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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馨听她说完,便迫不及待地与她分享府中这些日子以来的见闻。顾栩念不在,她无人可说,憋了一个多月,总算等到顾栩念回来。
顾栩念最关心的还是她不在时楼月盈给没给别院的下人们穿小鞋,素馨还没开始讲就被她打断,马上答道:“那倒没有,谦王妃上个月忙得很,顾不上为难我们。”
顾栩念没忍住笑,这姑娘愈发心直口快了。
“盈姐姐操持谦王府,的确是辛苦,”顾栩念叹道,“相比之下,我俸禄不比她低多少,却是闲人一个,实在是受之有愧。”
“才不是,她是随父赴宴愈发频繁了!”素馨总算逮到机会,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先前几个月,甚至半年,她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上个月却不知怎么了,楼家的马车天天来府上接她。”
“楼掌柜想女儿也说不定,你怎么就知道是赴宴?”顾栩念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笑道,“还不兴人家省亲啦?”
素馨捂着额头,委屈道:“她一出门,主宅那边饭菜便不讲究,定是她不回来用膳了。”
“你这么一说……”顾栩念若有所思,“方才我看盈姐姐下巴似乎圆润了些,还当是我看错了,也没敢提。”
“虽然是楼府的马车,其中会不会已经坐了别人?”素馨托着下巴出神。
“你这么一说,我都开始同情则钧了,”顾栩念正色道,“怎么可能!她若真做出这种事来,自然得小心又小心,岂能被你窥到马脚。”
“不过确实反常,怎么就专挑我们不在的时候出门,是要避着则钧?”她晃了晃脑袋,“若是能知道她见过何人……”
素馨一听便立刻挺直腰杆:“且听我细细道来!”
顾栩念:“……”感情她还盯梢去了!若是能给她在玄鸢营谋个差事,说不定功绩颇丰。
“我虽没见到车中坐着什么人,但听到红菱和其他丫鬟说,王妃见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非寻常人能见到的。”素馨压低了声音。
有头有脸的定义实在宽泛,顾栩念却不以为然,寻常人想见她一面也不容易,也没见红菱有多与有荣焉。
“还有个什么江……江老爷子?好像来头不小。”
“江阁老?!”顾栩念瞪圆了眼睛,素馨忙不迭点头,正是这个名字。
“你可听清楚了,确定是这三个字?”顾栩念陡然正经起来,“好好想想,这不能有差错。”
素馨打听到什么从不夸大,于是严谨道:“是不是叫这个名字倒是不知道,但是位九十多岁的老爷子。”
没听说过以这两个字为名的,但活到九十多岁的寿星翁却不多,正好能跟江阁老对得上。
“当真是他。”顾栩念定了定神,“你继续说。”
素馨见她面色凝重,便讲起了府中的鸡毛蒜皮。
譬如楼月盈愈发颐指气使,赵易又做了道椰丝木瓜,她竟命管家将其辞退了;还嫌鸢萝手脚笨拙,要将她也赶出府去。
管家毕竟是楚肃身边的老人,对这位新主子并不言听计从,委婉地说了个情,也被罚了一个月的俸禄。
但楼月盈还有分寸,知道无法越过楚肃去处置他,因此只是罚俸了事。
“她是楼万钤独女,迟早会继承家产,”顾栩念忍不住猜测,“楼万钤最近便将家产过继给她了?”
“楼万钤忙着结交官员,正是用钱的时候,”素馨鄙夷道,“商贾也妄想踏足官场不成。”
“无利不起早,”顾栩念并不意外,“像是他会做的事。”
他是如何搭上江阁老这条线的尚未可知,莫非江誉当真一直在暗中扶持自己的势力?
先是楚灏,再是姚晖,如今又是楼万钤。
那么除了他们,江阁老还有多少得意门生?
这些人或身份显赫,或富可敌国,就连最不起眼的小角色都能掌控地方,他们各谋其职的同时,岂非都是江誉的眼线?
顾栩念缓缓地打了个寒战,若真如此……
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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