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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五碗面（第3页）

堂屋没开灯，姜月微借着院外的月光还是能看到桌上有几盘菜，还被盘子扣着。

她走过去用手摸了下盘边，还是温热的。

掀起一个盘子，姜月微闻了闻，酸辣呛鼻，闻着就口舌生津，是她最喜欢的酸辣土豆丝。

她最喜欢吃土豆丝卷饼了。

软硬薄厚适中的小饼卷着土豆丝，再来点肉，不拘什么肉，酱牛肉也可以，清炒肉丝也罢，熏鸭胸更好，最好是松柏枝熏的鸭胸，馥郁芬芳，有一种松柏的香味；再来一片生菜，最好是自家种的那种生菜，清香微苦，脆爽鲜嫩，洗干净后控水，要没有水珠才好。

卷的时候也要有次序，小饼上放上铺展的生菜叶，土豆丝要多放一点，熏鸭胸切成薄片码好，再卷成个卷，咬上一口，口感层层递进，味道丰富却融合，没有浓重的酱味掩盖一切，这才是最好的。

想着想着，姜月微甚至都咽了下口水，本来被萧岱赶走的食欲一下子又回来了。

哪天她休息一定要和奶奶得吃这个！

姜月微又去掀开另一个盘子，结果第一个盘子没放好，被她碰了一下发出声响，主屋响起了踢踏声。

“完了，要挨骂了。”

姜月微刚小声哀嚎完，旁边连通的门被打开，“啪”，灯亮了。

“回来也不开灯，想吓唬谁呢！”姜老太太板着脸，皱眉看向她，“不是早就关门了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今天下午她还给老太太打电话，告诉她今天能早回，结果比昨天还晚。

姜月微看见姜奶奶之后，不知怎么，之前上蹿下跳的心彻底安定下来了。

她本来想说收拾了一下店就晚了，结果话到嘴边却成了和奶奶炫耀：“唉，您孙女的手艺太好了。今天眼看就要关门了，有吃过我面的客人大老远跑过来，非要吃一碗我做的臊子面。”

老太太狐疑地看着她，姜月微继续吹牛：“您不知道，今天吃不到他就要回易城了，离这里一千多公里呢！哭着喊着要吃，说我做的太正宗太好吃了……”

“你不是今天刚开业吗，什么时候做的面给他？哪个客人，谁没事干来大柳树巷吃饭？”

姜老太太是真不好糊弄，姜月微顾左右而言他，她也不想提起那几天的日子。在她眼里是刚穿来适应生活，在姜老太太眼中就是“不孝孙女气跑奶奶后自己还赌气不回家”了。

姜月微开始撒娇：“奶奶我早就想吃您做的饭了，好饿啊！”

说着就要伸手去直接去拿，被姜老太太疾步走过来打掉她的爪子：“这么大人了还不会洗手！”

晚饭是姜老太太陪她吃的，姜老太太早就吃完了，不过祖孙俩一天也就这个时间能聊会天，姜月微也看出姜老太太其实不舍得进屋，就又撒娇让奶奶陪她吃饭。

“奶，您今天是发工资了、还是我们准备过了……还是说您又出去赊的？”

姜月微看到桌上的四菜一汤时，差点以为她们明天就要流落街头了。

桌上确实有酸辣土豆丝，也确实是她最爱吃的。师父还嘲笑过她，即便自小锦衣玉食，金齑玉脍、山珍海味都享受过，还是这么没出息地喜欢一盘连平民百姓都看不上的酸辣土豆丝。

姜月微眼睛都笑弯了，看着桌上的青椒酿肉、葱烧海参、红烧牛舌尾和冬瓜烤鸭汤，一看这除了这道汤，剩下都是从馆子里买来。

那冬瓜烤鸭汤里就只剩下半只鸭腿和一些鸭身子，明显是老太太买了金陵烤鸭，吃过后用剩下的烤鸭和卤汁做了个汤。

姜老太太见她笑得像只小狐狸，忽然也有点面热，轻咳一声：“我一个老太太哪能在锅台边站那么久，快吃。”

姜月微也看出奶奶是不好意思了，不再说什么，正好她来这里还没下过馆子呢，尝尝现在的手艺也不错。

她刚想夹一筷子土豆丝，忽然想起件事，对姜老太太笑得谄媚：“奶奶——”

姜老太太警惕地看着一反常态的孙女，怀疑是不是今天累到了，还是被顾客刺激了。

只见姜月微大言不惭地伸手，手心向上：“您发工资了吧，借我点钱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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