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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年后,这一现象完全消失。十九世纪初期,数学家们在剑桥也有类似的经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被过滤者的报复(6)

卡里埃尔?在这一点上,孤立的天才显得不可想象。七星诗社的诗人们,龙萨、杜·贝莱、马洛是知交。法国古典大师们也是如此。莫里哀、拉辛、高乃依、布瓦洛彼此相识,以至于有些不无荒诞的传闻说,莫里哀的作品其实出自高乃依之手。伟大的俄罗斯小说家们相互通信,甚至和他们的法国同行保持书信往来,比如屠格涅夫和福楼拜。一个作家若想避免被过滤,那么他最好联合、参与某个小群体,而不要保持孤立。

艾柯?莎士比亚之谜在于,人们不能明白,为何单单一个演员就能创造出如此天才的作品。有人甚至于推想,莎士比亚的戏剧可能出自培根之手。但是不对。莎士比亚并非孤单一人。他生活在学者圈里,和其他伊丽莎白时代的诗人们保持密切往来。

卡里埃尔?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没有答案。为什么一个时代会选择这种艺术语言而不是别种艺术语言?文艺复兴时代在意大利有绘画和建筑,十六世纪在英国有诗歌,十七世纪在法国有戏剧,接着有哲学,下一个世纪在俄罗斯和法国有小说,诸如此类。我总是在问自己,比如说,假若电影不存在,布努埃尔会做些什么?我还记得弗朗索瓦·特吕弗最后的评判:“没有英国电影,没有法国戏剧。”言下之意,仿佛戏剧必定是英国的,而电影必定是法国的。当然这有点过于专断。

艾柯?你是对的,我们不可能解开这样的谜。这会迫使我们去考虑无限的因素。类似于在特定时刻预测一只网球在汪洋大海中的位置。为什么英国在莎士比亚时代没有绘画,而意大利在但丁时代有乔托,在阿里奥斯托时代有拉斐尔?法兰西画派是如何诞生的?你当然可以解释说,因为弗朗索瓦一世请达·芬奇到法国,而后者似乎播下了后来成为法兰西画派的种子。只是,你怎么解释得通呢?

卡里埃尔?我想暂停一下,带着怀旧心情谈一谈伟大的意大利电影的诞生。为什么这是在意大利,并且在一战末期?那是几个世纪的绘画陶冶与一群年轻电影人对大众生活的非凡激情的碰撞。这么讲没错。我们可以分析当时的环境,但始终找不出真正的原因。尤其当我们再多问一个问题:为什么它这么快就消失?

我常常把“电影城”比作提香、委罗内塞、丁托列托及其全部弟子一起工作的某个大画室。你肯定知道,当教皇邀请提香前往罗马时,传说他的随行人员长达七公里之远。 这简直就像一个活动中的大制作坊。只是这就足以解释新写实主义和意大利戏剧的诞生吗?还有维斯康蒂、安东尼奥尼、费里尼的出现?

托纳克?是否有可能想象一种文化没有孕育出任何一种艺术形式?

艾柯?这很难讲。我们曾经以为世界上有某些地区存在类似状况。但往往只需到那里略做调查,我们就会发现当地存在着某些传统,只不过我们是唯一不知道这些传统的人而已。

卡里埃尔?还应注意一点,在古老的文化传统里,并不存在对伟大创作者的膜拜。不计其数的古代艺术家进行创作,却从未在他们的作品上“署名”。他们从不把自己视为、也从不被别人视为艺术家。

艾柯?他们也没有创新的文化,这是西方的标志。在某些文化里,“艺术家”的野心只是极为忠实地重复同一种装饰图案,并把前辈教下的技艺再传给学生。他们的艺术里即便有差异,我们也察觉不到。我去澳大利亚旅行时,对当地土著的生活很有感触,不是如今那些由于酒精和文明而近乎灭绝的人,而是在西方人登陆以前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那么,他们当时都做些什么呢?在一望无际的澳大利亚沙漠里,他们作为游牧民族,一直在转着圈游历。夜里抓一条蜥蜴或蛇当晚餐,天明重新出发。倘若他们不是老转着圈,而在某个时候往前直走,他们本该到达大海边,有美食相邀的地方。无论过去还是从前,他们的艺术无一例外与画圈有关,在我们看来像是抽象艺术,很漂亮。有一天,我们去参观一个基督教教堂。神甫向我们展示教堂深处的一幅巨大的镶嵌画,上面自然只有些圆圈。神甫解释说,土著民相信这些圆圈代表基督的受难,但他本人也无法解释个中原因。我儿子当时还是个毛孩子,没受过什么宗教方面的训练,但他发现这些圆圈一共有十四个。这显然呼应基督受难的十四处苦路。

被过滤者的报复(7)

在画中,十字架之路犹如某种永恒的圆形运动,并伴有十四处停顿。他们无法摆脱自己的图形和想象。然而,在这一重复的传统里还是有某种创新。我们不要再想入非非吧。我再回到巴洛克艺术。我们刚才解释了,法国不存在巴洛克艺术是因为君主制形成极为强大的中央王权,这样的王权只能与某种古典主义同化。毫无疑问,这同样也可以解释你刚才所说的十七世纪末和十八世纪法国没有经历真正意义的诗歌灵感。在当时,强大的法兰西致使艺术生活必须遵循某种二律背反的规则。

卡里埃尔?我们几乎可以这么说,法兰西最光芒万丈的年代就是诗歌不存在的时代。在那个时代,法国几乎没有情感,没有声音。同一时期,德国经历了狂飙突进运动。我有时候在想,当今的政治领袖是贝卢斯科尼和萨科奇这类只要有机会就自我吹嘘不读书的人,他们所代表的政权是否会怀念从前那个年代:任何不逊的声音都要休止,政权只是毫无诗意的东西?我们的总统不时对《克莱芙王妃》显出某种本能的反感。他是个忙人,看不出这类阅读的用处。他还不断提起,带着令人困惑的坚持。想象我们在拉法耶特夫人旁边堆积起的所有这些作者吧,在巨大的墓穴,无用的漫长沉寂里。顺便说一声:在意大利,你们可是避开了太阳王。

艾柯?我们倒有一些太阳王子,城邦的首领,在十七世纪以前大大促进某种异乎寻常的创造力。在此之后是漫长的衰落。与你们的太阳王对应的是教皇。在最强有力的教宗治下,建筑和绘画往往出其不意地繁荣,这原来不是偶然。但文学除外。在意大利文学的伟大时代里,诗人们都在小城的领主家里创作,比如在佛罗伦萨、费拉拉,而不是在罗马。

卡里埃尔?我们一直在谈论过滤,但如何看待一个与我们如此接近的年代?假设有人要求我介绍法国文学史中的阿拉贡,我该从何讲起?阿拉贡和艾吕雅原本是超现实主义者,稍后却都写下了同情共产党的可怕而夸张的文章:“斯大林的世界永垂不朽……”毫无疑问,艾吕雅始终是诗人,阿拉贡始终是小说家。然而,我现在所能记住的,却是他创作的歌词,由布拉桑等人谱曲。《没有幸福的爱情》或《人就这么活吗?》。我一直深爱这些老歌,它们陪伴并装点我的青春年华。只是,我很清楚,这在文学史上只能算一个小插曲。我们还能为未来几代人留下什么呢?

电影方面的例子。我在五十年前讲课时,电影正好也有五十年的历史。当时有一些大师,我们学习欣赏他们,分析他们的作品。其中一位大师就是雷内·克莱尔。布努埃尔曾说过,在三十年代,有三位电影导演可以为所欲为:卓别林、华特·迪士尼和雷内·克莱尔。如今在电影学校里,没有人知道谁是雷内·克莱尔。按愚比老爹的话说,他彻底没影儿了。人们几乎记不住他的名字。三十年代的那些“德国人”也是一样,布努埃尔尤其钟爱他们:乔治·威廉·巴布斯特、弗里茨·朗和茂瑙。谁还知道他们,谁还引述他们,谁还列举他们作例子?弗里茨·朗还为人所知,至少电影爱好者们记得他的《杀手M》。但其他几位呢?过滤在无情、无影地实施,甚至电影学校也一样,这由学生们来决定。突然,某位“被过滤的”导演重新现身。因为他的某部电影在这里或那里放映,并造成轰动。因为新出了一本关于他的书。但这总是极其罕见的。我们几乎可以说,电影一旦开始走进历史,也就走进遗忘。 。。

被过滤者的报复(8)

艾柯?世纪之交的作家也是如此,当时在意大利有三大诗人:邓南遮、卡尔杜奇和帕斯科利。直到法西斯政权以前,邓南遮都是伟大的民族诗人。一战结束后,人们发现了帕斯科利,说他是二十世纪诗歌的先锋。卡尔杜奇当时被看作修辞家,默默无闻。但如今又兴起了重读卡尔杜奇的运动,说他实在不赖。

新一代的三大诗人是翁加雷蒂、蒙塔莱和萨巴。人们当时都在追问,他们三人中谁会获诺贝尔文学奖。结果萨瓦多尔·夸西莫多在1959年获得这一殊荣。蒙塔莱直到1975年才获奖,他无疑是二十世纪意大利最伟大的诗人——在我看来,他还是二十世纪全世界最伟大的诗人之一。

卡里埃尔?在我那个年代,也就是1925—1930年间,全世界最伟大的电影是意大利电影。我们每个月都在期待那两三部意大利新片上映,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这构成我们的生活,远胜过我们自己的文化。在某个悲哀的日子里,意大利电影开始衰竭,并很快消逝。意大利电视是罪魁祸首,据说电视当时也联合制作电影。当然,对于我们所说的这一神秘的枯竭现象,意大利电影本身也深受其苦。突然之间,活力不再,导演老去,演员也是,作品被不断重复,某种精髓的东西正在丧失。意大利电影一去不复返,尽管它曾经在世界电影史上名列前茅。

这让我们笑、让我们颤抖的三十年,如今还留下什么?费里尼始终让我心醉神迷。安东尼奥尼一直让我心怀敬佩。你看过他最后的电影短片《米开朗基罗的凝视》吗?这是有史以来最美的一部电影!安东尼奥尼在2000年拍摄了这个不到十五分钟的短片,片中没有任何对白,他有生以来第一回把自己拍进电影。我们看见,他独自一人走进罗马的圣·皮埃尔·奥里安教堂。他缓缓走向教皇尤里乌斯二世的坟墓,整部电影就是一个没有对白的对话,是安东尼奥尼和米开朗基罗的摩西像的相互凝视。我们一直在探讨的问题,也就是我们这个时代所独有的自我展示和言论发表的疯狂、毫无来由的骚动,全被否决在影片的沉默和导演本人的凝视之中。他是来告别的。他再也不会回来,他心里明白。他来做最后一次拜访,他自己即将离去,而那难以捉摸的杰作将永久留下。他仿佛是最后一次来向它提问。他仿佛是试着来窥探一个言语无法穿越的谜。安东尼奥尼在走出教堂以前凝视摩西像,那目光是如此悲怆!

艾柯?我觉得,最近这几年我们似乎过分遗忘了安东尼奥尼。相比之下,费里尼自从去世以来威望越来越高。

卡里埃尔?他绝对是我最热爱的导演,尽管他不总是得到恰当的评价。

艾柯?在他的一生中,费里尼被看作一个不关心社会现实的做梦者。那是一个极端的政治介入的年代。在他去世以后,人们重新审视他的电影,并重新加以定位。最近我在电视上看了《甜蜜的生活》。这是一部鸿篇杰作。

卡里埃尔?一说到意大利电影,很多人首先会想到佩特洛·杰米、吕基·康曼西尼、迪诺·里西和意大利戏剧。我有点担心,人们渐渐会遗忘另一些人,当初他们在我们眼里就如半神。像米洛斯·福尔曼,他当初之所以想拍电影,是因为在少年时代看到意大利的新写实主义电影,尤其维托里奥·德·西卡的电影。对他来说,电影一边是意大利电影,一边是卓别林。

艾柯?我们又回到刚才的假设。当国家过于强大时,诗歌缄默不语。当国家处于全面危机时,比如战后的意大利,艺术能自由地畅所欲言。新写实主义的伟大时代起源于意大利风雨飘摇之中。当时我们还没有进入所谓的意大利奇迹年代,也就是1950年代的工商业复苏。《罗马:不设防的城市》拍摄于1945年,《战火》在1947年,《偷自行车的人》在1948年。十八世纪的威尼斯还处于商业强盛时期,但开始走向衰落。然而,那时有提埃波罗、加纳莱托、瓜尔第和戈尔多尼。因此,当政权消竭时,有些艺术会被激发,有些不会。

卡里埃尔?拿破仑时代实行绝对政权,在1800—1814年间,没有一本在法国出版的书还流传至今。绘画非常壮丽,却也极其矫饰,大卫在《加冕仪式》以前还是伟大的画家,后来却变得平淡无味。他在比利时度过可悲的晚年,专画一些矫揉造作的古典题材。没有音乐,没有戏剧。当时只重演高乃依的作品,拿破仑去剧院只能看《西拿》。斯塔尔夫人被迫流亡。夏多布里昂遭到当局敌视,他的代表作《墓外*》一开始是秘密写的,在他生前只发表一小部分,而且是很迟以后。当时给他带来荣誉的小说如今都不堪卒读。这是一个过滤的奇特例子:他为众多读者写的东西被我们丢开,他单独为自己写下的作品却让我们心醉神迷。

艾柯?彼得拉克也是如此。他一生都致力于拉丁文巨著《阿非利卡》的撰写,并相信这会成为新的《埃涅阿斯纪》,给他带来荣耀。他只在没什么好做的时候才写十四行诗,而这些诗令他名垂史册。

卡里埃尔?我们讨论的过滤概念,让我不禁想起那些喝前要过滤的葡萄酒。现在有一种葡萄酒,就是“没过滤的”。它保留了所有残渣,有时带来一种非常独特的风味,一经过滤就被去除。也许,我们在学校里品尝了一种过度过滤的文学,以至于丧失了这种不纯粹的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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