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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 13 章（第2页）

“多日未见，甚是思念啊！”乘瑜举起手中酒盏，欢腾地开口。

“思念，思念！”陈阕跟着她的话高兴地说道。

她边说边和玹朔举杯，三人的红玉酒盏在简单的下酒菜之上清脆地相碰。

一杯饮尽，乘瑜再次说道：“大婚当日，也就是明日，你二人各拿一些珍宝混在那些人中便可顺利进入天界。明日早晨便会有侍者将服饰物件送到此处。”

二人点头答是。

“你的婚仪准备的怎么样？紧张吗？”陈阕关切地向乘瑜发问。

“就那样吧，红妆喜骄，我这几日主要将仪式的流程与细则讲究过了一遍，天界的规矩真是多。简单的奉茶之礼都能搞出七十二种花样来。”

“明日过去，不论多复杂，一件大事总归是解决了。”

“是啊，是啊。”乘瑜将空着的酒盏满上，通一旁的陈阕手中的酒盏相碰。

乘瑜为着明天的事其实不敢喝太多，但又见着陈阕实在高兴，贪饮几杯，如今神色尚且清醒，但行事之间已然浮现醉态。陈阕也不比她好太多。明日的事固然极为重要，但同玹朔不同，乘瑜是她复活以来在妖界结识的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其实，我一直有一事想问。”陈阕双手握着乘瑜的双手，向她问道。

“你随便问。”

“为什么凤族要选择天界当复兴族群的助力？当初明明是在天界，尤其是神族的打压之下凤族才落到如今的地步。”陈阕当年跟着辰执，对那场战争不说连细枝末节都精通，但也算得上了解事情始末。

她不懂乘璞的做法，天界明明是她凤族衰弱的原因，甚至是杀死她父母双亲的凶手。

“我也不知，这可能你要去问我阿姐了。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她对天界的仇恨这么多年来一定分毫不减。她真的是个很好的阿姐，也是一个很称职的族长。父亲母亲逝去时我们兄妹还年幼，如今我们、凤族有今天这般光景全都倚仗她。”

“天界是那时复兴的唯一选择吗？”

“是唯一的选择。”一旁的玹朔出声回答，“当时不少站在凡界仙宗的一边妖界族群都在战争结束之后收到了神族的打压，因而在那之后妖界没什么族群愿意跟这些参与纷争的族群打交道。要想不被以往仇家或有竞争关系的族群吃抹干净，向天界求援是唯一选择。”他的声音平静又漠然地讲述着凤族事迹。

陈阕听了这么许多，了然的点头。

“别光喝酒，你尝尝这个，凤族特色，我特意从阿姐的小厨房里端来的。”乘瑜边说边将两盘装着糕点和小菜的嫣红色瓷盘往二人面前推了推。

陈阕和玹朔应她的话，尝了尝味道：入口微甜，后头是令人上瘾的苦涩。

酒过三巡，乘瑜也不久留，告别后，月色下就只剩陈阕和玹朔两个。

院里的那棵大梧桐树下，两个似靠非靠的石凳上，陈阕仰头看着掩在树叶之后的明月，玹朔则低着头看着清透的酒水中倒映出的半边月亮。

忽地，一阵风过，空中的月不动，酒水中的月却被打乱。

“天色不早了，你我明日早晨见。”陈阕就要起身。

玹朔却牵住了她的手，抬头望向她，平日里淡然的眼中被酒意参入了细碎的不安情意。

“明日我便不能说话了，我有话想对你说。”

陈阕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陈阕，你一定会成功的。”

陈阕本以为他要说些什么不相关的情情爱爱的话，因为他的眼睛实在剔透，让那些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情感汹涌而出。

这句话，她没想到，但一样的是，她找不到答案，于是一时之间只有沉默。

“好了，明日见！”还是玹朔先开口。

“明日见。”

回到房间后，陈阕开始将自己一半的魂体分离。

关于魂体分离的术法，她是从一本妖界的典籍上看到的，那本典籍很厚，上面记载了妖界绝大部分的法术，在正灵山时，她将这些术法花时间一遍遍研习，直至每一个术法的口诀、式法都熟记于心。

不止这些，陈阕熟记于心的还有每个术法的损耗高低，疼痛与否。她知道，分魂术带来的疼痛如同剜心。

这是她规避不掉的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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