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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第2页）

不是不能自杀，只是我的本能强制着我不让我伤害自己的生命。当这种本能与我爱罗的双眼重叠，对鼬的担忧是否还能让我狠下心离开这里？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可是我爱罗，我的我爱罗，我的小狸猫……我走了以后，你怎么办呢？没有我在你身边，守鹤一定又不让你睡觉了，没有我在你身边，谁还能陪你过明年的生日？没有我在你身边，谁还来给你讲故事给你种花？

依稀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睡觉的时候，你那怯怯的同时也满含期盼的样子；忘不掉你破晓未醒时紧紧地攒着我的睡衣的样子；忘不掉你那紧皱着的眉，似乎凝聚着永远也化不开的悲伤；忘不掉你清晨睁眼后，那种惊恐着自己惹祸的担忧，然后知道自己平安无乱后那发自真心的笑容。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是你说：

“太好了，没有给大家带来麻烦……”

真是小傻瓜，即使是这样对待你的砂忍村，你依旧如此眷恋着你生长的地方，被你称之为“家”的这个地方吗？

我爱罗……我爱罗……我爱罗……

可是……我必须走。因为我要改变鼬灭族的命运——宇智波族谁都可以灭，只有鼬不可以。我的鼬看似冷淡，实际上有着一颗比谁都热爱和平的心。他生于血雨之中，走过血染之路，却比谁都向往光明与平和。这样的他，我的鼬，是我最不愿意他难过的存在。

所以对不起，对不起，我爱罗。因为鼬比你更重要。

真的对不起。

第二天我爱罗出任务时情绪一直都不是很稳定，虽然看不见，但我知道他的目光一直都放在我身上。我依旧微笑着在花房里静静拨弄着花草，用这个身体所能说出的最美妙的嗓音道：“早点回了来。”

其实我希望你一直不会来，这样你就不会发现我的离开。

“姐姐记得在家等我回来，不要一个人上街，姐姐看不见的话会摔倒的，记得……”

“拜托，凉宫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嗯……对、对不起……”

哎……勘九郎这孩子永远都学不乖，八成又被我爱罗瞪了。

“我爱罗，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哦。”我微笑着说，话中暗藏深意，“没有我在身边你一定又不好好吃饭了，兵粮丸总不能当饭吃。我不是有教你做饭吗？一定要吃热食啊！”

“……我知道了，姐姐。”我能听到我爱罗声音中的不安，毕竟他是那么敏感的孩子。可我只能对他说：“快去吧，别让马基等了。你们三个是姐弟，要相亲相爱啊。”

他们三个谁也没说话。也罢，这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将来能怎么样，只能凭他们自己了。

最终是送离了三个人，等了半个小时让他们走远，我揣起一把苦无藏到衣服里从后院跳着出去踩着房顶奔跑。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这个身体毕竟曾是个上忍，速度也很快。要是平时我肯定要计算一下的，然而现在我的脑中乱成一片，心如擂鼓般狠狠的跳动的，每一下都是那么响亮。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村子找一处地方自杀，这样黄沙会将我的身体掩埋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我爱罗……至少带着期望，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吧。

对不起，我爱罗。即使知道这些话是那么的无力，但我仍是想说。

对不起。

“啊！”脚下突然踩空，我果然还是太高看自己了。就在我考虑要不要干脆头朝下直接摔死算了的一瞬间，一直冰凉的手瞬间拉住了我，将我一把拉了上来。

清凉的怀抱，淡淡的青草气息，耳边是沉重的呼吸声，还有手鞠和勘九郎的惊呼。此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剩下的只有为什么他们会在这儿……

“这是什么？！”愤怒地嘶吼让我回过身，这才发现怀中的苦无竟然被抽走了，耳边是我爱罗愤怒与伤痛的大喊声，“你说啊！这是什么？！你不是最讨厌它的吗？你不是从来不带它的吗？你要做什么？！你说啊！”

双肩被固定住狠狠地摇晃，我被摇的头晕眼花，颤动着嘴唇偏偏说不出一句话。然后我的全身都在抖，眼泪开始连成串的往下掉。我能想象他翠绿的眼眸此时布满了愤怒与伤心，我听到我爱罗说：“你哭什么？被抛弃的人是我，你哭什么！说啊！你哭什么？！”

“你问过我得到后再失去和从未得到过究竟哪个更残忍，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做出这个选择？！你说啊！你说啊！”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不是说过你会照顾我的吗……”声调渐渐放低，我爱罗的声音是那样的哀伤，用着软软的童音，不该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悲哀，“为什么，在我已经再也无法离开的时候，又要放弃我呢……”他紧紧的抱着我，凉凉的脑袋枕进我的肩窝，很快的，更凉的东西顺着我的肩窝滑进我的衣领，源源不断。可我却觉得是那样灼热，灼热到已经将我的心都烫伤……

我只能压着嗓子说：“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我爱罗大喊一声，充满了无尽的怒气与悲凉。双臂的力量是那样的巨大，明明才是个七岁的孩子，使出的力量却好像要将我碾碎在怀里：“为什么……为什么……凛凛姐姐，不要走好不好……求求你……你是不是不想再照顾我了？那我不要你照顾，以后我来照顾你好不好……姐姐，求求你别离开我……”

“我爱罗……我爱罗你听我说！我不会死的，但是现在我有不得不办的的事情！我还能再次复活，活着在站到你的身边！听话，听话……我爱罗……好痛，快放开我！”

“不要！不要！我不要！凛凛姐姐，你不要离开我！是不是我不够乖不够听话？我一定会改的！求求你不要走！不要走！”他固执得紧紧抱住我，怎样也不肯让我动弹半分。可我知道如果今天不死的话，往后绝对没有再死的可能了，我爱罗不会再放我一个人的！可是，心里的火是那样的灼热，龙眼的预感告诉我再不回去就再也没有半分改变的契机……我今天，现在，必须离开！

“我爱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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