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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完信息,等了许久也不见高茹回信息,或许她在忙其他事情吧!拦了一辆车,在车上构思着接下来的这个项目,如果想在设计主题上图变求新,可能还要花一些时间,至少说整个理念框架必须要支撑整个摄影主题。
回到住处,我又将模式调回了工作状态,快速的出了一套草图,以及列出了一份材质清单。做设计这个行业,只能用百分之二十时间花在常见问题上,而必须将精力百分之八十投入在精细的部分。虽然顾童晖给的时间比较长,但是我知道这种大型的工装,甚至连招标都不公开,对他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冒险,我必须抓紧时间确定好合同。
一直忙到天黑,合上了电脑,这才感觉到了疲倦。将爸妈送来的熟食热了一下,煮了点面条刚准备吃,一旁桌子上的手机传出了来电提示音。我快速拿起手机,才发现是很久没联系的陆锐。
“胡凯,现在有空不?”
“刚吃饭,没什么事,你有事尽管吩咐。”
“没什么吩咐的,我在星港城沙县小吃店里,以前带你来过的,你过来和我吃个饭。”
我笑了笑道:“这么好的事情,二十分钟马上到。”
挂掉电话,我将煮好的面条给小狗盛了些,又从抽屉里找到童谣以前给我的一把电动车钥匙,有了它二十分钟足以到达地点,否则赶上现在的晚高峰,估计陆锐至少要等一个小时以上。
出门才发现,哪怕把自己裹成粽子,依旧不抗风,我忽然想到白天顾童晖说的一句话:“广州的风就像后妈的手!”
……
到了星港城,我锁好车子,便快速进了店面不太大的沙县小吃,上次来的时候听陆锐提起过,这家本来面临倒闭的小店,因为他的设计才保存下来,这也是陆锐从业以来唯一一个免费设计的活。
十来张餐桌的小吃店,找个人十分方便,远远的便看到陆锐的位置,我穿过拥挤的人群,朝着他挥了挥手。
刚坐下,陆锐便问道:“你这是自己开敞篷车过来的吧?”
“啊?……呃,是自己开着敞篷电动车过来的,你怎么知道的?”
陆锐指了指头发说道:“看发型!”
我也顺着他的幽默说道:“你来了很久了吧?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看表情!”
陆锐有些不悦的说道:“从小就被教育要做个守时的人,但仔细想想,如果你是一个守时的人,那这一生你会被迟到的人浪费掉好多时间。”
在我们闲聊中,站在柜台上的老板笑盈盈的走过来说道:“您朋友来了啊,那我们给您上饭吧!”
陆锐刚做完ok的手势,服务员立马端上来两份酸菜肉丝盖面,贴心的老板估计嘱托了服务员,给陆锐多加了一个牛排和卤蛋。陆锐甚是得意的用手绞了绞脑后的小辫子,然后拿筷子挑出蛋对我炫耀着。
“得了,别待会拨到地上,我怕你待会哭出来!”
“也是,好不容易给自己加个餐,别再掉地上咯!后面还点了其他东西,咱慢点吃,要不今天稍微喝点啤酒?”说是询问,没待我回答陆锐便拿起一瓶啤酒用牙咬开。
我也咬开一瓶,笑道:“只要你愿意,奉陪到底!”
碰了几杯后,也不知陆锐忽然哪根筋搭错了,拿起筷子插上一个卤蛋对着我进行采访问道:“看到你这发型,我想请你谈谈大风天气对你生活的影响。”
我知道陆锐个性永远特立独行,于是也不顾旁人异样眼光,学着小可的东北口音配合道:“我去,那影响老大了,今儿我带着假发上街吧……艾玛,我假发呢……我.操……我假发刮飞了。”
我略带夸张的表情瞬间挑起了陆锐的玩性,非要给我来一段舌尖上的设计师。
“画完一套平面、立面、节点、剖面图,他起身关上电脑,用滚烫的开水为自己泡制一碗腾着热气的老坛酸菜面。中国的设计师更偏爱拉上窗帘,在黑暗中享受这独特的美食,这酸爽的味道是现代工业文明给一天辛苦劳作的人最好的馈赠。北方一带生长的绘图员虽然在南方多年,但仍口味清淡,他们往往不加料包,由脸颊自然淌下的热泪补充恰当的盐分。他们相信,用这种方式,能够抹平思考着现在是不是过去想要的未来而带来的大部分忧伤……”
陆锐说完一段后,我也来了兴趣,接道:“小绘图员的父亲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从爷爷手里接收了祖传的图纸,不过令人惊讶的是,到了小绘图员这一代,很多东西都遗失了,但是绘图员苦b的味道,保存的是如此的完整。就在24小时之前,最新的图纸数据要求从设计部传来,为了得到这份自然的馈赠,设计师们开机、建模、调试、审核,四季轮回的等待换来这难得的丰收时刻。设计师们知道,需求的保鲜期只有短短的几天,设计师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对草图进行精致的加工,任何一个需求都可能在24小时之后失去原本的活力,变成一文不值的垃圾创意。”
我说完离我们不远的老板笑道;“你们谦虚了,设计做的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天天泡面!”
陆锐朝着老板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转过头认真的问我道:“今天有个设计师研讨会,刚巧遇上高启安,本想了解一下你的情况,才听说你辞职了。”
我低着头,手指轻轻的转动着茶水杯,过了很久才回道 :“对,或许离开城市宜家本来就是个错,可是我已经走了这一步了,不后悔,即便这样,今天我们不还是坐在一起吃饭了吗?”
“我也没打算劝你回城市宜家上班,你自己开一个工作室怎么样?”
“工作室我现在还没想好,最近接到了一个设计,等签完合同拿到设计费,手头上有些钱了再说吧!”
我的回答似乎让陆锐很是惊讶,一阵沉默后,他才开口道:“缺钱可以跟我说,你的设计水平我有数,让我投资点,我也可以不用工作坐等分红了。”
陆锐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却是用心良苦,以他的名气,帮我开工作室,就好比明星给某个产品代言一般引起效应。
我有些不敢抬头看陆锐,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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