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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幻想伙伴。”薛石意直勾勾地看向我,“只是梦男而已。”
以为幻想伙伴已经够过时,但没想到对方掏出一个更陈旧设定的我:……
“好吧。”我揉了揉太阳穴,“这些事情先放一边,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进入突然进入这里?你又是怎么跟进来的?”
他脸上僵硬的笑意愈发浓烈,看起来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刚才所说的一切,和一直以来向小石你语焉不详的第三次轮回——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在彻底绝望的时刻,让你来到这里。”
我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这句话,然后不得不承认——我完全没能想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你刚才在周久面前说的那些,嗯……”我没法概括那些殉情的话,只好掠过,“确实是在演戏吗?”
“殉情是演戏,我不屑于用死亡威胁别人承认自己的爱。”薛石意说,“但想和你一起死一次是真的。”
……区别是?
薛石意看着我,一把将遮蔽在眼前的黑色碎发推到后面,整个人看起来不再那么阴雨连绵了。
像是放晴了。
“小石,你现在想不明白,是很正常的。”他对我说道,“但没关系,马上就全部都可以明白了。”
“那能不能先告诉我我到底为什么会在记忆回廊里?”受不了被谜语人的我忍不住说道。
他凑近我:“记忆回廊只是一种幻象,实际上真正在上演的,是突然出现在你大脑里的新的记忆——这或许也是大脑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给新的记忆包裹上一层足以缓冲的外衣,不让你被突然涌现的记忆冲昏头脑。”
“那么为什么会有新的记忆出现在我大脑里呢?”我真的是彻底不明白了。
“因为它彻底完成了啊。”薛石意带着满意的神情,看向那扇正在一点一点解锁的门,“尚未完成的轮回,肯定是无法阅览的,不是吗?”
“……你是说第三次轮回,周久已经明确说是冰洞轮回的那次轮回,到现在才刚刚完成?”我觉得越来越听不懂了,“不是吧,他不是说了域主是我吗?为什么我不知道轮回的结束和完成?”
“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不是‘我的’记忆吗?”我越说越头疼,感觉问题一个一个地翻涌在脑袋里。
冰凉的手指凑到我的嘴边,轻轻地按了按。
“小石,你亲眼去看一看第三扇门背后的记忆,比我的千言万语更有用。”薛石意说了起来,“但在你打开门前,我得先和你说几句,很重要的话。”
很重要的话?
我狐疑地看向他,薛石意俯下身子,凑在我的耳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了起来。
“那个人说得对,时光无法倒流,过去的既定事实确实无法改变,因为过去已经发生过了。”他漫不经心地提起周久之前刺激我们的话,“所以,我们要让过去发生才行。”
在我一知半解的眼神中,他伸手指向远处的那扇门。
“小石,去迎接你的第三扇门吧。”
*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走进那扇门里——开玩笑,只要进去,所有的疑惑就都能解开了!
但就在我走进去之前,突然被背后的一股力量紧紧地抱住了。
是薛石意。
明明是他让我赶紧进门的,现在却又是他这样依依不舍地抱着我。
我觉得有些好笑,探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别这么粘人,只是去迎接一段记忆而已,很快就出来了。”
我猜测是因为我们在子轮回中,已经一年没有分开了——这么仔细想来确实挺吓人的。
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这么连体婴过,薛石意算是打破了我独行侠的惯例。
仔细想想,打破的也不止这一个惯例——所以,即便我们谁都没有对我们的关系下定义,也还是能够这样自然地相处起来。
“……谢谢你,小石。谢谢你在即便理智不支持的情况下,也选择了和我一起死亡。”他把头埋在我的颈部,声音很模糊,“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谢谢你不放弃我,谢谢你的一切——所以,再相信我一次吧。”
他闷声,但语气认真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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