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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作证(第1页)

“你不肯承认,是吧。”这时太子朝外打了手势,两个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婢女被带了上来,其中一个叫阿叶的婢女指着阿璃道:“酉时三刻,就是她,秦王妃,带着徐姑姑和两个婢女到了太子妃寝殿,我告诉她太子妃刚刚睡下了,她便说,先去看看世子,然后我就把她带到了世子的寝宫。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当时轮值的所有侍婢都可以作证。”

另一个叫阿茵的婢女道:“当时我正在给世子喂药,秦王妃走过来说她来喂,奴婢不敢违抗,但世子一见到她就十分害怕,大叫着“不要”,也不敢看她,她只好将碗又递还给奴婢,但那时候她已经将毒下在碗里了,因为她走之后,我又哄着世子吃了几口药,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世子便开始面色发青,说不出话来,我们连忙回禀太子和太子妃,随后太医们赶到,说是身中剧毒,都束手无策,没多久,世......世子便七窍流血而亡。”

她絮絮叨叨的说完,眼神空洞而迷惘,直到现在她也不相信世子已经死了,还有这个一向疼爱世子的王妃竟会如此歹毒,但这一切又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然后两个穿着秦府下人服饰的婢女被带上来,她们都异口同声的承认,酉时是她们陪着秦王妃一起去的东宫。而徐姑姑已经畏罪潜逃了。

原来如此,阿璃的心直往下沉。苾月这是有多恨她,非要置她于死地。难怪她说‘你这秦王妃的位子还能坐多久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这何止秦王妃的位子,谋害皇孙,这是要诛九族的呀。

这时又有一个内侍捧着一只白玉碗过来,建成问:“这只碗,你可还认得。”

阿璃看了一眼,那碗里面居然还有少许汤药,她想说“不认得。”但是,又有谁会信呢?她尽力为自己争取一点机会:“就算接触过这只碗,难道就一定是......这个人吗?我就算要害承宗,又怎会这样大摇大摆的去做。”

“这就是你的狡猾之处。”阿茵激动的指着她:“你就是故意的,故意陷害我。这只碗在验毒之后只有我们俩接触过,你说不是你,那就只有我喽。但是世子一出生我就在服侍他了,如果我要害他,多的是机会,何必等到今日,何况这几日我日日夜夜在照顾世子,根本没有与外人接触过,也无从得到毒药,我唯一接触到的外人就是你。害了世子我有什么好处,自己死了不算,家人还要受牵连。”

“我也没说是你。”阿璃只想力证自己的清白,并不想牵连上无辜的她,但是,这似乎无解。

果然,阿茵大声道:“你也知道不是我了,所以你肯承认是你做的了?”

“我没有。”

“你没有。”阿茵又是惊疑又是愤怒的盯着她,这她就不明白了,把心一横,一字一句的指着她说:“不是你就是我,为了世子,我愿意去死,愿意赔上自己的命,只要不连累我的家人,但是我不能被冤枉而死,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害世子。”

说着,便一头冲向旁边的柱子,她心里很明白,无论结果怎样自己也逃不脱一个死字,现在主动去死,说不定才能不殃及家人。幸亏有人将她救下,但她的头还是被撞得鲜血迸裂,被人抬了下去。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相信她的清白,不仅仅因为她以死明志,更重要的是,他们都知道能够近身伺候皇世子的必须身家清白、踏实可靠,不但是她本人,就是她的祖宗三代都经过了最严格的审查。相反,对于这个秦王妃,他们倒是心存疑虑,毕竟这两家的关系并不像明面上那么美好。

建成面向着阿璃,脸上辨不出喜怒,声音也平静无波:“现在,证人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但你却不肯认,又说不是阿茵,那么,你告诉我,害承宗的人是谁?”

“是谁,是谁?”阿璃心中在愤怒的呐喊,“难道你不知道是谁吗?就是你藏在兰园中的长孙苾月啊。”

但是,她真的能说出来吗?她抬起头倔强的与太子对视着,说出来固然能洗清自己嫌疑,但是谋害皇孙再加上作虚弄假的秦王妃身份,最终的结果就是她们俩姐妹连同整个长孙家族都得完蛋,还有你,你太子的名声也将毁于一旦,真的要这样同归于尽吗?

她转头又扫了一眼众人那一张张期待答案的脸,颓然道:“反正不是我,但如果你想定我的罪,我也无话可说。”

“你......”建成脸上终于显出了一丝愠意,现在,无话可说的人是他。

两人都说不是自己,一个以死明志,一个压根不认,场面一时僵住了,圣上看今日这情形是审不出什么结果了,何况现在子夜已过半,他的身体也实在撑不住了。当下便指着阿璃道:“先将她与那几个婢女一起打入大牢。”

阿璃微微松了口气,至少他没有下令现在就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这时,只听圣上又朝太子道:“这是你的家事,就由你亲自处理吧。”

他这是明摆着告诉众人,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不准备交由大理寺插手。但是,你的儿子死了,只要理由勉强站得住脚,你可以尽情泄愤。他最后看了殿中站着的那个二儿媳一眼,眼神冰冷透着丝丝恨意,反正是个外人,她的死活,他毫不在乎,但是他的孙子,不能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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