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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第1页）

&esp;&esp;说着，就捂住了自己的碗，不肯要那鱼肉。

&esp;&esp;这时，陈庚望就发了话，“鱼头有甚吃的？一口肉不吃，往后还打鱼作甚？”

&esp;&esp;陈庚望这样说，宋慧娟哪里会和他对上，陈明守就顺势把碗里的鱼肉夹到了他娘是碗里，宋慧娟看着碗里的鱼肉叹了口气。

&esp;&esp;这段饭吃完，陈明守就要去学校了，路上的雪只化了一点儿，泥路本就不好走，脚上又穿着毛窝子就更不好走了，得早早出发。

&esp;&esp;宋慧娟给他又带了件替换的袄，怕他在学校里有个万一没衣裳穿，有些事总要替他多想一点。

&esp;&esp;把人送出门，又不免跟了两步，看着那道瘦长的身影背着包袱渐行渐远，消失在拐角处，她私心里不舍，可也知道孩子长大了总是要飞出去的。

&esp;&esp;宋慧娟总是如此，不大乐观，心里头总压着事，被后头的小捣蛋鬼一扯，才注意到他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

&esp;&esp;“我也想去，”小捣蛋鬼往外头指。

&esp;&esp;宋慧娟看着他笑了笑，心里的苦涩涌上来，“先回家，等你长大了就能出去了。”

&esp;&esp;“啥时候长大？”小明实歪着脑袋问她。

&esp;&esp;宋慧娟顿了顿，眼睛弯弯，伸出手比划给他看，“等你长得跟你大哥一样高就行了。”

&esp;&esp;“那得啥时候了？”小捣蛋鬼满脸皱在了一起。

&esp;&esp;“再等十年，你再收上十回的压岁钱，”宋慧娟尽量让他理解。

&esp;&esp;“十年？”小捣蛋鬼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干脆放弃，转而又问，“娘带我出去？”

&esp;&esp;“娘带你走不远，”宋慧娟牵着人往回走。

&esp;&esp;“远！”小捣蛋鬼指着他跟他娘走过的路，“逛庙会可远了！”

&esp;&esp;宋慧娟笑笑，“那不教远，你小舅舅坐车去的省城，还有你二舅舅去的南边，得坐火车哩，那些才远哩，娘一辈子能跑出关庙乡就是远哩。”

&esp;&esp;小捣蛋鬼不太能理解这些，但并不妨碍他能感知到他娘的低落，人也跟着恹恹的。

&esp;&esp;仅一墙之隔的院子里，站在井边打水的陈庚望把这娘俩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沉默了半晌。

&esp;&esp;送走这个大的，家里剩下两个，陈明安自己着急学习，不跟着这个小的一起乱跑，他自己一个人就待不住，非要往出跑。

&esp;&esp;宋慧娟想着外头的泥路不好走，无论如何不许他跑出去，把人拘在了家里要他认字。

&esp;&esp;这事对两个大的都是新奇的不肯松手，就是这个小的一点儿都不愿意老老实实坐下来认上几个字，不是爬高就是蹦低，闲不下来。

&esp;&esp;宋慧娟拉着人坐了半个钟头，终究还是被陈庚望叫了过去。

&esp;&esp;有时，也就是陈庚望能制住他了。

&esp;&esp;等

&esp;&esp;“放开我！”小捣蛋鬼手脚乱动，大喊着

&esp;&esp;，“娘！”

&esp;&esp;人越走越近，宋慧娟听见动静放下手里面团子就站起了身，看着陈庚望拎着那小捣蛋鬼脸色阴沉的厉害，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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