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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记忆（第1页）

在“湖畔凶案”发生一周后，一个周末的上午，为落实丰川市公安局开展“打拐，打击盗窃”专项治理工作，市局刑侦队副教导员高剑在开完会议之后，顺路来到了东海分局刑侦支队。

高剑敲了一下铁队长办公室的门，就听见屋里有人说：“请进来。”听见这一嗓子，高剑就知道“黑子”在办公室里。副教高剑推开门一看，铁达山办公室里还有好几个人在坐，好像是在开会，就赶紧说：“哦，我一会儿再来，你们先忙吧！”铁队一看是“老连长”，他哪能让”老连长”走呢！连忙说道：“没事，没事，已经开完会了，快请坐吧！我的老连长啊！”说着，一边儿拉过“老连长”的手，又对在坐的几位同事讲：”你们各小组按部署，要抓紧落实一下。”

还没等开完会议的人都走出去，铁队就请高剑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然后，沏上茶水，还说：“老连长，你可是高人贵客呀！”副教高剑忙着摆手讲：“哪里，哪里呀！去市局开会回来，顺路到你这儿看看。”说罢，又环视了一下办公室，说道：“怎么样？黑子，最近挺忙吧？别来无恙啊！”“黑子”铁达山：“老连长啊！你也知道，哪有闲着的时候啊！这昨天严打，今天打拐，后天打击流氓犯罪的各项活动，忙的你我连喝酒的时间都没有啊！咱俩又是有一阵子没见面了，这样吧！中午你别走了，我们在酒拼一下，可否？”高剑直摇头，说：“今天不行，回去还有事情呢！这不是刚从局里回来嘛！等哪天有时间的吧！”高剑喝了口茶水，又问：“不耽误你吧？”铁队：“没关系，不耽误，正好开完会了，落实一下打拐的事情，同时，下边儿辖区派出所又上报一起失踪案件。”高剑一听就问了句：“总不能是成年人被拐卖吧？”两人都笑了。出于职业习惯，副教高剑还问：“还有失踪案？都是近来发生的？”铁达山：“是的，有两起失踪案。“黑子”铁队说完，就把案卷拿给了高剑。

副教高剑接过了案卷材料，还同铁队说着话，一边无意地阅览着卷宗。当他看见第二起失踪案件的失踪者的名字杨——玉——方时，眉头稍微的一皱，又特别留心地重新看了一遍这本材料，并且还不时地在心里念叨：“不会是重名吧？难道真的是他？”

《杨玉方失踪案》材料里记录了这个杨玉方已经失踪快一周了，是杨玉方的家人报的案。此人至今无果。高副教把卷宗还给了铁队，说道：“这个《杨玉方失踪案》有什么结果及时告诉我一声。”铁达山听了之后说：“感兴趣呀？老连长。我一定做到坚决执行命令。”说完，还向高副教敬了个军礼。高剑笑着讲：“戎装脱去，军魂永存啊！。”因为还要返回到市刑侦队，副教高剑也没在铁队那里多待，就走出了老战友铁达山的办公室。

在回队里的路上，高剑的脑海里一直围绕着这个《杨玉方失踪案》思索着。这倒不是因为此案件有什么特殊，而是此案的失踪者杨玉方......他是何许人也？高剑不禁的再一次回想起市委大院的那个时期......

这个杨玉方，人送外号“杨大王八”，他在家中排行老三，上学的时候和高剑是同班同学，上小学时还是高剑为他戴的红领巾。只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一夜之间，这些儿时的小伙伴儿，把高剑当成了仇敌。而起因就是由于高剑的父亲高苍枫被”造反派”打倒了，成为了“走资派”，，高欣，高剑和弟弟高洋其子女也都受到了牵连。在那段日子里，高欣，高剑和弟弟高洋没少受委屈，收到各种不公。高剑本来就内向，少言寡语，本分而又老实。可是高剑的弟弟高洋的性格正相反，做起事情来天不怕，地不怕。因为这种事儿，没少和“姚老道”哥俩，修利根，还有这个“杨大王八”哥几个干仗，这“三嘎子”高洋无论是在大院里还是大院外都打仗出名了。

杨玉方还有个大哥，外号叫“疤了脖”，他上班早，在本市一家工厂上班。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也给他提供了为非作歹的舞台，“疤了脖”戴上了红袖标，成为了打手，作为专政队的队员，带领着一些人抄“走资派”的家，吓得人们像躲避瘟神一样地躲着他。而这个杨玉方，既外号“杨大王八”，要是打不过高洋和其他人，就把自己的哥兄弟都搬过来，这档口，高洋他们肯定是打不过杨家哥几个，从此，就和他记仇了......随着岁月的流逝，杨玉方就剩下了大哥（疤了脖），所以，这么多年来，杨家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刑侦队里，副教高剑就向关队汇报了局里会议的内容及要求。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后，他整理了一阵子手头工作，可是他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始终回想着这桩《杨玉方失踪案》，这个自己特别记忆犹新的名字。高剑心里一直在嘀咕：“怎么能这样巧合？是偶然还是必然呢？从熟知的狗腿子姚连杰，到修利根，再到这个杨大王八，杨玉方的失踪，这些都是为什么？这几个人自己都不陌生，除了杨玉方生死不明之外，姚连杰和修利根为何都没有善终？”高剑反复思考：”如果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那为啥熟悉呢？”想到这儿，他总有种预感，一种不祥之兆，预示着在丰川市或即将发生预想不到的事情。事实上，也证明了高副教的这一预判......但是，“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那么，这个穷凶极恶的人在哪里呢？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谁呢？又仿佛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叮铃铃，叮铃铃”的电话铃声中断了高剑的思考，他拿起了电话，只听对方问了句：“是老连长吗？”电话这边儿的副教高剑：“对，是我，铁队。”铁达山在电话里讲：“杨玉方的尸体已经找到了，我正在现场，根据死者的体貌特征，并经过家属辨认，死者就是失踪了几天的杨玉方。依据法医对死者杨玉方的现场初步鉴定，杨玉方死于枪杀。从现场上来看，这里就是作案的第一现场，其他情况有待进一步勘查，这是本辖区多年来少有的抢案，我现在就简单地和你汇报一下。”副教高剑听完了铁队的报告，马上就讲：“这起枪案影响极大，你们勘查完，把材料上报给我们，还有就是看看要不要我们支援，协助一下？技术人员和其他警力够不够？要尽快鉴定枪支类型等，必要时，请上级有关部门配合，写出报告，我这就去向关队做汇报。”

副教高剑放下电话就来到了关玉桐队长办公室，把这起抢案做了汇报，并把铁队提出的请求也提了出来，关队表示同意。

在发生枪案的那段日子里，东海分局刑侦支队长铁达山可是特别忙，全队上下，除了个别的案子外，全部围绕着《枪案》开展工作。他们从《枪案》死者杨玉方的社会关系，枪杀杨玉方的枪支，型号，来源等都做了大量而细致的工作。

经过对死者杨玉方的进一步尸体检查，法医鉴定死亡原因是由于枪击所致，死者杨玉方身中两枪，一枪击中头部，至颅骨粉碎性贯通伤，另一枪在胸部，死亡时间大约有20小时左右。凶手所使用的枪支，经上级权威部门技术专家鉴定，由弹道和型号对比，发现此案所用枪械非本地使用，为多年前援外的枪支。

然而，死者杨玉方又是怎么去的那个地方呢？死亡地点在丰川市郊的一处旧砖厂里，位置很偏僻，这个砖厂已经很久不用了。那又是什么人置于他死地？杨玉方又是如何来到此处的？等等一系列的谜底，都有待刑侦人员进一步揭开。

这个被害人杨玉方和高剑同岁，是小学同学，他的绰号“杨大王八”，他的人生轨迹和社会关系比较复杂，他没有念完书就进了少管所，起因就是耍流氓，掏包等，还因为偷窃，抢劫进过局子，被判了刑，并且是几进几出的“老资格”了，既“抵制潮”。这“杨大王八”几乎是在铁窗里度过了大半生。监狱中的劳动改造生活，又使他结识了不少的狱友，也就是社会上的渣子，浑身沾染了社会上的恶习。他这次刑满回来之后，到了一家私人公司，就是专门替别人讨债的，甚至还为其他人收取保护费什么的，有时还充当打手，他没少打别人，同样，他也没少被别人“修理”。

杨玉方干上这个以后，好人也不去惹他，加上他长着一脸的横肉，还有块伤疤，有人就利用他的这一特点，让“杨大王八”从事这一行当。所以，这杨大王八无论到哪，冤家仇人都没少结。杨玉方的这些“底子”，副教高剑还是了如指掌的。可就是没想到杨家老三落得这个下场，暴死在旧砖厂里。难道是作恶多端的报应或是天意？虽然有“老天饶过谁？”那句话，但是高剑认为，做为一名警察，法律的执行者，必须要维护法律的尊严，秉持公平和公正地执法。

说实话，副教高剑自从《枪案》发生之后，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要把姚文仲和姚连杰父子之死，同这起《枪案》联系起来，进行串并案侦察，可这也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又不是自己分管的刑侦工作，个人说话能有多少分量呢？关玉桐队长，周教导员和任强副队能相信自己嘛？考虑到这些，高剑提醒自己，时机还不成熟，“锋芒”不可毕露啊！不是有那句话嘛“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还是看看再说吧！先是做好自己的基础工作，要稳——扎——稳——打。这也许就是串并案不够成熟，不能光是凭感觉和直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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