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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受累不讨好(第1页)

小王弯腰捡起片边缘完整的银杏叶,阳光透过叶瓣,把精巧的叶脉照得像幅镂空的银线绣,她用指尖轻轻抚过那些交错的纹路,像在触摸一段细密的时光:“说真的,刚开始见李建明那急吼吼的样子,额头上的汗珠子直往下掉,说话跟放炮似的,我真捏着把汗——就怕这事儿要僵在那儿。父子俩为这楼红了脸,老太太的遗嘱落不实,最后闹到派出所去,那才叫糟心呢。没想到最后能转过来,说到底还得亏了咱们那天较真那一下,没让那点小聪明钻了空子。”她顿了顿,把叶子举起来对着光看,叶尖的黄边在风里轻轻颤,“要是当初稀里糊涂放过去了,不光对不起九泉下的老太太,他们父子俩心里的疙瘩怕是越结越深,这辈子都未必能解开,那才是真的误了大事。”

“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想起李建明鞠躬时泛红的眼眶,还有他攥着那张便签纸时,指节泛白、喉结一个劲儿滚动的样子,“有时候‘麻烦’点反而是好事。咱们守的不只是那几条冷冰冰的规矩,更是给人家留了个回头的余地。你看现在,书楼活过来了,老木头书架上又摆满了书,连阳光落在书页上的样子都带着股精气神;人心也顺了,刚才老李叔看建明的眼神,那股子亲劲儿藏都藏不住,就像当年看老太太抄诗集时那样,软乎乎的。这比图一时省事,在档案上随便敲个章有意义多了。”

风把话吹得轻飘飘的,混着远处隐约的风铃响,叮铃铃的,像一串银珠子在半空里跳,又像是老太太在书楼里轻轻应了声。小王小心地把银杏叶夹进随身的笔记本,那页正好记着那天李建明来沟通的记录,字迹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问号,如今被叶子盖住了一角,她拍了拍本子笑道:“回去我把这片叶子压在这儿,也算给这事儿留个念想。说不定过个三五年再来,这书楼里的故事能装满一整个书架呢——哪个孩子在这儿读了好书考上了学,特意回来给‘老伴书屋’送面锦旗;哪个街坊在这儿借到了年轻时没看完的小说,捧着书跟我们念叨当年的事;哪个老人带着孙辈来认‘老伴书屋’这几个字,说‘这是你太奶奶写的,她盼着你们多读书呢’。这些都是老太太和这楼结下的新缘分,想想就觉得暖。”

阳光穿过枝桠落在身上,暖融融的,把影子拉得老长,像在地上铺了条金毯子。脚下的银杏叶越积越厚,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踩着一床晒过太阳的棉絮,还带着点草木的清香。想来生活里的许多事,就像这秋天的银杏,看似要落尽了,却在不经意间铺出一地金黄的温柔,让人走着走着,就撞见了藏在岁月里的甜,像那杯温凉的菊花茶,回甘慢悠悠地漫上来,从舌尖一直暖到心里,连带着这一路的风,都变得清甜起来。

我俩往单位走的路上,秋风卷着银杏叶打着旋儿掠过裤脚,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谁在耳边轻轻翻着一本磨出毛边的旧书,每一页都藏着说不尽的琐碎。小王忽然停下脚步,弯腰捡起片被风吹得卷边的叶子,指尖捏着叶柄转了半圈,叶脉在阳光下像张细密的网,又松开手任它打着旋儿飘落在地,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不重,却像被晨露浸过的棉絮,带着点沉甸甸的疲惫,坠在满地金黄里,压得叶尖都弯了腰。

她抬头看我时,眉头还微微蹙着,眼底刚才在书楼前攒下的暖意没散,又掺了些说不清的困惑,像蒙着层薄霜的窗玻璃,亮晃晃的,却透着点模糊的沉郁:“张哥,我突然冒出来个念头——你说咱们不动产登记中心,为啥非要啃非公证继承这块硬骨头呢?说真的,有时候静下来想想,这活儿真是典型的受累不讨好。”

我踢开脚边一片沾着泥土的叶子,鞋跟碾过叶梗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没接话,只是朝她扬了扬下巴,等着她把憋在心里的话倒出来。

她往路边的石墩上靠了靠,石墩被太阳晒得暖乎乎的,掌心贴上去能感觉到淡淡的温度,像握着块温吞的玉,却没焐热她语气里的无奈:“你也清楚,咱们这儿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人手本就捉襟见肘得厉害。平时窗口前的队伍排得像条长龙,从玻璃门里能一直望到大厅尽头,每个人手里的活儿都堆成了山,键盘敲得噼啪响,打印机吐纸的声音就没停过,忙起来连仰头喝口水的空当都得掐着表算。就说上周三,我那杯菊花茶从早上泡到下午,杭白菊在水里浮浮沉沉,最后凉透了都没顾上喝一口,倒掉时花瓣沉在杯底,像堆蔫了的心事。”

“可不是嘛,”我插了句,想起前阵子的事,喉结动了动,“上次老张他媳妇住院,急性阑尾炎动刀子,按理说怎么也得请几天假陪护,可他愣是没敢开口——抵押窗口就他一个熟手,系统操作、材料审核门儿清,他一走就得停摆。最后还是咱们几个轮着帮他值了两天班,他才能抽中午那俩小时去医院送点东西,每次回来都拎着个空饭盒,说‘她嫌医院的饭寡淡,我在家熬了排骨汤,热乎着喝舒服’,眼里红血丝比汤里的枸杞还密。”

小王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折叠整齐的纸巾,按了按被风吹得发红的鼻尖,指腹蹭过微凉的皮肤,像碰着块带霜的梨:“可就这一年多,硬是从转移登记、抵押核档这些窗口抽了不少人手,组了专门的非公证继承团队。原本负责商品房过户的小李,现在桌上一半是购房合同,一半是继承协议,电脑里存着的亲属关系图谱比蜘蛛网还密,上次我去他那儿借个订书机,瞅见他对着屏幕上的族谱叹气,说‘这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比数学公式还绕,光姑表舅就数出五个,哪个是嫡出哪个是继养,得对着户口本扒三层’;连最年轻的小林,都被逼得学会了对着泛黄的族谱核辈分,眼镜片都比去年厚了一圈,他自己开玩笑说‘现在看谁都像失散多年的亲戚,见了面就想问问祖籍在哪儿,祖上是不是出过秀才,不然怎么能攒下这么复杂的亲戚网’。”

“上周三楼小陈那事,你听说了吧?”她忽然偏过头问我,语气里带着点压不住的心疼,像捧着块怕摔碎的糖,“为了核一份老宅的继承材料,连着三天加班到晚上九点。她闺女才上幼儿园,扎着两个羊角辫,发梢还别着小红花,天天在门口的保安室扒着玻璃等,小脸蛋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印出个模糊的红印子,嘴里还念叨‘妈妈说办完这个就带我去买草莓,要最大最红的那种’。最后被老师给送回家,隔着电话哭着问‘妈妈是不是把我忘了,草莓都该烂了’,小陈后来跟我说,她握着电话在走廊里站了好久,听着闺女哭,自己鼻子也酸,可手里的档案还没核完,那页手写的遗嘱得跟十年前的存款单笔迹比对,只能硬着头皮哄‘妈妈在给别人办好事呢,办完就回去抱你,给你带大草莓,红得像小灯笼’。”

我想起小陈红着眼圈给我们分喜糖的样子,她闺女刚上幼儿园时,天天拿着照片来窗口炫耀,照片上小姑娘举着小红花,奶声奶气地说“我妈妈是最厉害的超人,会给好多人盖章,盖了章的东西都很重要”。“那天我值晚班,碰见她抱着档案袋往电梯口走,眼圈红得像兔子,看见我还强装没事,说‘张哥还没走啊’,声音都带着抖,手里的档案袋边角都被捏皱了,像片被揉过的银杏叶。”

“还有咱们窗口,这月已经第四次没能正点下班了。”小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刘海,发丝缠在指尖,像绕着团解不开的线,“前天那个要把房子过户给孙子的大爷,材料差个社区开的亲属关系证明,咱们俩陪着他往社区跑了两趟——第一趟负责盖章的同志去开会了,大爷在走廊里来回踱着步,皮鞋跟敲得地面哒哒响,嘴里念叨‘耽误你们下班了,这多不好意思’;第二趟又说格式不对得重写,大爷急得直搓手,指节都泛了白,说‘都怪我没问清楚,害你们跟着折腾’。回来时天都黑透了,办公室的灯亮得像航标,把档案柜的影子拉得老长,楼下保安大叔披着外套来催了两回,说‘姑娘小伙儿,这楼里就剩你们窗口亮着了,我锁门都得等你们,我家那口子还等着我回去给孙子换尿布呢,小家伙刚学会翻身,离不得人’。”

风卷着几片叶子撞在旁边的宣传栏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惊飞了落在银杏枝桠上的麻雀,扑棱棱地扇着翅膀飞走了,留下几片更细碎的叶瓣悠悠飘落,像谁不小心撒了把碎金。小王望着单位办公楼的方向,那里已有几扇窗户亮起了灯,暖黄的光晕透过玻璃落在地上,像打翻的蜂蜜,缓缓淌开,把路边的碎石子都染得温柔了些。她的声音低了些,像怕被风听去似的,却又字字清晰,像落在石板上的雨:“有时候真绕不过这个弯——明明公证继承的流程都跑顺了几十年,有公证处把着关,咱们只需要看公证书盖章就行,多省心?何苦揽下这摊子事,把自己逼到这份上?”

“群众有怨言吗?”我问,其实不用等她回答,心里也有数——窗口的意见簿上,红笔写的反馈越来越多了,字里行间都是急。

“怎么没有,”她苦笑了下,嘴角往下撇了撇,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石墩上的裂缝,指甲缝里嵌了点灰,“上个月意见簿上还有人写‘办事效率不如从前,排队时间比以前长了一倍,工作人员脸色也不好看,像是谁欠了钱’。咱们自己人呢,天天连轴转,周末被叫来加班是常事,家里的事全顾不上。上次部门聚餐,说好了六点半,结果没一个人能准时到——小李被一份继承材料绊住了,对着遗嘱上的签名翻来覆去地看,用放大镜比对着笔画;小林在电话里跟当事人解释政策,说‘不是我们刁难,这是规定,少一个证明都不行’,语气急得像在吵架;老张临时替人值了个班,说‘让年轻人先去吃,我这把老骨头熬得住’。最后点的菜热了三回,等大家凑齐了,鱼都快散架了,虾壳掉了一地,谁也没怎么动筷子,光在那儿说‘这个月又多了二十份继承材料,其中三份得去档案馆调老档案’。张哥,你说咱们这到底图个啥?”

我望着远处“老伴书屋”门口那抹暖黄的光,窗子里隐约能看见孩子们晃动的身影,像一群快乐的小光斑,还能听见风送来的零星笑声,像撒了把银豆子。想起李建明鞠躬时泛红的眼眶,那里面盛着的懊悔比泪还沉;还有老爷子摸着照片笑的模样,那笑容里的褶皱都盛着暖意,像晒透了的棉被。我慢慢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很稳:“或许,就图刚才书楼里那股子热乎劲儿吧——图有人能因为咱们多跑的这几趟腿,少花几千块钱公证费,不用为了凑钱急得满嘴燎泡,能把省下的钱给孩子买本字典,给老人买盒钙片;图那些藏在旧文书里的念想,能顺顺当当传到该去的地方,让李老太太的‘老伴书屋’真能陪着孩子们长大,让那些泛黄的诗集有处可栖;图咱们多熬的这几个晚上,能让像李建明那样的人,有个回头的余地,不用在错误里越陷越深,最后连母亲的笔迹都认不出。你看今天,书楼保住了,父子和好了,孩子们有地方看书了,这不就是咱们熬着夜、跑着腿换来的吗?就像那杯菊花茶,刚开始觉得苦,可回甘藏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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