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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金玉缘一拍两散 佳丽约四（第2页）

桂儿也笑着说：“也不知道未来的将军夫人嫌不嫌弃我呢。”

五

关山越带着桂儿马童来到中瓦子附近的大市场，转了半天，也没看到如意的丫头。那些卖女儿的，除了贫困的乡下人，也有不少衣着整齐的市民。问起原因，都是些常见的天灾人祸让他们一夜之间倾家荡产，流落街头。

关山越暗想：“没想到繁华都市掩盖着这么一个悲惨世界！如果诸国王子来这里转转，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马童忽然说：“瞧！这个小女孩老跟着我们。”

关山越回头一看，身后蹦蹦跳跳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虽然粗布葛衣，遮不住一脸眉清目秀。

马童喝问：“你是不是在偷听我们将军大人说话？”

小姑娘嘴一翘：“将军大人又怎样？大街上说的话谁都能听。”

关山越笑着说：“别难为她。”

三人又走了一会儿，桂儿买了两个能干粗活的丫头。

马童说：“那个小丫头还跟着咱们呢。”

关山越未及开言，小姑娘抢先接过话去：“世上路千万条，不巧走到一条路上了。”

关山越笑了：“小姑娘倒会说话。”

桂儿故意逗她：“我们把你买回去做丫头，怎么样？”

小姑娘站住了。

马童得意地说：“她怕了。”

三人都笑了，继续往前走。

小姑娘忽然抢到前面，拦着关山越说：“我就卖给将军了。”她边说边往头上插了根草。

关山越吓了一跳，说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桂儿也忙说：“快回去吧，你爹娘会骂你的。”

小姑娘却出人意料地说：“我爹娘早一个月前就想卖我了，我告诉他们，我得自己找人家。”她一边说一边大声呼唤老爹老娘，引来了两位病恹恹的花甲老人。

桂儿小声对关山越说：“有些太小了，还有些娇气，怕是干不好伺候人的活。”

小姑娘耳朵尖，听得清楚，大声说：“其实我已经十六岁了，并不像你们眼睛看的那么小。我也不娇气，在家伺候两个病人呢？”

关山越问两位老人：“老人家，好端端的怎么卖起女儿来了。”

老头儿不停咳嗽，老婆婆噙着泪水说：“今年新春一连下了半个月的雨，房屋都淋透了，塌了半边。我们老两口没有办法，想回老家投靠本家兄弟，苦于没有盘缠。”

桂儿说：“看年龄，这小姑娘应该不是你们亲生的吧。”

老婆婆点头说：“她是我们捡来收养的，本来是想给自己养老送终的。”

关山越非常怜悯他们，说道：“我送你们盘缠，你们不要卖她了。”

老婆婆感激地说：“多谢将军大人好心肠！可是我们老两口已经是土埋着脖子了，没几年活头了，只求个叶落归根。让小雪跟着您这样的好心人，我们会更安心的。”

老头儿含泪说：“这孩子腿儿快手儿勤，很乖巧很孝顺的。”

小雪伤心地大哭起来，引来许多人回头观望。

“爹娘把我养大不容易，求将军大人多给他们一些银两养老吧。小雪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将军。”

关山越觉得心酸，对桂儿说：“把你身上剩下的钱都给了老人家吧。”

桂儿说：“大约还有三十两。”

关山越又将自己身上的二十两银子拿出来，一并交给老人家，老两口千恩万谢。

小雪哭着说：“将军大人，老爹娘这一去，只怕今生再不能相见，我想送送他们。”

关山越说：“人之常情，你去吧。”

桂儿一旁小声说：“只怕是个骗局，让马童跟着去吧。”

关山越望着小雪清澈的眼睛说：“不必了，由他们一家人去吧。”

小雪扶着爹娘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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