道我不爱他，对他没有感觉，他把我抱在怀中，两只有力的手穿过衣襟摸下去，我浑身发怵，手碰到了文胸停了下来，我觉得很不自然，转过脸来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没有柔情，脸是红色羞涩的。好象做了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一样，他立刻把手抽了出来，说自己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自己的永远别想得到。我不是他的，永远不是。他还说怕和我在一起，我像一台显微镜，通过我他看到并真切地感到了自己身上的缺点。我又一次感到很意外，像他这样的人，会害怕和我这样的没有经历过感情波折的女子在一起。一阵无言过后，我先开口打破沉闷，我问他我和春瑛有什么区别，他说我的身体很结实，这是清醇的标志，春瑛的身体很绵软，没有力气，灵魂没有我坚强。春瑛合适做情人，我适合做妻子。

他恢复了常态后，我开始问他和师君的关系。他说朋友关系。并向我讲述了不为人知的师君的另一面。

焦急的丈夫在茅草屋外来回踱着步，孩子快要出生了，产婆是村里最好的，她把他接到这个世界上，现在又要把他的儿子接到这个世界上。妻子第一次生孩子，做丈夫的一方面盼望着见到孩子，一方面又不忍心听到妻子生产带来的痛苦的呻吟声，他真的想变成妻子替她受苦。时间一秒秒过去了，无知的孩子啼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产婆满脸阴郁地走出产房，无奈地告诉他说，是个男孩，孩子很健康，她死了，孩子在哭她呢。他疯狂地跑到她的床前，满毯子的血液，她的痛苦凝集在眉心，簇拥的皱纹还没有散开，满脸泪痕，血液流干了，脸没有一点血色，能说会道的嘴巴没有闭上，爱美的她死相很难看。他痛不欲生。产婆告诉他节哀顺便，还有孩子要照料。他这才清醒过来，要给妻子料理后事，又要给孩子找奶喝，家里穷的叮当响，一只牛羊也没有，只好到邻居那里挤半瓶羊奶喂孩子。妻子娘家人只剩下内妹一人，又远嫁他乡，一时间没有办法联络，只能发一函去告知她薄命姐姐已撒手人寰，运命有数，天命难违。务以身体为重，不可伤心过度，好好生活以告慰姐姐的在天之灵。盛夏时节，灵柩不能久停家中，他把家中的一棵百年老柳树卖掉买了一口松木棺材，没有一件陪葬品，他和村里面几个要好的壮年在村南头自家承包的土地上草草把她安葬了。没有唢呐队，没有亲朋，没有鞭炮，没有孝服，没有供品，没有纸钱，没有纸扎的金童*、马匹、棚车，整个村子沉寂在睡梦中时她—一个爱说爱笑的人—永远离开了他们。他没有再哭泣，他知道哭泣也无法挽回妻子的生命，眼下最要紧的是养活刚出世的儿子，孩子很健康，九斤，如果是八斤，她可能就不会死，这就是命。他本来就没有上过学，这下更相信命运了。他觉得这个孩子是灾星，前生和自己是冤家，今生来报仇的，他一出生就夺走了她的性命，现在又要向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他索要食物，他天生的大嗓门，每天哭个不停，呜呜的哭声吵闹地他心烦意乱，一晃眼，半年过去了，四十岁的他头发在这半年里白了一半，人看起来很憔悴，他被打倒了。像他这样的人，生在贫寒的家庭里，父母早亡，他又没有文化，对人生基本没什么理解，目光短浅，没有生财的门路，靠着三亩薄田勉强维持生计，在别人眼里，他是平庸的人，三十八，福星高照，村里一个老好人看他一个人可怜给他牵线，女人二十七，貌美如花，她是一个老迷信，一直不肯出嫁就是因为她还没有找到和她天配的人，她要找的人要在属相、面相、手相、脾气四个方面和她相配，如果这四面有一面不和，无论你是王公贵胄还是拥有万贯家私，她一概拒绝。这种怪事在十里八乡传的沸沸扬扬，上了年纪的老色鬼，十七八岁想疯了娘们儿的年轻小伙，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只要是智力正常的男子都可以去相媒。

迪迪迪；一辆黑色的桑塔拿轿车在身后鸣叫；挡道了；急忙给它让路；轮胎和地面摩擦的低音很悦耳；一闪而过；后面有货车；难听的噪音；难闻的尾气；我们靠着店面而行；土路上生活用水横流；黑色的；夹杂着五花八门的菜叶子；散发着泥污味；小心翼翼地避免弄脏了鞋裤；小吃摊点老板的身体看上去都很健康；他们的微笑是真实的；给人暖洋洋的感觉；混沌刀削面肉丝面烩面鸡蛋面米线蒸面鱼汤蛋汤面筋汤小米汤八宝粥白吉馍馒头烧饼火烧小笼包油条煎包油炸包油馍糖糕；饭店里透明的玻璃橱窗里摆放着各色小菜；他们倒是靠着真本事来做生意；不吆喝；等待客人上门；广场上有站满了人；多半的年轻人在玩台球；小孩子在玩皮枪打气球的游戏；也有玩竹圈套物游戏的；还有卖唱的盲人；破烂的二胡；算命的老头；红布黑字八卦图；耍猴的艺人；聪明的猴子戴着项圈；和仆人一样能听懂主人的吩咐；三个书摊的老板精神都很好；但是他们看上去不像有学问的人；而像道地的生意人；书本上的错别字很多；字迹模糊；页面粗糙；装订倒错；篡改内容；价格却便宜；种类亦齐全；育儿大全经商宝典处世哲学厚黑学幽默故事爱情书信飞碟探索科幻传奇千古迷案世界奇迹人性弱点励志书童话世界动画图书看图学字教子模范名校试卷武侠传奇外国名著中国古典名著言情小说故事人物传记妇女杂志。最醒目的是金庸古龙的武侠，琼瑶的言情小说，金庸，出身书香门第，古龙，闻名遐迩的好色，琼瑶，中学生。我从来不看他们的作品，我老觉着只有差等生才看他们的作品，但是我了解他们的作品，他们的作品大部分都拍成了电视剧，武侠的精髓是一个从小不爱习武的人无意中得到了高人指点，从此卷入江湖的恩恩怨怨，历经坎坷，最后消灭敌人，退隐山林。言情的精髓是灰姑娘和王子之间的爱情，或者穷小伙和公主之间的爱情。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射雕英雄传》中的黄容。我喜欢她的敢作敢为、聪明伶俐。很多虚假的东西我都喜欢，《新白娘子传奇》、《封神榜》、《西游记》，它们讲的都有前世今生来生的事情，把现实的过去的未来的事情全部囊括进去了。我现在不相信有前生和来世，但是看到这样的故事还是被打动了。谁知道呢？说不定我就是黄容的今生。我没有买过一本课外读物，师君也没有，第谷买过，一本而已。第谷说是我约师君出来的。所以，我应该请客，我立刻应允，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师君说什么也不答应，他说要回学校吃，在外面吃不习惯，于是我们继续往学校赶。

只要能说；就算家里穷一点；也可以找一个老婆。　他不大会说话；那天；他来到她面前；腼腆地像一个闺女；低着头；不敢看她一眼。她说抬起脸来；他才抬起头用眼睛余光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来；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靠近他的身体；她身体的芳香扑鼻而来；他精神振奋；又一次抬起头来看她；这次是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黑色明亮的丹凤眼；没有和他的眼光相接；她的眼睛在仔细地观看他的五官；她拨动了一下他的眉毛；然后命令他伸出手来；看完之后问他今后的打算是什么；他说我也不是有本事的人；没有什么长远打算；不过平平常常地过；和往常一样；就这么简单；她当即同意嫁给他。妆奁是一口栗色枣木箱子；嫁衣是借来的；他生来不愿意借东西；穿上平时穿的衣服；和她结婚了；结婚那天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到场凑趣；热热闹闹满是喜气。她是天生的持家行手，来到他家的第二天就立法三章：第一，要勤俭持家，有了绝不可大吃大喝；第二，在家绝不可说丧气话，遇到困难要坚强；第三，夫妻之间要相敬如宾，不可耍大男子主义。如果违法任何一条，夫妻关系立即终止。她每天早早起床，天不亮村里就响起了她打水的声音，洗脸声，喊他起床声，接着就是第一缕炊烟从她家升起，推动风箱声，和他的默契配合声，河塘边多了捣衣声，他的衣服虽旧但整洁支展，胡须刮的干净，人看起来精神，仿佛回到了青年。村里人看到他家有清吉升腾象，各种说法又传开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好肉丢到狗嘴里，好汉无好妻，赖汉娶仙女。天作之合。他们两个是绝配。前生她欠他的，今生就算他是世界上最丑的男人，就算他马上要死去了，她也会致意要嫁给他。但是她也不是没有缺点，她信佛。相信佛主每一刻都在天上观察着世上每一个人，无论谁做了一件坏事，佛主都要给他惩罚。屋子正中间的小桌上供奉着佛主弟子观音的泥身，每到夜里她都会跪倒在观音前，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每到这时，他都会远远地看着她，在他眼里，这个时候的她最美丽，让他想起美丽而神秘的女巫。专注的神情中带着一种勾起男人幻想的东西。这时，他从来没有打扰过她，事后，他问她都说些什么。她告诉他说，这个以后再告诉你。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忙活了一年，到头来，天灾造成粮食减产。第一年，他们手头还是很拮据。第二年，她在观音菩萨面前跪拜的次数更多了，也更勤快，她相信好日子就要到来了。而且孩子又要生产。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在孩子还没有出生前她给孩子取好了名字，如果是女孩就叫素真，取抱素求真之意，是男孩就叫师君，取以君子为师之意。姓氏是陈。

他抱着他，他裹在襁褓里，他的眼睛是她的，黑色的明亮的丹凤眼。额头是她的。就连头发也像她。他抱着的是儿子和凶手。他忍受不了。于是把他过寄给了八里外一个想要儿子的家庭。交易费五块钱。

这个家便是师君现在的家。

你还想着她在菩萨面前说的是什么是吧！事情是这样的，她临盆那天，把他叫来，对他说，她父亲告诉她，她母亲的身体很健康，她也很善良，济贫救困，从来没有和任何人红过脸，是她的到来夺去了她的生命，女人什么关口都可以躲过，唯一不能掌握的就是生育，我每天在菩萨面前祷告的就是能够顺利生下我们的孩子。

第九章

促销会在每年的冬初举行，棉衣棉被棉鞋棉袜棉帽各种保暖衣物琳琅满目，内蒙的牦牛绒内衣，牦牛毛内衣每年必在。温州广州的皮鞋价格不菲。专业刺青师忙个不停，小伙讲究的是酷，和老一辈不同。游戏没有什么特别的，圈子套物、抽奖。没有什么可看的。一个油腔滑调的青年站在敞开车斗的斗板上，一手持一只小木盒，装出施展法术的神情，他把盒子打开一半，口向下倒了几次，无物落下，一手伸向空中，掌心向着观众，摇摆几次，猛地握紧，送到嘴边，粘上口气，显了深通，再伸开，依然无物。原来物品已经来到了盒子里。伸手到盒子里，掏出一手绢来。再掏，又一只钢笔。小孩子的眼睛不眨巴一下，啧啧称奇。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老师；但是；老师您为什么对学生这么宽松；他们都不听您的话；咱班的纪律没有其他班级好。一个自负的大学生初次走上工作岗位；面对着小学生；心里有无限的感慨；一下子看到了自己童年时的样子；他们每一个人都生龙活虎的；渴望自在地生活；早慧的学生希望学到更多的知识；差等生不知道怎么学。

魔术师欺骗观众；我欺骗学生；我在那里讲课本知识；其实我是不赞同课本；不赞同考试；不赞成学校的作息制度；压根就不想再教学；老舍的说法很好；教小学误人误己。学生是单纯而无知的；就因为这样；他们才容易被我欺骗；他们还以为我要终身从事教育事业；给我献技献策；四处寻找贫瘠的课外资料；把黑板报办的模有样；还有诗歌呢；她的诗歌；一个因偏科未上大学的女教师的诗歌；她的诗歌是激情的合流；听得到奋进的脚步声；我像她那么年轻时没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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