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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点头。

第七章：

兼程前行，终于，皇宫又在眼前了。

慈宁宫。

当太后看着自己的小孙儿又活泛了起来的时候，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当然，对于大功臣小燕子，也是少不得一番褒奖。“哀家听说，你为了让小十五能好好休息，自己连日就这么趴在他的小床边，照顾着他。真是辛苦你了，孩子，瞧瞧，这人看上去是憔悴了不少，要好好休息，知道吗？”太后赞许。“是啊，皇额娘，这小燕子对这小孩子是真有办法，有时候，连我这个亲额娘瞧着，也不得不佩服。我现在才算是明白，为什么这宫里的小格格和小阿哥们都那么喜欢跟着小燕子玩了。”令妃称道。“小燕子，你真厉害，看来，你真是越来越有福晋的样子了。”晴儿在耳畔悄悄的说。小燕子被四面八方的夸奖搞得有点晕头转向，半晌，才傻傻地应出一句：“我，我，我继续努力……”

景阳宫。

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小燕子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她咕咚一声栽进椅子里，长舒一口气：“啊，回家真好！”永琪瞅着自己好容易“抢”回来的妻子，也由衷地长舒了一口气，他一拍手，马上，明月、彩霞带着一排排宫女走了进来，每人手里都端了小燕子最爱吃的点心和甜品。小燕子立马两眼放了金光：“啊！我亲爱的核桃酥、杏仁糕、还有桃仁饼，我可想死你们了……”“格格，欢迎您回来。这些，都是五阿哥特地嘱咐咱们做出来的。五阿哥说，格格您去帮着照顾十五阿哥，定是很久都没吃过一顿可口的了，得好好补一补。这些先是点甜点，您先尝尝，垫垫肚子，正餐啊，随后就到！”明月解释着。

听说是永琪的心意，小燕子心里一热。端了一盘桃仁饼，突出丫头们的重重包围，走到永琪面前。永琪正斜倚在门上，瞧着小燕子满脸带着笑的走过来，那种表情，可爱极了。他很想大笑，却还是忍不住想逗弄她一下，遂故意装了一脸平稳，直到小燕子走到他跟前。“嘿嘿，嘿嘿！”小燕子傻笑一声，拿着胳膊肘捅了捅永琪。永琪依然是一脸冷静，：“干吗。”“你也吃啊？走了一路，肯定饿了。”小燕子讨好到。“我不饿，你，赶紧吃吧。说不准什么时候，小十五又要找你了，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去。哎，我这人心地好，就喜欢为小孩子服务。”永琪站起身来，似是自己叨念着，“明儿啊，我得上阿哥所那瞧瞧和静、和恪去，好久没见过她们了，不知道两个小丫头闷不闷的慌，我也带着他们玩两天去。这个热河行宫不好玩，我瞧着，还是木兰围场比较有意思……”

小燕子愣在原地，直瞧着永琪叨念着一路走进卧房。半晌，这才反应了过来：“别啊，你别光带她们两个去啊，要带，好歹也带上我不是！啊，不是，我是说你好歹也吃饱了再去，不是，我跟你一起去！”小燕子一哗啦，把丫头们手里的盘盘碟碟全搂在怀里，朝着卧房的方向大声喊着猛冲了过去。剩下一屋子丫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集体笑出了声音。

隔日，朝堂之上，乾隆宣布，为太后七十寿辰献礼，要加紧《国朝宫史》一书的编纂。《国朝宫史》一书编纂工程开始于乾隆八年，大学士鄂尔泰、张廷玉挂帅成为主编修。却不想，一切刚刚走上正轨的时候，乾隆十年，总攥官之一的鄂尔泰就不幸驾鹤西去。而另一位主编修张廷玉业也在二十年病逝，两位编修先后离世，打乱了编书的进度，于是，拖拖拉拉，已经拖到了如今的乾隆二十六年。眼瞧着太后寿诞在即，乾隆下令，纪昀立即走马上任，挂帅编修《国朝宫史》，永琪任副总攥，协助纪昀进行编书工作。

眼瞧着永琪又得到了一次机会，永珹恨得压根直痒痒，其实这督攥《国朝宫史》本是他永珹上的折子。这个由头可是他额娘金佳氏在后宫费劲了心机在弄来的，他信心满满的以为皇上会褒奖他孝心可嘉，会让他揽了这个差使，却不想，最终又让永琪捡了个便宜。当圣谕下达的时候，永珹忍不住狠狠地瞟向永琪，眼里的敌视情绪虽一闪而过，但仍然足够有威慑力。但他却不知道，仅仅是这微微的情绪变化，却仍然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另外一双眼睛里。

永琪当上了副总攥，景阳宫上上下下都高兴得不得了。这是圣宠，是信任，更是五阿哥的机会。这些长居宫中的丫头太监们各个都明白这个道理。编史，首先就是要读史。于是，不出一天的时间，永琪的书房里就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相关书籍和资料。小燕子瞧着这些资料，不觉感叹：“还好，我只是阿哥的媳妇儿。”

深夜。

小燕子一觉醒来时，永琪仍然没有回来。

披了衣服出门，走到书房跟前，果不其然，一束灯光隔了窗户纸照射出来，映出一个认真苦读的身影。书房门口，守夜陪读的小邓子已经坐在门槛儿上，困得七荤八素，小燕子上去轻轻拍了拍他，他一个磕头，竟一下子栽在了地上。“瞧你困的，去睡吧。这儿有我就行了。”小燕子低声说。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永琪正端坐在书桌前，边读边摘记着什么。小燕子远远地瞧着这样的永琪，成婚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观察书桌前的永琪，她记得紫薇曾经跟她说过，书房里的尔康是最潇洒的，当时，她还曾悄声嘲笑紫薇不知羞耻，如今，她才发现，若说紫薇眼里的尔康是潇洒的话，此时此刻，她所看到的永琪简直能用“迷人”二字来形容了。他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里，专注于他的书籍和他的笔尖，时不时脸上挂了或疑惑或领会的表情，那种如入无人之境的样子，若不是事先知道了那是些史书资料，小燕子也真想走过去看看到底是些什么新奇玩意儿能这般吸引人了。小燕子就那样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仿佛痴迷了一般。

许是听了门响却久久没听到人的动静，永琪终于开口说话了：“小邓子，你要是困了就去休息吧。我这儿很快就好了。不需要伺候了。”“小邓子没有，小燕子有一只。不知道五阿哥有什么吩咐？”被永琪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小燕子赶紧敛了敛情绪，接了话。猛然间听到了小燕子的声音，永琪的惊喜一下子由脚底直蹿额头。“怎么是你啊。不是让你去休息了么？”

永琪赶忙站起来，牵了小燕子来到自己身边。“我都睡醒一觉了，发现咱们勤劳的五阿哥还没安置，所以赶过来看看。”小燕子嫣然一笑，而后又翻了翻摊在桌子上的文案，“怎么，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吗？这么多书，一天怎么能看得完？”“要是一天能看完，也不用这么费事了。就是因为一天看不完，所以才必须得加紧看。哎，这是皇阿玛送给太后的寿礼，马虎不得啊！”永琪摇摇头，脸上显出了几分疲惫。此时此刻，在妻子面前，他才愿意把自己的真实情绪流露出来。瞧着永琪的模样，小燕子心生疼惜，突然，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她朝着永琪眨眨眼睛：“嘿嘿，看来，又是我露一手的时候了。”

“来，来，靠这，靠这！”小燕子拍拍永琪的后背，让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小燕子又下令。“什么嘛！你又有什么新花样，神神秘秘的。”永琪疑惑，却还是顺从地照做。

小燕子并不回答，她先是用力搓了搓手，让自己手上温热起来，而后上了永琪的耳旁穴位，有节奏地按了起来。几下下来，永琪顿感脑子轻松了许多，精神仿佛也不那么压抑了。“你这又是从哪学来的？好厉害啊！”永琪意外，这小燕子怎么有这么多招数，自己竟从来都不知道！“嘿嘿，怎么样，舒服吧？”小燕子又拽起永琪的一条胳膊，一下下地拿捏着。“相当舒服！这个叫什么手艺？”永琪靠在椅子背上，一脸的享受。“推拿！民间有许多老医生都会这个，但是在宫里，我倒是没见过。”小燕子边忙活，边回答。原来，在清廷，推拿术被认为是“不登大雅”的营生，所以，没有能够进入皇宫大内，只在民间流传着。却不想，就是这个“不登大雅”的招数，却让尊贵的五阿哥受用极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小燕子终于停了手，永琪睁开一只眼睛：“没啦？”“是啊，你的胳膊松快了，我的胳膊快松了。”小燕子甩着手腕儿回答。“这么快啊，我还没享受够呢！”永琪意犹未尽。“瞧你，赶紧忙活你的吧。这么多文章还没看，你今天不想睡觉了！”小燕子瞪着永琪，“成了，那我不吵你了，你继续忙吧。”小燕子说完，转身就要走，却一把被永琪拽住了手肘，带进了怀里。“就这么想走了？”“不知道五阿哥还有什么吩咐？”小燕子转着眼珠。“老实交代，到底在哪学了这么多手艺，还藏了多少没让我发现，快说！”永琪假装威胁。“哈哈，就如太后说的，大杂院的生活，也不全是坏处，至少我还学了点手艺。”小燕子莞尔，“那个院子，老人多，小孩子多，就我和柳青、柳红三人是壮劳力，那当然，为了照顾一家子老老小小，各种手艺都要会一点了！”小燕子回答。“那，以前怎么没见你使过？拖到现在才让我享用上了！”永琪说。“哈哈，以前谁知道你是哪棵葱！”小燕子一笑，一个毛栗子弹上了永琪的额头，“这可是小燕子的当家手艺，可不是随随便便给什么人都能使的。”“哈，那你现在知道我是哪棵葱了？”永琪促狭地说，“那么，这手艺，绝对不能给第二个男人使唤，否则，有你好看！”永琪故意瞪起了眼睛。“那你也给我听好了，敢让我发现有第二个姑娘给你使这个手艺，也有你好看！”小燕子当仁不让，眼睛瞪得比永琪还大。就这样，小夫妇俩坐在书桌前，大眼瞪小眼，半晌，两人终是憋不住了，笑了起来。

“难为你了，小燕子。看着你这么能干，我却越来越心疼。想到你那么小就担着那么一个大院子人的生活，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挨过来的。你本该和所有女儿家一样，是养在深闺，过着幸福日子的。怎么会让你吃这么多苦呢？”把小燕子拥得更紧了些，永琪这才有感而发。“是啊，一度我也很羡慕那样的日子。有阿玛疼，有额娘爱，不愁吃，不愁穿。我曾做梦都不只一次梦到过那样的场景。可是，转念又一想，那样，我恐怕就不是如今的小燕子了。也就没有办法遇到紫薇，遇到你，就没有我们那么多惊心动魄的故事了，那生活不是少了好多精彩？”伏在永琪的肩头，小燕子玩弄着永琪的辫稍，似是回忆着。“也是，那样的话，你就不知道要嫁到谁家去了，我可上哪儿去找这么可人的媳妇儿呢？”永琪捏了小燕子的鼻尖。“是啊，那样的话，你又该娶哪家的格格回来呢？不知道那家格格漂亮不漂亮？会念多少诗词歌赋？会绣怎么样漂亮的手绢？会……”小燕子打趣着，话还没说完，就被永琪捂住了嘴巴。“全天下最特别的格格已经让我娶回了家，别的格格，我才不稀得瞧呢！”永琪说。而后，便是瞬间无语，灯光柔和，清风缕缕，一对小儿女深情相拥，满室缠绵。突然，永琪突然想起了什么，身子一颤，吓了小燕子一跳。“你怎么了？”小燕子问。永琪一脸担忧，瞧了半天，才小心又谨慎地问了出口：“那个，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刚刚这个漂亮的手艺，小十五，不知道吧？”

第八章：

同日，相对于景阳宫内的一片祥和和温馨，四阿哥府内，上上下下则是一片惶恐。大家都知道，四爷从上了早朝回来就把自己锁在书房内，谁也不准进去，就连贴身的小太监小青子也一并轰了出来，里头除了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外，再没有别的声音。大家都躲着书房远远的，观望着，谁也不敢去触这个眉头。

但，就是在这种时候，也有个把不怕死的人愿意站出来逞英雄，她就是四阿哥的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此福晋从小在家里娇生惯养，经世很少却有股子蛮劲儿，之所以得以嫁进四爷府做正室，全是倚仗了四阿哥额娘嘉妃金佳氏的宠爱，也许是两个人的性格里有相似的东西，嘉妃对这个媳妇一见如故，亲自求了乾隆指了婚。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得婆婆疼的福晋，却在丈夫那儿不得宠爱。但是，她却是个越挫越勇的人，不放过任何一个朝丈夫献宝献殷勤的机会，于是，在大家都躲着书房远远的时候，这位主子却穿得花枝招展，揣了本书，进了书房。“爷，您总说我读书少，不如您那些个侧福晋肚子里有墨水儿，今天啊，臣妾可是在屋里生看了一天书呢，就是有好些个地方都不明白，您给瞧瞧？”四福晋的声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四阿哥本就是为了修书一事烦闷，却瞧着自己媳妇儿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带了书来，还假模假式的要问问题，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爷我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要是献宝，也该带点吃食来！装本书来做什么，爷我现在就讨厌看见书！讨厌看见书！”四阿哥指着四福晋的鼻子尖儿，开始了咆哮，“告诉你，别再这假模假式的装样子了，读书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补得起来的。有的人，人家从小到大一本书没念过照样得圣宠，照样把个夫君的前途旺得炙热。你有在府里装着献殷勤的份儿，不如学学人家，有事没事也进宫陪皇阿玛说说话，跟老佛爷聊聊天，这比你在这给我添堵有意义的多！”

四福晋就这么被骂了个没脸，一甩帕子带着丫头赌气出了书房门儿。“他以为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么，不就是五阿哥的新娶的媳妇儿小燕子么！一个没出身没教养的野丫头，怎么配跟我和硕额驸府里嫡出的大格格比！她是没自尊才会天天去老佛爷、皇上那献殷勤，我哪儿需要跟她一样，那不是降低了自己的身段儿么！”回了房间，四福晋也开始了发火儿。“福晋，您小点声，想那五福晋是皇上钦封的格格，是皇上的义女，身份就是不尊贵现在也尊贵至极了，刚刚的话您可千万别再说了，传出去，少不得又给四爷招麻烦！”站在一边儿的丫头听不下去了，悄声提醒着自己的主子。此时的四福晋正气得七荤八素，哪儿有功夫听得进去丫头的劝告，她一拍桌子，咬着牙齿低声道：“好吧，说我不如她，那我就跟她比比看好了！”

这一日，慈宁宫暖阁内，小燕子和晴儿一起陪了太后和皇后聊天。小燕子向来是个聊天好手，总有新鲜的段子在不知不觉之中就把太后逗得呵呵直笑，就连不苟言笑惯了的皇后，也时不时会被小燕子的“手舞足蹈式聊天表演”逗得忍俊不禁，碍着太后在场，不敢大声笑，只能是用手帕掩嘴，悄悄地笑着。晴儿瞧着太后，凭她多年跟在太后身边的经验，她当然知道，太后开始喜欢这个精灵古怪的小燕子了，并且是越来越喜欢了。好姐妹得以得到大家长的承认，得以过上安定的日子，她当然是打心眼里感到安慰，但一阵微笑过后，却又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微微的愁容，只是这愁容闪得太快，快到大家都在忙着听小燕子说话，竟谁都没有发现……

“四福晋到！”大家正聊得兴起，门外一阵太监的通传打断了大家的兴致。太后不禁一愣，不知道这位成亲了一年多，却除了必须的家宴和礼节外，根本不怎么在宫里出现的孙媳妇儿，今天怎么突然上了门儿来。皇后更是一脸不解，这两位大清朝后宫的当家主母，说是管着后宫女眷的大小事宜，却谁都没得面子经常见到这位晚辈儿。只是听说这位福晋傲气的很，私底下除了嘉妃那儿，哪也没去过。逢了必要的礼节，也是进来行完公事马上走人，大有神龙见首不见尾之势，这样的行事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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