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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格:做个好梦吧,污浊◎
很难说在看见污浊昏迷的时候,人间失格是什么感觉。
看着付丧神们把人就近带进了他的卧室,又看着他们去叫了善于药理一道的药研藤四郎过来,期间乱糟糟的场面他全程旁观,一丁点都没插手。
直到尘埃落定,污浊稳稳当当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的现在,他才慢悠悠晃到了窗边,找了个地方靠坐着,看着窗外枝桠纵横的樱花树发呆,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不过表现的不在乎是一回事,近在咫尺的声音总能听得到是另一回事。
耳边是药研藤四郎冷静的诊断,他漫不经心听了七八分进去。
“呼吸和心跳都很平稳,也没有发热的症状……”
“都是冷汗……像是……”
“药研。”
“大将。”正在收拢药箱的药研藤四郎止住了病情诊断的话,回应了人间失格突然叫他的行为。
本丸的景趣定格在了春日,长盛不衰的樱花绽满了枝头。
但是人间失格知道,这些花不是不会衰败,只是在衰败的那刻到来之前,它们就会提前飘落下来而已。
定格的春日会让下一批樱花一如既往的盛开,换句话说,本丸的花树,永远都有新的花苞在急切的等待开放。
人间失格的目光追着几片下落的花瓣而坠落着,连和药研藤四郎说的话也有点飘忽的不在状态。
“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们一个问题,今天刚好有点好奇。”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作为刀剑,在化身为人类之身前的时间里,你们有单纯作为刀剑的记忆吗?”
药研藤四郎愣了一下,如实回答道:“虽然不知道您想知道什么……不过我们的确留有有大致的印象。”他思考了一下,打了个比方,“就像人睡着了会做梦,醒来后从所有事情都记得很清楚,到忘记大部分内容是一个自然的过程一样,过去作为单纯刀剑所经历过的事,只剩下了最后一点模糊的大致印象而已。”
略显艰难的从窗外拉扯回视线,人间失格看向药研藤四郎,“嗯……能具体说说吗?”
作为藤四郎家族有名的靠谱刀剑,药研成功get了审神者想问的是什么。
他说:“‘畠山政长准备用随身携带多年的短刀自尽,却怎么都刺不穿腹部。可当他聚起怒气,把短刀扔向捣药草和药石的药研时,药研却立即被刺穿了’——这个广为流传的典故,正是我名字的由来。”
“虽然畠山最后还是借了另一振短刀切腹成功,但藤四郎派的短刀是最好的护身刀一说,还是让我的弟弟们大受欢迎起来。”
——也因此,藤四郎派短刀的数量极多。
“流传度很广,并且牵涉到了名字的由来么。”人间失格若有所思,“所以在你的记忆中,这件事的整个经过会比其他记忆更明晰一些?”
“确实如此,大将。”药研认同了人间失格的猜测,并接着说道,“除此之外,我的前主们也都是很有性格的人物,他们对我本身化形之后的为人处世影响也很深刻。”
“哪怕记忆模糊不清,我想之前的经历对我来说,并不是一点存在的意义都没有。”
人间失格静默片刻,只是点点头,“喔,我明白了。”
谁也不知道他明白了点什么,药研藤四郎的感官尚算敏锐,他察觉到审神者现在的心情恐怕不太美妙,是并不想多做交谈的状态。
于是他加快速度收拾好东西,又尽职尽责确认了一下床上躺着的污浊的情况后,就退出了审神者的房间。
出去前,他才听到沉默了有一会的人充满疑惑的问句:“不留下点医嘱吗,药研?”
“嗯——”药研藤四郎最终是这么回答他的主君的,“虽然是治疗方面的专家,但是实际上,大将你要比我更清楚柏村大人的情况吧。”
正是因为这份了解,所以才会看似一点都不关心昏迷的那位,反而和他聊了点乱七八糟的东西。
“关键时候太别扭可是会错失良机的,大将。”
在人间失格挂起要笑不笑的脸阴阳怪气的说点什么之前,药研藤四郎飞快道:“只是偶然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听到的谚语,总觉得应该有几分道理,所以想分享给您罢了,您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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