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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第1页）

齐瑞在努力训练的时候，张然也差不多摸清了人鱼们的日常，简单来说，人鱼们每天除了吃和睡，就只剩下吐泡泡和游泳了，这简直不能更悲伤，娱乐活动竟然只有吐泡泡和游泳，难怪这群人鱼都那么爱八卦，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无聊了啊，就连每月一次的身体检查，人鱼们都能把他当节日过，由此可见，娱乐生活是匮乏到了什么程度。

张然百无聊赖地吐了个泡泡，然后又吐了一个，之后便用手挡住泡泡，不让他往上飘，并且努力想要让两个泡泡合到一起，但是又要控制住不让手碰到泡泡，否则泡泡就会破掉，到时候就要再吐，那么就要重新计算分数了，没错，就是需要计算分数，因为张然正在和同一个鱼缸里的人鱼们一起玩吐泡泡比赛，是的，你没看错，他们就是这么幼稚的一群人鱼。

张然还没被传送到这个世界之前，人鱼张然其实是有些不合群的，很少和这里其他的人鱼交流，到了张然来到这里之后，那些人鱼已经大多不会主动去和张然说话了，直到张然想出了这个吐泡泡比赛，大大的丰富了人鱼们的精神世界，张然这才开始受欢迎起来。

这一受欢迎，自然就有人鱼发现了张然鱼尾的变化，不过他们并没有主动提起，因为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人鱼是很脆弱的物种，尤其是这些被人类饲养的人鱼，经常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导致鱼尾黯淡，这种时候，大家都怕提起他的伤心事，便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张然见没有人鱼对他的鱼尾表示疑问，还以为是原主以前不合群，所以别的人鱼没怎么注意他的鱼尾是怎么样的，还暗自给原主点了个赞，根本不知道周围的人鱼都在默默同情他，深怕提起鱼尾刺激到他脆弱的小心灵。

张然和这些人鱼们熟悉起来之后，特意向那些换过鱼缸的人鱼们描述过大祭司的样貌，想要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他，结果令张然失望的是，并没有一条人鱼见过疑似大祭司的人鱼，后来张然发现和他同一鱼缸的人鱼们鱼尾亮度都差不多，脑中灵光一闪，又去找那些换过鱼缸的人鱼们询问他们是在什么时候换的鱼缸，之前的鱼缸都是什么样的。

了解完信息之后，张然基本确定了，人鱼研究所是按照鱼尾的亮度来分鱼缸的，想到这，张然得意地摆了摆鱼尾，觉得自己真是英明神武，结果一看到自己黯淡的鱼尾，一下子僵在了那里，他才刚刚把鱼尾弄得黯淡下来，估计下次检查身体后就会换个鱼缸了，要是新换的鱼缸里没有大祭司，难道他要一点点调整鱼尾的亮度，然后一个个鱼缸找过去吗？

张然急得游来游去，突然想起人鱼王的资料中提过，大祭司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多次转世消耗了他身体内的大半能量，再加上虽然他是大祭司，体内的能量和其他人鱼有些区别，受到封印的影响要小一些，但并不是没影响，所以才会孤注一掷，那么是不是说明，现在大祭司的身体素质很差？换言之，大祭司的鱼尾亮度很低？那么，也许这一次换鱼缸，就能够找到大祭司了呢，这么一想，张然简直恨不得明天就是身体检查的日子。

在张然的期待中，身体检查的日子终于到来了，然而这一次人鱼们却没有像前几次那么急着去检查，因为他们都迷上了吐泡泡比赛，一想到身体检查要耽误自己玩游戏，就磨磨蹭蹭地不想去，搞得研究人员还以为这群鱼尾最亮的人鱼们出了什么问题，急急忙忙把人鱼研究中心的最高负责人叫了过来。

负责人一听是这批人鱼中最好的那部分出了问题，马上赶了过来，要知道这些人鱼可是最有可能配给贵族和将军们的，结果一看，人鱼们正乖乖排队等待检查，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于是转过头来看向那些正给人鱼检查身体的研究人员，想了想，决定还是等他们工作结束后，再让他们知道耍上司玩的代价是什么。

张然其实本来想第一个冲出去检查，这样也好尽快换鱼缸，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这些人鱼们一个劲儿把他往后面推，原本还磨磨蹭蹭想留下来玩游戏的那几条人鱼也一溜烟游了过去，积极得不得了，搞得张然欲哭无泪，然而他却不知道，这只是因为这些人鱼怕他被检查出来身体出了问题，太伤心，所以想让他排到后面去，晚一会儿是一会儿。

张然在众多人鱼的合力“保护”下，被安排到了最后一个检查，幸好这个鱼缸内的人鱼本就不多，张然这才按捺下急切的心情，准备先观察一下这个时代的特色——为人鱼检查身体。

因为人鱼的全部鱼尾是不能轻易让伴侣之外的人看到的，尤其是他们这些没几年就要到成熟期的人鱼，而其中这些生育能力最强的一群人鱼未来很可能会成为大人物的伴侣，要是让他们的未来伴侣知道了研究人员经常直接接触自家人鱼的鱼尾，那哪还能忍？所以，例行的身体检查时人鱼们只需要把手伸进研究人员拿着的仪器中，就可以检测出他们的身体状况，查看鱼尾亮度的时候也只需要人鱼漏出一小部分鱼尾来，如果人鱼的身体出了问题，需要进一步检查或者治疗，那时才会根据具体情况来处理。

张然翻了翻脑中的记忆，又看了看前面那些很快就检查结束的人鱼们，突然有点担心自己接下来的检查，如果自己被检查出来身体完全没问题，结果一看鱼尾却发现黯淡了，会不会被发现是自己作假啊？记忆里也没有关于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到什么程度的知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出自己鱼尾上有吸光材料。

人鱼们检查完之后，都安静地等在一旁，负责人见了也不奇怪，以往人鱼们就很喜欢看热闹，不过这一次似乎有点安静，负责人不知道，其实这一次人鱼们主要是关心张然，所以才留下来的，自然不会像往常那样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因为前面的人鱼身体都没有出问题，鱼尾亮度也正常，所以很快，就轮到了张然，负责人一见张然，微微一笑，这条人鱼可是他为太子殿下准备的，鱼尾亮度少有人鱼能比得上，长相也是精致得很，所以每次见到张然，负责人心情都很好，张然把手伸到仪器中之后，仪器上所有绿灯都亮了起来，负责人点点头，一切正常，很好。

然而，等到张然甩了甩鱼尾，一头扎到水中，露出了最下面那部分鱼尾的时候，所有研究人员都笑不出来了，虽然刚刚那条蓝色鱼尾只是一闪而过，但凭借他们多年的眼力，还是能够很清晰地看出张然的鱼尾黯淡无光了。

张然再次把头探出水面的时候，负责人已经着急地让人赶快去取全身检测仪了，全身检测仪取来之后，研究人员立刻将它放到了水中，张然游过去，知道只要这台检测仪给不出治疗方案，自己就会被换到其他鱼缸中了，至于之后会不会再次治疗，那就要看人鱼专家们的了，而那时候，自己也已经能够确定大祭司在不在那里了，所以成败在此一举。

不仅张然有些紧张，水中的人鱼们和地上的研究人员们都很紧张，不同的是，张然希望仪器给出无法治疗的结论，而人鱼们和研究人员们则希望能够治疗，可惜，张然进入仪器后，足足两分钟，仪器的绿灯都没有亮起，这已经是全身检测仪器用时最长的诊断了，此时绿灯还没亮，那么估计就是没什么希望了，果然，没一会儿，仪器亮起了红灯，还伴随着滴滴的报警声。

负责人的脸色很糟糕，但是看到张然从仪器中游了出来之后，还是让人把资料全部整理好，交给研究中心的专家，他还是不死心，以前都好好的，眼见还有几年就到成熟期了，而那时也正好是太子殿下可以挑选人鱼的时候，怎么就偏偏出事了呢。

不过，目前张然确实不适合再和这些人鱼们住在一起了，因为并不确定张然出现这种状况和环境有没有关系，所以这批人鱼也许全都要换一个住处，负责人要安排张然换地方，还要给其他人鱼安排新的居住地，接下来肯定很忙，便没在这里多呆。

人鱼们见张然离开的事已成定局，纷纷前来道别，张然见到有些人鱼似乎都要哭出来了，不禁感叹人鱼真是太感性了，不过，他还是安慰道：“别担心，又不是见不到了，也许等以后，我们出去了，还能再见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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