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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页）

“客人住手。”

那个小鬼出了一声干涩的声音。

嘉静眉头一皱，没有很快收回莲花：“你会说话？”

小鬼在墙壁上不停窜动，小巧的莲花犹如跗骨之蛆，它声音古怪道：“希望客人可以救一下这座古城。”

嘉静不为所动，手指屈弹之间又是三朵莲花破空而去，牢牢地锁定了小鬼的轨迹，那小鬼被逼到角落里，它似乎很是忌惮莲花，那莲花悬停在它身前三寸，它身子刺猬般蜷缩了起来，微微抖。

嘉静冰冷道：“我需要提问几个问题，你务必如实回答。”

“客人尽管问。”嘉静没有问，直截了当道：“第一个，这里是哪里，外面的石像是什么？”

小鬼道：“此为修罗城，是一座坟墓。外面的石像是守墓者。它们晚上是石像，白天则会活过来，那些精魅则是相反。”

嘉静继续问：“守墓？守谁的墓？”

“修罗王的墓。”

嘉静曾经听过一些关于修罗王的传说，据说那曾是雪国供奉的神明，是极北冰川间孕育出来的大怪物，能力通天，执掌生杀，只是后来在一场名为“神寂”

的战争中无故失踪了。

后来人们在雪国的遗址之中曾经现过一个巨大的骨架残骸，许多人便认为那是修罗王的骸骨，如今依旧深藏于乾明大殿的密室之中。

嘉静继续问：“进入这里之前，我曾经进入过一座古城，那是什么？”

小鬼毫不犹豫道：“那是幻境，客人站在一座巨大的蜃妖的尸体上，那些都是它瞳孔映照出的虚影，除了一座同样神秘的古楼以外。”

竟然是幻境么？嘉静回想起那古城的种种诡异之处，闭目不语。

“如何离开这里？”

“我从未离开过这里。”

小鬼坦然道。

嘉静蹙着眉头，不言不语。

小鬼见她不言语，便问：“客人没什么要问了么？”

嘉静睁开眼睛，声音清冷：“最后一个问题。你是谁？”

这次黑色小鬼不再如之前般对答如流，它稍一沉默才给出答桉：“我是雪牙。”

嘉静点了点头，收回了莲花，望着小鬼，目光冰冷。

“你引我来这里，究竟是什么目的。”

“希望客人可以救救古城。”

“我帮了你们，能得到什么？”

黑色小鬼道：“客人的身体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助客人修复身体的损伤。”

嘉静不动声色：“北域有一处泉水，同样可以治疗我的身子。”

小鬼点点头：“若是客人已经另谋方法那也是极好，总之无论那份礼物有多大，只要姑娘提出来，那修罗宫必然会为客人做到。”

嘉静没有立刻答应，她只是缓缓问道：“你希望我做的事情是什么？”

小鬼身子忽然如阴风呼啸而起，不知是何缘故，本来极小的身影陡然涨大了几分，小鬼的身影在大殿中飘扬晃动，如一面招魂的旗幡。一道道金色的细线如火花般在墙壁上爆开，点燃引线一般，如无数烟花在眼前簇然绽放，一个个金色诡谲的图腾在墙壁上缓缓勾勒显露出来，嘉静忍不住屏住呼吸，那些缓缓勾勒出的金线没有丝毫的杂志，滚烫如熔，神圣而古静，如一国军旗于万军帐前冉冉升起，一幅巨大的画卷徐徐普卷开来，天风神龙，鬼将腾妖，蛟龙走江，神王峥嵘。

无数人形如图腾一般显露山水，右上及下，自九天之云浩浩淼淼至四海之水逶迤腾浪。

目光所过之处唯有金线滚烫勾过，锋芒毕露。

小鬼的身形站在那副巨大画卷之前，显得卑微而淼小。

嘉静望着那副鸿篇巨制，心中震撼，一个古老的名词缓缓在心中浮现：修罗城神仙落阵图。

仅仅是一个眨眼的瞬间，宫殿的一切都在身边退去。

天地之间金线缭绕，耀目的光芒如潮水般在瞳孔中退去。

天上诸神谪落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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