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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又见壁画（第2页）
这些问题，凯尔他们从未深究过答案。
“因为她的本质，从来就不是普通人类，也不是所谓星际圣雌…”雨沉吟片刻，声音带着穿透力，“可以这么说，这些身份都是她，又都不是她。”
凯尔目光下沉，琥珀色眸子闪过复杂。他收紧手臂，将罗茜护在身后。
“你到底想说什么？”
雨没有直接回答。他转身，银发在水中飘荡，朝神殿中央的水晶池走去。黑色纹路已蔓延至后颈，吞噬了大半张脸，只剩一双眼睛依然清明。
“跟我来，我带你们找到答案。”
水晶池中的海神之心缓慢旋转，释放蓝色能量波纹。这些波纹穿过水晶池，扩散到整个神殿，仿佛空间随之呼吸。
雨触碰水晶池，开始吟唱古老晦涩的语言，每个音节都震颤灵魂。
水晶池表面起了涟漪，中央的海神之心加速旋转，蓝光更强烈。
“海神一族，掌握逆转时间的禁忌力量。”雨的声音在神殿回荡，“但天道不允许任何人扭曲时间线。于是海神一族遭到诅咒，逐渐衰弱，最终消亡。”
他引导着能量流动。
“只有历代圣女能暂时净化诅咒，让族人免受折磨。但随时间推移，诅咒加重，净化间隔也缩短。”
水晶池中投射出画面：海神族人逐渐衰弱，黑纹蔓延全身，挣扎痛苦，化为泡沫。
罗茜心口一痛，泪水不受控制涌出。那些画面太真实，仿佛亲身经历。
“最后一位圣女—”
雨目光落在罗茜身上，眼中悲伤浓得化不开。银发被海水托起，在蓝光中飘荡。黑色纹路已爬上他的大半张脸，如同死神的手指。
“献祭自己，将净化之力注入海神之心，希望永久解除诅咒。”
水晶池中浮现画面。一位银发女子，面容模糊但轮廓与罗茜重合。她将手按在蓝色晶石上，刹那间光芒四射，整个神殿震颤，随后她化为蓝光消散。
罗茜心口一阵剧痛，泪水在海水中升腾。那种感觉太熟悉，仿佛她曾经历过千百次。
“但她失败了。”雨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带着千年沉积的痛苦，“诅咒依旧存在，圣女灵魂被分散到各个时空，等待重聚。”
水晶池中画面变化。圣女灵魂碎片穿越时空，在不同世界转世，最终大部分聚集在罗茜所来的世界。
罗茜震惊得说不出话，脑海中碎片般的记忆突然有了交点。那些莫名熟悉的梦境，不属于她的记忆，深渊壁画的共鸣——一切都有了解释。
“圣女灵魂碎片转世成为茜茜。”雨扯动嘴唇，想微笑一下，但是那笑容中全是说不出来的苦涩。
凯尔冷笑，琥珀色眸子闪过一丝讥讽：“你说这些身份都是她，又都不是她，那你怎么肯定，海神族圣女的身份就是真正的她？”
雨一滞，银发下的面容霎时凝固。
是啊，他怎么肯定？
这个问题像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入他最脆弱的软肋。千年守护，百世轮回，到头来却连最基本的问题都无法回答。
凯尔步步紧逼，琥珀色眸子锐利如刀，每一个字都直击核心。
“你呢？你又是谁？你是雨，还是星陨？”
黑色诅咒纹路在雨脸上蔓延，吞噬着他的生机。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胸前的伤痕隐隐作痛。诅咒终将夺走他的性命，但比死亡更令他恐惧的，是凯尔问出的最后一句话：
“或者，你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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