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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第九十五章 先人两步（第1页）

众人看范退思神情紧张，跟着他起身迈步回营。风雨范退思升帐居中而坐，所有人从未见他像今天如此这样如临大敌。范退思问波才：“将军，皇甫嵩的大军从宛城赶到这里需要多久”？波才：“最快十五天”。范退思皱眉说：“不，是十天”。波才：“这怎么可能”？范退思：“因为皇甫嵩军中有曹操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行军著称”。

于仁之：“那么说，他们比董卓的军队要提前到达，甚至还比我们的计划还要提早一日到”？范退思：“不错，如果四军合围的话，以他们的战力，后果不堪设想”。白夜行：“所以我们要先行攻城”？范退思：“是领先两步，我们不能等他们到来的前一日攻打冀州城，那样的话他们会来个以逸待劳”。

暮云：“提前两日，”？范退思：“嗯，所以我们要一举破城，不能有任何的遗漏”。波才：“虽然现在城内人心涣散，可是冀州依然是座坚城”。范退思：“嗯，攻打之前还要提前做些动作”。白夜行：“这个好办，我再潜入城内，来上一把大火”。范退思：“那样的话反而有助于宗员鼓动士气”。

白夜行：“那怎么办”？范退思张口说道：“反”。小二：“大哥又在卖关子了”。范退思：“不着急，做个游戏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大家猜上一猜”。波才：“反？谁反？反谁呢”？暮云笑着说：“先生是想让他们自乱阵脚，不用一兵一卒而拿下冀州”？范退思：“很好”。

波才：“没有那么容易吧”？范退思：“投靠我们的市民是最好的武器”。波才：“这些人胡侃乱喷还行，要是打仗，恐怕还差的很远”。范退思：“有时候人的嘴较兵戈还能伤人”。波才：“急煞俺也，你说怎么办吧”。范退思望向于仁之说：“于大哥你说”。于仁之朗声答道：“先生是想让投靠我们的市民们反水”？

范退思：“正有此意”，他押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盯着波才。波才：“他们岂能心甘情愿的听命于我们”。范退思：“唐州因何会变成十恶不赦，不择手段的小人”？王天纵：“为财为名”。范退思：“说的好，我准备放市民们入城”。波才：“然后”？波才：“给他们十倍金钱”。波才：“钱都给他们了，他们还会乖乖的听话”？

范退思：“夜行兄弟，江湖上的杀手团，是如何让杀手们不顾生命的去杀人”？白夜行：“先付一半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另外一半，要是某个杀手坏了规矩，拿钱不做事，就算他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有人灭了他”。范退思：“虽然我不喜欢这种行规，但是有时候却很凑效”。白夜行：“我懂了，先生也想这样控制我们放进城的市民”。

范退思：“一半定金之事，可以采纳，但想要别人听命于你，得让他们心服口服”。波才：“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完成这项任务呢”？范退思：“金坛兄弟，你意如何”？金坛拱手道：“属下倒可一试，不确定能不能够完全说服他们”。范退思：“我相信你的本事，你可以做到”。金坛：“多谢军师的莫大信任”。范退思：“金执事之首，可不是仅仅能统率金执事弟子”。

波才冲金坛说：“你还有这等本事”？金坛：“雕虫小技，各位见笑了”。范退思：“你需要多少人”？金坛：“三十七人足矣”。范退思：“多长时间”？金坛：“半个时辰吧，许久没有说过那么多话了，不知道好不好用”。范退思：“好，我们在此等候”。

金坛冲众人一躬身施礼，转步出营，他跨上追风朝离范退思最近的一处营帐飞快而行。众人不明所以，尤其是波才心中疑团陡生，他冲范退思说：“这怎么回事”？范退思：“半个时辰后就见分晓，我们说说之后的安排”。波才：“哎，好”。

范退思：“等金坛派去的三十七名市民成功后，我们身后的黄巾大营出动两千发起冲锋”。波才：“两千人”？范退思：“是的，人多了反而没有多大的用途”。于仁之：“师父前几日可是带了十五万人”。暮云：“将军，听先生把话讲完”。范退思：“两千人做为先锋，见城内迅箭为号，攻入城内。事成之后冲埋伏在密林中的兵士们发出第二波迅箭，所有的兵士全部攻打冀州城门，而后只留一千黄巾兵伏于左侧的土坡，”。

范退思继续说道：“宗员定会领兵向西路逃窜，到时候千名兵士在金明道下方拦截”。

范退思讲完话后喝了一口清茶，盯着众人。于仁之：“估计宗员非疯掉不可”。范退思：“这是战争，没有商量的余地，没有可回头的道路”。暮云：“好复杂的攻心计，佩服，佩服”。波才摇摇头说：“不明白”。范退思：“再等一会儿，金坛快回来了”。

波才盯着眼前杯中的清茶，盘算着范退思方才的讲话。所有人不做声，范退思手拿道卷，随意翻看。半个时辰未到，就听见营外銮铃叮当，靴子霍霍。龙生肖将说：“金大哥回来了，貌似不止一个人”。范退思：“快请”。皮帐掀开，金坛引着三十七人一字排开冲范退思躬身施礼。

金坛：“幸不辱命，我把他们请过来了”。范退思向他后面望去，只见三十七人或胖或瘦，或高或矮，但衣着考究，富丽堂皇，上下透着一股商人之气。三十七人跪地冲范退思拜倒曰：“参见范军师”。范退思起身来到他们之间，扶起一名身材略胖约有四十岁左右年纪领首商人说：“快快请起，深夜叨扰了”。

随着那人被搀起，三十六人慢慢站了起来。微胖商人冲范退思说：“军师，我名唤苏玉，世代居住冀州，上下做丝绸生意，家境还算殷实，人送外号‘苏半城’”。范退思见他皮肤白皙，腰系玉佩，手带羊脂玉，国字脸上自有一股蔑视王侯之色，暗自佩服金坛的能力。范退思冲苏玉说道：“莫非尊下的财富能抵得上半个冀州城”？苏玉笑着说：“没有仔细算过，应该差不太多”。

营帐的所有人神情一紧，范退思：“来日你会变成‘苏一城’”。苏玉：“谢军师，他们都和我一样都是做生意之人，分属冀州商会，此次能投靠您的麾下，并不为财富而来”。范退思：“好，我保证还你家园和一个清平世界”。苏玉朗声说：“那我就放心了，时辰不早，军师早日休息，明日我们私下回城”。范退思冲小二说：“看茶”。

小二吩咐阿福领着仆人向每位商人面前端上一杯清茶。范退思举起茶杯说：“范某平日滴酒不沾，现在就以茶代酒，祝各位马到功成”。苏玉：“好，军师如此风范，当真和金坛兄弟说的一样”。他冲三十六人一使眼色，每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范退思拱手说：“珍重”！苏玉：“谢过，不送”。他宽袍大袖一扬，余人跟随他出帐。

待他们走后，范退思坐在中军帐，冲金坛一笑。波才禁不住好奇的冲金坛说：“你是怎么做到的”？金坛：“我只说讲了三层意思，一讲我黄巾军大义，二讲冀州城当下的局势，三说范军师为人”。波才难以置信的说：“就这些”？金坛：“是，不敢隐瞒半句”。范退思大声说：“金口玉坛，名镇幽州，果然非同小可”。

金坛：“先生才是厉害，我隐藏这么多年的往事还是被你发现了”。范退思：“我是偶然间在天公将军的密薄上，才得知你的过去，想不到今日反倒能派上用场。”波才：“金坛，你以前是做什么的”？金坛见避无可避，向众人诉说他以前的伤心事。营帐内，除了范退思外，无一人知道他的来历，他们听的很仔细。

金坛讲的也很认真，原来金坛家住幽州上谷郡，祖上世代行商坐贾三世经商坐贾，财力极厚。再加上金坛自幼聪慧，素有神童之称。在他十六岁时，便号称读便诸子百家。金坛才思敏捷，又极善推理，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帮当地许多贫苦人士打赢了不少大官司，并且他仗义疏财分毫不收。百姓们称赞他有“点石成金，口落玉坛”之能。

也是金坛命运坎坷，有一年，跟随张让多年的小黄门王招，收敛聚财后回乡养老。他素问金家的名声，亲自登门拜见金坛生父，金坛刚好在家中，金父便招呼他共同见礼。金坛早就听说十常侍祸国殃民，卖官鬻爵。他心想这狗奴才如今回到上谷郡，不知要殃及多少良民。刚好王招偏偏是位附庸风雅之人，酒酣耳热后，随即赋词一首。

当时建安七子未成名，东汉之词大都受汉乐府浮夸之风影响。王招所吟咏的词，不过是汉灵帝在西园炼丹时常说的随口之言，所以说这根本不算词。金坛听后心中气，为表示尊敬他便引经据典的也附了一首说是称赞王招。王招喜不自禁，当场赏赐了金坛一枚翡翠扳指，还命工匠将他和金坛送给他的词一同裱起来挂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王招逢人便说这段‘佳话’，这件事如果金坛不提，估计谁还看不出来其中的骂人之意。金坛年轻气盛，有次喝多了酒，便把藏头藏尾的词拆解出来，讲给郡县的同僚们听，众人无不拍手称快。就这样，金坛巧骂王招的事，传遍了整个上谷。全郡的人都知道，他们赞赏金坛的勇气，暗地里还有人编成童谣，供餐后娱乐，唯独王招被蒙在鼓里。

“可是消息还是走漏了”，金坛喃喃的说。暮云：“是谁出卖了你”？。金坛一脸哀伤的说：“我怎么也想不到是我最好的朋友”。波才：“为了银钱”？金坛：“不，是嫉妒，他说我总是高他一筹，压得他没有喘气的机会”。波才：“真是搞不明白，读书人的脑子最复杂”。

金坛：“后来王招知晓后，暴跳如雷，联合郡令，诬陷我父亲贩卖私盐，查抄了我家”。波才：“混账！出卖你的朋友在哪里”？金坛：“他被我杀了”。波才：“杀的好，可是你当时并不会功夫啊”。金坛：“我骗他到金波井边，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我才学不如他，那是我们常聚会的地点”。

波才：“你把他推下井里了是不是？可是他怎会没有防备”？金坛：“他让我向他磕头认输”。波才：“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会”？金坛：“我说可以，不过要他亲自扶我起来”。金坛：“然后，我将系好的绳子套在了他的腿上，他往后一撤，绳子经两树一倒之力，硬生生把他给吊在半空”。

波才：“杀的好，此子罪有应得”。金坛：“我遁入池塘，游过公园，一路向南逃亡，而后被官差追杀到衡水河畔，遇见了传教的大贤良师。”波才：“可恶的宦官张招，后来你学艺有成，杀了他们对不对”？金坛：“不，当时师父和我行了三天，返回上谷。他用手抵在我身后，我赤手空拳全部杀死追杀我的官差和张招身边的所有卫士。”波才：“张招呢”？金坛：“师父把他和县令挂在菜市口的旗杆上，活生生给饿死了。”

波才：“原来军师派你去鼓动这些市民反水的原因在次啊，想不到平时闷不做声的金坛，竟然曾经能说会道，口若悬河”！金坛猛然从桌前翻身，跪在地上冲范退思说：“我能名扬黄巾军营，全凭军师的提携，以后风里来火里去，但凡有用的着我的地方，义不容辞”。范退思很开心的笑着说：“你已经在帮我了，”他让金坛站起，望着营帐的众人说：“成败在此一举”。众将群情激动的说：“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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