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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第2页）

&esp;&esp;“也许会被看见，在学校附近就好。”她补充道，“我吃了太多栗子糕，正应走走。”

&esp;&esp;“好。”

&esp;&esp;秦淮沿街下车，顺着人行道走的很慢很慢。

&esp;&esp;篱墙内是一大片试验田，水稻只剩下光秃秃的秸秆，比穗子饱满时更亭亭直立，其间阡陌错综蜿蜒。她每每途径，便想倘若自己是农学院学生，一定得迷路至少叁次，成熟的季节里，稻穗成片垂落掩映田埂，恐怕得迷五回。

&esp;&esp;所以她慢慢地走，想象自己正在穿行这稻作的迷宫。

&esp;&esp;走到校门口时，她感到栗子糕已全然消化，玻子银色的衣袍逐渐淡褪，取代它的是积极觅食、往来喧闹的学生们。

&esp;&esp;她逆着人流向校园走去，忽然听到有人唤她——“秦淮！”

&esp;&esp;是韩牧。

&esp;&esp;他迎上来，卡其色的风衣和同色系羊绒围巾在身后飞扬。

&esp;&esp;她忽然遗憾起来，替他手中缺失的咖啡杯。

&esp;&esp;“唔，你似乎度过了一个不错的周末。”

&esp;&esp;她哑然失笑，“这么明显吗？”

&esp;&esp;他用亮晶晶湿漉漉的眼睛直视她，里面仿佛有万花筒五彩斑斓的玻璃纸碎屑。

&esp;&esp;他的万花筒轮转开，“因为我的视力，非常好。”

&esp;&esp;“你看，”他抬手扶了扶并不存在的镜框，“没有戴眼镜呢。”

&esp;&esp;她不太能想象到韩牧戴眼镜的模样，就像给一只大型德牧戴上人的眼镜。当它追逐猎物，竖起的叁角形短耳在风中灵敏颤动时，镜片大概会被抛在脑后、碎裂一地的吧。

&esp;&esp;“你吃过午餐了么？”

&esp;&esp;摇摇头，“但这会还不饿。”

&esp;&esp;“不饿的话……刚好。”他若有所思地轻击唇际，绽开灿烂舒朗的笑靥，“我也不想吃东西，快帮我想想，该干点什么好呢。”

&esp;&esp;“不如，喝杯咖啡？”

&esp;&esp;“哇，真是超棒的主意！既然这样……”他说着蓦的握住她手腕，一面快步走起来，一面回身笑她，“你可得给我带路喔。”

&esp;&esp;他的围巾轻轻扫过脸颊，温暖甚于午后日光。

&esp;&esp;“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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