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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戊土精（第1页）

小早川和二阶堂在外围警戒的时候也替他们着急，这种地毯式搜查一般在警方都会出动百余名警员，甚至连文职和后勤都要出任务配合。现在三个人就像将满山谷的巨石搜查完，这无异于是开玩笑。好在小早川和二阶堂也早有准备，在附近的一个高地上搭建了帐篷，也从林翔那里要来了驱蛇虫的草药洒在四周。

之所以没有架设在取水方便的河边，那是因为河边是很多动物都会前来的地方，包括猛兽毒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远离河边并选择避风、干燥、有遮挡的高地搭建帐篷才是王道。

随着夜色的降临，小早川和二阶堂也将火坑挖好，然后将火堆升起。火堆除了能提供热源和光明之外，对于野外宿营的人来说，更多的是心灵上的慰藉。

林翔也知道再找下去也是无用，故而趁着夜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撤回了小早川和二阶堂搭建的宿营区。帐篷在巨石凸起的下方，遮风避雨。火堆和垃圾区分别在宿营区的两侧，而且都细细地将易燃物给清除干净，特别是火堆附近还挖了隔离坑。因为是在深山不用担心被人询问，故而林翔还将蓄电池和电灯拿了出来，给帐篷挂上了节能灯。

林翔晚餐准备麻婆豆腐、水煮鱼、回锅肉、番茄炒蛋和山芋排骨汤。在这种深山老林里，高蛋白高热量的食物才是王道。同时林翔还选择了川菜为主，为的就是利用麻辣香料驱寒祛湿。吃完晚饭后，大家将杂物垃圾都丢到一起，准备下山的时候一并带走。火堆并没有熄灭，但是将火势调小了许多。即便电灯，但是火带给大家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临睡之前，林翔照例给露营的地方施加了隐身和防御咒语，虽然对付四大魔将没多大效果，但有备无患。

次日林翔依旧早起，他找到一块空地，打算趁旭日初升、紫气东来的时候将那一道紫气导入体内。日光月华其实都是上好的灵气来源，但是人族修士没有办法直接使用。日光过于暴躁，而月华又是纯阴属性，所以人族修士只能干瞪眼。惟独太阳东升时那一道紫气是人族修士可以使用的，而且那是纯粹的灵力，只要导入体内，那对修为是极有帮助的。长期坚持，这种纯阳的灵力对人族修士淬体也是有益的。

当林翔将紫气导入体内的时候，忽然看到山谷内一道黄光闪过。林翔心头有了感应，立刻施展身法飞了过去。果不其然，谷中一块巨石发出淡淡的黄光，即便距离这巨石还有数百米，林翔就已经感受到了这强大的戊土精华。五行精华中，炎晶暴烈、水晶冷漠、木晶憨厚、金晶尖锐，惟独土晶是带着温暖和宽大的感觉。难怪西方和东方的传说中，人类的母亲都是土地。林翔感受着戊土精华的博大，同时还有一丝丝喜悦。林翔似乎明白了什么，当他将炎晶、水晶和木晶都拿出来的时候，戊土精华的感觉就更强烈了。与此同时，炎晶、水晶和木晶都飞到了戊土精华的身边。

突然，一个快乐但单纯的声音钻入林翔的脑海里。这不是声音交流，而是神识的直接交流。“啊，谢谢你！我在这里呆了快千年了，第一次看到和我一样的晶石呢。”这个声音应该是戊土精华。出乎林翔的意料，千年的时间过去之后，戊土精华居然已经有了神识和灵智。按照修真界的概念，这个戊土之精就是一个生命。林翔如果取走戊土之精，等于就是无辜杀死了一个生灵。天道对这种纯洁无垢的生灵是非常看重的，林翔如果杀死这样的生灵，那欠下的因果可就大了。

“对了，我昨天看到你们在那找啊找，是不是找我啊？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么？”林翔想了想，还是如实将事情的全部经过告诉了戊土之精。“啊？你要杀掉我？为什么啊？我为什么要救你们人类啊？你走吧！看在你为我带来同伴的份上，我就不找你麻烦了！那些同伴既然在你手上，那是你与他们的缘分。但是，我没有帮你的义务。你，速速离开吧！”

虽然看不到戊土之精的表情，但是戊土之精的厌恶之情还是直接深入到林翔的脑海里。被一个如此纯洁的生灵讨厌，林翔还真是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于是林翔将三块晶石收了回来。

林翔回到宿营区的时候，其余人都已经在那洗漱了。“林君，你还真是早起习惯了。连在野外宿营都能这么早起来，我可是被地上的石子儿硌得没怎么睡好呢。”秋本博说道。

“我找到戊土之精了，但是我没有办法带走他。”林翔将事情的经过跟大家说了一遍。

大家都沉默了，的确，诚如戊土之精自己说的那样，他没有义务帮助人类。就好像有人对你说，你的死可以拯救伊拉克的某个人的性命，所以请你自杀吧。你一定会认为这个人是神经病。而且就算整件事是真的，你也不一定会做的。舍己为人那是妈妈和圣人才能做到的标准；在不损伤自己的利益的前提下帮助别人，这才是一个好人能做到的极限。对于那种站在道德高度劝说你牺牲自己的人，林翔只有一句话，给他一个雷，然后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但是现在林翔就要去做这样一个自己一点都不喜欢的人，去劝说戊土之精。

林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吃饭之外，就是在那块巨石前用神识沟通戊土之精。林翔在讲解人类的历史和文化，人类的社会和情感，总之，林翔希望用人类美好的一面去打动戊土之精。但是戊土之精显然没有那么“小白”，故事他愿意听，但是绝对不会牺牲自己。而魔族势力已经扩展了许多。本州岛和四国岛已经全部被占领，现在就是朝着九州岛和北海道岛侵犯。二阶堂每天都会固定收听nhk的全国紧急广播，根据报道，北海道的函馆市已经有魔族的影子了。还好大雪山国立森林公园所在的旭川市算是北海道的北部，所以二阶堂估计，魔族要出现在这里至少还要一周左右的时间。林翔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去劝服。

“你还真是坚持呢。”戊土之精忍不住讥讽道，但随后它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说道，“其实在我的传承里，我明白我必须为人类对方魔族而牺牲自己。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要为两个和无关的种族之间的战斗而牺牲我自己呢？你们人类不该由你们人类自己守护么？为什么非要牺牲我们这样无关种族的姓名来延续你们人族的存续呢？”

对于戊土之精的问题，林翔无法回答。玄门经典里说得清楚，人族是天地间的主角，所以你们配角活该死了来支持主角。可是林翔毕竟也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有关种族平等的理念还是深入他的思想之中。最后林翔叹息道：“或许我们来找你就是个错误。罢了，我们不应该让这个错误继续延续下去。人类的问题的确应该有人类自己来解决，我们该走了。”

“等等！”戊土之精忽然说道，“我命中注定就要为了人类牺牲自己。我只是不满而已，但是我无力抗拒。能再给我一点时间么？我想看看白云和群星，闻闻花香、听听鸟语……这些我都错过了一千年，所以我要好好地欣赏一下。我不怪你，这就是命运使然吧！”

林翔没有在聒噪，而是默默转过身，将时间留给了戊土之精。林翔回到营地，将戊土之精的最新决定告诉了大家。大家没有开心，反倒是小早川问道：“我们真的必须杀掉它么？它说的没错啊，为什么我们的事情要牺牲它来维护呢？这不公平！它有权安静地活下去。”

“天道至公，也最无情。”林翔叹道，“天道衍生出戊土之精就是为了某一天能让人族抵御魔族，所以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戊土之精就不会诞生。从它诞生的那一刻起，它的命运就决定了。它在世间快乐地度过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天道对它的奖赏。”

“还真不愧是修道之人，果然能说出如此无情之语。”一向沉默不语的二阶堂忍不住出演讥讽道，“轻轻一句天道注定就剥夺一条生命的生存权，你们修道之人还真是厉害呢。”

林翔没有说话，对于修道之人来说，情感是最大的奢望也是最大的负担。他原本只想来红尘炼心，结果却被红尘诸多因果羁绊。他默默地诵念起《净心咒》来，只求内心安定。次日清晨，林翔再次出现在戊土之精的面前。“时间到了，你做好准备了么？”林翔问道。

“你觉得谁能对死亡做好准备？我知道我的寿命本该无限，所以我从来没有思考过死亡。”戊土之精道，“但是我昨夜在看星星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无论是我也好，你也好，或者是天道也好，没有人能逃过时间的束缚。时间从什么时候开始，又会到什么时候结束？我想，这个问题连天道都答不出来。我们只能自己定义，时间是从宇宙大爆炸的那个瞬间开始，再到宇宙坍缩完毕的那一瞬间结束。可实际上呢？大爆炸之前就没有时间了么？大坍缩之后也没有时间了么？原来啊，我们的生命相对于时间来说，从来就不是漫长的。这个世界里，也没有人会永垂不朽。永远有多远？我是没机会知道了，也不想知道了。林君，死亡真的是是一瞬间么？死神的黑袍在那一瞬间蒙上我的双眼，然后陷入永久的沉睡。”

“死亡和死亡之后的世界是一个太神秘的存在，我也不清楚。”林翔说道，“虽然我们茅山宗弟子算是地府在人间的代言人，但是我们也不知道地府里到底有什么存在。六道轮回到底是天道所立，还是大道所创，亦或者死本身就是一种大道呢？抱歉，我不知道。”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有点太哲学意味了。

而且还将天体物理学什么的也牵扯进来。

果然，科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神学。【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m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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